連着兩日,凌若雪沒有出門,隨意煮些吃食應付了肚子,閒時便做些荷包香囊,再不就是捧着書,日子過的清閒而愜意。
第三日,拎着籃子上街買菜的凌若雪被人捂住口鼻拖進了一條狹小的巷子,她被重重的按在牆上,纔要開口喊救命,一塊破布便塞進口中,雙臂更是被兩個男人緊緊制住。臉上帶着淫笑的壯漢越靠越近,她緊貼牆壁的身軀不住的顫抖,驚恐的雙眼中晶瑩的淚珠不斷落下,浸溼了兩頰。
男人骯髒的雙手撕扯着她粗布衣衫的領口,大片的雪白暴露在空氣中,她甚至聽見了男人抑制不住的抽氣聲。
她的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眼中的驚恐更甚,帶着越來越強烈的絕望感。男人的嘴即將吻上她的胸脯,她嚇得閉上了眼睛。
雙臂上的壓力消失了,口中的破布也被人輕輕抽走了,凌若雪顫抖着睜開雙眼,對上一雙滿是擔憂的眸子。三個壯漢已不知所蹤。
“對不起”藍衣男子開口道,淡淡移開了視線。柳子鬱一想到自己的一時疏忽差點,差點讓她被侮辱,就無法原諒自己,他一直暗中跟着她,之前他不過是從發狂的馬下救了一個小孩,不過片刻的時間卻不見了她的蹤影,找到她時見到的卻是此番情形,讓他怎能不自責。
凌若雪只當他是因晚出手而道歉。
“謝謝柳大人。”凌若雪也不問爲何他會恰好出現,只是開口道了謝。
柳子鬱淡淡搖了頭。
凌若雪正埋頭走路,身後藍色的身影猛的躥到她身前,她這才注意到自家的屋子木門大敞,跟在柳子鬱身後走進院落,只見院中晾着的菜乾,做飯的竈臺都被砸了,屋內也是一片狼藉,方桌、木牀還有一把椅子也被砸散了,成了木塊零亂的散落在地。
屋主何大娘將1兩銀子還給她,顫顫巍巍的說這屋子不能租給她了,仔細詢問下才知事情緣由。原是早些時候來了一幫人要買這屋子,何大娘不答應,他們就砸東西,嚇得她不敢不答應,他們見她答應了,扔下100兩銀子走了,臨走時還說明日來收房子。
凌若雪拗不過柳子鬱,便聽從他的安排住進了福來客棧,柳子鬱將她安頓好,藉口有事要辦便告辭了,凌若雪知他是回王府向蕭亦宸覆命,也不點破,道了謝便讓他走了。
“司風,立即去查今早巷口之事。”做店小二打扮的女子領命退出客房,自辦事去了。
凌若雪心中已猜到是何人所爲,只是眼下不是追究的時機,她讓司風去查,也只是想證實自己的猜想,順帶查探是否有他人牽涉其中。她眼中泛上凌厲,凡是傷害她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急促的腳步聲自廊上傳來,停在了她的房門外。凌若雪只當是蕭亦宸來了,心中正盤算着如何應對,不料等了許久不見人推門進來,亦沒聽見離開的腳步聲,正思量着要否開門,“吱嘎”一聲,來人輕輕將門推開了。
望見那個青色的身影時,她的表情是驚訝的。轉而想到雲澈撒了網在尋她,而今日她頂着一頭銀髮穿過了大半個熱鬧的集市,他想不知道怕是都難了。
“好久不見,雲將軍”見他在門口站着,不走進來。也不說話,只細細的看着她。凌若雪倒有些不自在,扯了抹笑容,開口打破了這份奇異的寧靜。
“真的是你,雪,凌姑娘”似是經歷了極大的悲喜,雲澈顫抖的嗓音中帶着強烈的喜悅,在看到她銀白的髮絲時,眼中盛滿了心疼。
凌若雪將他的歡喜與心疼盡收眼底,腦中不禁閃過一個念頭,雲澈對她有情!
雲澈盯着她銀白的發,心中覺得疼痛不捨,曾經如墨的雲發怎的根根霜白。“你的發怎麼全白了”
“中毒,後來雖解了毒,頭髮卻成了這樣。”她淡然說到,平靜的似是在說別人的事。
雲澈手上青筋暴起,顯然是憤怒至極,卻又極力壓制着。良久,“雪兒,嫁給我吧,以後讓我來保護你!”
深情堅定的話語自他口中而出,驚翻了她手中的茶盞,滾燙的茶水濺起,落在她不復白嫩細緻的手上,凝起一串水泡,她尤不自知,仍震驚於他溫柔的話語中。
“雲將軍,你值得更好的女子,雪兒配不上你。”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三年前不是,現在更不是,他是這世間光明的化身,她則是那暗夜裡滋生的鬼魅,這樣的兩人,當真是有云泥之別,又怎能生活在一起。
雲澈黯然告辭。
凌若雪望着他落寞的身影,滾燙的淚珠滑落臉頰。
這一日,蕭亦宸沒有出現在福來客棧。
深夜,漆黑的房中,一立一坐兩個人兀自交談着。
“那三個壯漢已被人斬殺,下手的是柳子鬱。據查,他們三人本是街上的無賴,昨日卻進八寶樓大吃了一頓,言語中透露似是接了筆大買賣。他們還當了一支金簪,屬下猜想可能是信物,便用計拿到了。”
凌若雪接過金簪,細看之下,沒發現任何印記,便收進懷中,擺手讓司風退下。
不多時,又一條黑色的人影從未鎖的窗戶中躥入。
“閣主,事情已辦妥。明日定有好消息。”
聽見如此篤定的答覆,凌若雪知事已成,便不再多說什麼,凝重的神色也減輕了不少。
“司露,明日你多找些人,將這些話傳出去,傳得越開越好,注意別留下痕跡。”
蕭亦宸,咱們就來賭一把,看我進不進得了你宸王府的門。凌若雪這般想着,手上不由使勁,捏碎了手中的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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