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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兄,你莫要這麼快泄氣,且聽我細細說來。”君良玉繞過地上酒罈,走到季淵跟前,正色說着,顯得十分有把握。

季淵見狀,揮退了小丹,正經看着君良玉,兩人在書房秘密商議了許久,近兩個時辰後書房的門再次打開,季淵親自將君良玉送出府,隨即召了府裡親信進書房,又是一番長時間的密談。

一隻通體雪白的乳鴿撲扇着翅膀落在來福客棧梅園,緊閉的屋門打開,走出一女子抓了白鴿取下鴿子腿部綁着的小竹筒,又餵了一把餌料給它,進屋去了。

“看來季淵是想到了脫身之法。”凌若雪迅速看完紙上內容,將紙條遞給落藍。

落藍接過,與冉素素一起快速看完,兩人隨即對視一眼,冉素素說:“夫人,不若我們先發制人,去季府探探虛實,,順便嚇一嚇他們。”

“只怕他們有了妙計,我們嚇不到他們,反而逼得他們提前行動,反而壞事。”凌若雪想了想,覺得不妥,她們現在不知君良玉給季淵想了何種脫身之法,冒然行事,只怕會誤事。

冉素素很快接到:“夫人,依我看他們的妙計不外乎躲起來,閣裡暗線衆多,即便他們真躲了起來,也逃不出我們的掌控,與其這麼僵持着,倒不如先給他們施加一些壓力,或許反而對我們有利。”

落藍想了想,附和道:“落藍也覺得此計可行。”

“好,就按素素說的辦,通知憶軒速到客棧,素素,你且去妝扮。” 凌若雪凝神思索片刻,覺得此計未嘗不可,她正着急此事毫無進展,去逼迫他們,泄泄憤也好。

人來人往熱鬧非常的大街上,兩抹同樣銀髮紅衣的身影策馬疾馳,迅速從衆人眼前掠過,驚了一衆路人。

“季淵,凌若雪回來了,你不出門迎接麼?”人未到聲先到,女子清亮的聲音傳進季府,護院遠遠看見四騎駿馬飛奔而來,揉揉眼,看清馬背上之人後,慌忙跑進府裡通報去了。

季淵得到通報,匆匆趕來,到得前廳之時,四人已在廳裡站着,季淵詫異的看着兩抹豔紅的身影,驚得說不出話。

“季淵,這位便是雨墨樓的主人顏夫人。”凌若雪含笑爲季淵介紹。

冉素素眼眸一挑,上下打量季淵一番,搖搖頭,“雪兒,他就是你那個負心漢姐夫?我瞧着實在沒啥氣概,既沒氣度又沒風度,就一張臉長得還過得去,可是,男人長得好看有何用,又不能拿來當飯吃。”

季淵當即變了臉色,尷尬又憤怒,眼看便要發作,爲了自己的逃生大計,這才忍了下來,擡頭看着凌若雪,說:“雪兒,不知你今日你同顏夫人到寒舍有何要事?”

嗯?凌若雪眼裡迅速閃過一抹詫異,看來,季淵果真是想到了脫身的妙計。“季淵,你不必裝蒜,對於我們的來意,想必你十分清楚,還是要我將府裡的人召了來,當着大家的面再說一次?”

季淵臉色白了紅,紅了又白,“我,”

冉素素眼眸一轉,打斷季淵的話,邪笑着說道:“雪兒這主意甚好,憶軒,快去將府裡的奴才一個不落都召到這院子裡,就說他們少爺有事要宣佈。”

“不可,”季淵趕緊阻止,可是,顯然沒有人聽他的,眼前黑影一閃,已不見桑憶軒人影。

很快,府裡大大小小几十位奴才全都趕到了前院,相互詢問着,又滿面疑惑的看着季淵。季淵一眼掃過,發現就連廚房洗碗的大嬸也在人羣裡,當即羞愧難當,只恨眼前沒有地洞讓他鑽。

冉素素將季淵的反應看在眼裡,戲謔一笑,偏頭看向凌若雪,卻見她神色恍惚,似十分猶豫爲難。

凌若雪的確十分爲難,她不知道該不該將姊姊之事說與衆人聽,雖然她希望看到季淵痛苦,被人譴責,可是,她亦不願姊姊成爲衆人交口議論的對象,姊姊在天有靈,也一定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景。

下首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奴才們不約而同的看着上首幾人,很是納悶爲何將他們大家一同召了來,卻又沒有人說話。

冉素素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朗聲說道:“請大家安靜,季少爺將大家召來,是有一件事要向大家宣佈,”

“顏夫人,”凌若雪的緊張喊着。

冉素素回了個眼神,讓她放心,看着下首幾十名僕役,“爲了答謝各位對季府做出的貢獻,季少爺決定給每人發一百兩銀子作爲犒賞,並且,放你們一日假,你們領了銀子就出府各自出府遊玩去吧,明日再回來。”

下首衆人好一陣激動,一百兩銀子,夠他們家人過好些年了,平靜下來,又覺得不可思議,七嘴八舌問道:“季少爺,是真的嗎?”“這是真嗎?”

季淵心一橫,大聲說:“是真的,你們去帳房出領銀兩吧,先生不給,就說是我說的,讓他給每人發一百銀子。” 也罷,損失些銀兩總比被他們知道了真相譴責要好受的多,季淵這麼想着,便也不覺得心疼了。

凌若雪松了口氣,感激的看着冉素素,冉素素回以瞭然一笑。“好了,季少爺,我們還有事要辦,就不打擾了,你可莫要忘了放奴才們的假。”

“季淵不敢。”季淵趕忙應道,親自送了幾人出府。

四人策馬疾馳,很快回了來福客棧,將將合上門,落藍忍不住捧腹大笑,“素素,你,我平日裡真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你鬼主意這麼多,還這麼會演戲。”

冉素素一副你才知道的模樣,剮了她一眼,進裡屋換衣服去了。“你們先等一等,我還有更好玩的把戲,這回非要把季府鬧個雞犬不寧。”

很快,冉素素換上她平日裡的妝扮走出來,將幾人拉近,小聲說着什麼。但見落藍不住點頭,便是一向嚴肅的桑憶軒嘴角也微微上揚,似極爲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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