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朱氏被逐出王府,嫣紅被髮配充妓,一切似塵埃落定。高勁等人紛紛告退,蕭亦宸得到了過多意料意外的事,一時難以消化,揮揮袖黑着臉大步出了悠蘭院,偌大的廳內僅凌若雪主僕仍一坐一站待着,而柳子悠正癱在椅上兀自傷神。
凌若雪瞅了一眼頹然神傷的柳子悠,起身,慢慢朝她踱去。柳子悠沉浸與悲傷中,待聞得腳步聲擡起頭來,凌若雪赫然已站在了她面前。“你……”她受到驚嚇,疾呼。
凌若雪卻是不急不慢,一雙利眸在她面上流連,柳子悠這般模樣還真是難得一見,她自要好生欣賞。被她這麼看着,柳子悠顯得極爲不適,忙別開視線,避開了她犀利的眸光。
似欣賞夠了她的窘態,凌若雪收回凌厲的目光,扯了扯嘴角“有一句話,我忍不住,想要送給您。”
柳子悠愕然,轉頭看向凌若雪,霎時,掌風襲來,“啪”一聲脆響,一個結實的巴掌落在她臉上,將她頭打偏了過去,似是過於驚訝,她一時呆住了,半晌,才擡手撫上面頰,轉過頭來,滿面不可置信的看向凌若雪。
“這一巴掌是替宏兒打的,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該死!”
凌若雪離開悠蘭院許久後,柳子悠仍怔怔的撫着面頰,久久無法回神。
凌若雪扇這一巴掌時,手上使了巧勁,雖然柳子悠的右臉頰看似無任何異常,實則卻是傷了內裡的細肌,教一般的巴掌更爲生疼。許是蕭亦宸對此番宏兒落水事件心存疑慮,對她也冷淡了許多,她心知此時不宜多生事端,只得暗自受着。
蕭亦宸心中確實多了一個疙瘩,這疙瘩也確實是來自柳子悠,他並非懷疑是柳子悠主使了那一系列的事,在他內心,仍是相信她是善良柔弱的人,讓他不解的實際是那塊盾形令牌,悠兒一個閨中女子怎會有此種令牌,而從她與嫣紅的態度急轉中,他確信這塊令牌定是真的,並且有它存在的意義,那,這塊令牌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他不得不好生思量這個問題。
“影,去查清這塊令牌究竟何用。”黑影現身,從他手中接過令牌,瞬間不見。
相較於柳子悠的焦慮與蕭亦宸的困惑,凌若雪無疑是暢快的,她本就是心思細膩之人,又經過了三年淬鍊,身負血海深仇,行事難免倍加謹慎,謀略也愈加周全。自宏兒莫名的親近,她已知柳子悠必有所謀,及至宏兒落水,她的昏倒,乃至今日種種,她早已謀算在內,現一切如她所願,她自是十分痛快。
“落藍,今日天氣甚好,咱出府去走走!”
落藍笑着應了,難得凌若雪有此番心情,她瞧着也甚爲歡喜,自是樂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