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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這就好,”聞言,顏棲梧安心了不少,卻是突然面色一變,用力抓住冉素素的手,“那司風,司風呢?”

冉素素眸子愈發黯淡,低不可聞說道:“司風她,去了。”

顏棲梧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全然無法相信她聽到的話,又擡眸看向桑憶軒,無聲詢問。接觸到她的目光,桑憶軒的心一陣刺痛,沉重的點點頭。

她的眸子一分分黯淡下去,許久,她倏然擡頭,“她在哪,我要看看她。”

“已經按照閣規埋葬了。”

顏棲梧猛然側目看向桑憶軒,愣了愣,喃喃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今日已是第八日。”冉素素擔憂的看着她,柔聲說道。

顏棲梧又愣了愣,“回傾顏閣。”作勢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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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你才醒,不宜顛簸。”蕭亦宸聞言,連聲勸道,他還沒好好同她說句話,如何能就此放她離開。

顏棲梧不輕不重掃了他一眼,“謝過宸王救命之恩。今日過後的事,希望你不要再插手!”在皇宮之時,她雖已接近昏迷,然朦朧中亦知曉是他救了他們。

只是,他和蕭亦謙之間的恩怨太深,已是無法善了。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知曉宸王本性寬善,又幾番救了她性命。

她已決定,不把他牽扯到他和蕭亦謙之間的恩怨中,放過他!

“不,雪兒,你休想甩開我。”蕭亦宸固執說道,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顏棲梧不閃不避,直直看着他,“好,宸王,若是我和蕭亦謙之間只有一人能活,你將如何選擇?”

“我,”蕭亦宸一愣,很快堅決說道:“我要你們兩個都活着!”

“不可能。”毫不猶豫的,顏棲梧當即答道,口吻堅定,不帶一絲遲疑。

“素素,憶軒,我們走。”

趁着宸王晃神之際,顏棲梧接過素素遞來的外袍披上,隨即起身,在素素的攙扶下,走出了寢室。

“我不會讓你們死的!”

身後,蕭亦宸大聲衝着她的背影,大聲喊着。

顏棲梧腳步一頓,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此事,由不得他!

傾顏閣,五位堂主聽聞顏棲梧回來,一同前來探望,顏棲梧以身子不適爲由,讓桑憶軒代爲召見了他們。

她則由冉素素陪着往山谷深處一處墳地走去,那是一塊碧草青青的平地,也是傾顏閣歷來用以埋葬閣中地位高或是貢獻深厚的閣衆之地。

司風雖只是閣中一名丫鬟,但因顧及她三年來盡心照顧閣主,並捨身護主,桑憶軒同五位堂主商議後,一致同意將她葬在此地。

簡潔的墓碑上緊緊刻着“傾顏閣司風之墓”,顏棲梧伸手撫上墓碑,溼潤的眼眶中,兩行清淚緩緩滑下。

是她,是她沒有好好保護她,可憐司風還不到二十,小時候孤苦無依,受盡苦楚,好不容易被葉閣主收留,帶回閣中,偏偏被派她身邊侍候,最後,更是枉送了性命。

她好恨,好恨!恨蕭亦謙的無情狠毒,更恨自己不夠強大,沒有能力保護身邊的人。

“夫人,你不要傷心了,司風她若在天有靈,一定不願意見到你爲了她這麼傷心。”滿面淚痕的冉素素走上前,輕柔的扶住她的身子。

她知道,若是她沒有照顧好夫人,司風一定會怪她,一定會的!

二人回到鳳凰樓之時,顏棲梧已迅速掩去了面上的憂傷,沉着臉吩咐桑憶軒速去將司露和司雨二人找來。

“夫人,屬下辦事不利,甘願接受責罰。”桑憶軒突然跪地請罪。

“她們逃跑了?”顏棲梧訝異問道。

“屬下已經將她們二人囚禁起來。”桑憶軒回道,卻依舊跪地不起。

“那你爲何請罪?”

“稟夫人,屬下沒能及時發現司雨和司露二人的心思,理當受罰。”

顏棲梧想了想,說道,“是該罰。”

“夫人,”冉素素着急喚着,欲爲桑憶軒求情。

顏棲梧擺手打斷她,“如此,就罰你多去司風墳前看看她。”她想,司風見到他一定會很開心的。況,司風畢竟救過他的性命,她這麼做該也算不上強人所難。

“是!”桑憶軒沉聲應下。

冉素素默默瞅了他一眼,嘆息着,不吱聲。她明白夫人對司風的心意,也明白司風的心意,只不知,他又該作何感想!?

司雨和司露二人很快被帶到,那日桑憶軒匆匆趕回傾顏閣,惦記着司風對他說的司露是叛徒的話,一面差人自處尋找司露,又思量了一番,不明白司露如何知道很多秘密之事,打聽之下得知司雨和司露關係很要好,這纔將司雨也囚禁了。

看着跪倒在地依然一臉傲氣的司露,顏棲梧涼涼說道:“說吧,他給了你什麼好處,值得你背叛我們。”

“他答應我,事成之後,封我做皇妃。”司露傲氣說着,秀麗的容顏上不見一絲悔意。

“皇妃?”顏棲梧嗤笑,真是愚不可及,那座華麗的牢籠如何能比得上在外面的自在,“罷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們是怎麼勾搭上的。”

說着,她淺淺一笑,別開眼,低下頭把玩着手上的護甲,雲淡風輕說道:“剁碎了,喂狗!”

冉素素和桑憶軒二人不作表示,此番他們亦恨透了司露,自是不會再爲她求情。司雨身子抖了抖,頭垂得更低了,什麼也不敢說。

司露身子一顫,竟是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昂首闊步走了出去。既然敢這麼做,她亦明白失敗的後果,所以,她不後悔!

顏棲梧愣了愣,倒也不禁讚賞她的這份氣度。

“司雨,坦白招了吧,你做過些什麼?”掃了眼底下顫抖的人,她淡淡說道。

“回夫人,司雨不知道這事,只是司露好奇我跟在你身邊的那幾日發生的事情,我就同她說了說。我不知道她竟存了這樣的心思。”

“我信你。以後,你就去守墓吧,就當是恕罪。”

顏棲梧意興闌珊的揮揮手,門外進來兩名護衛,將她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