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倆抵達街道的夜市時,果不其然,這裡的大半商販都已經開始做生意了。
雷均一行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停了了馬車,車停穩後,他率先掀簾跳下馬車,然後將王綺珍抱了下來。
王綺珍很少出門,自然是不曾來過夜市了,對於這些形形色色的攤販子算大開眼界了。
他神色溫和地牽着心愛的女人慢悠悠地在夜市走着,給來來往往的路人帶來了一股和諧幸福的感覺。
他們先是去吃了幾樣可口美味的小食,隨即便到處逛逛。
街道的兩旁掛滿了明亮的燈籠,夜市的主幹道上一片黑壓壓熙攘攘的人流在涌動,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均,你看那掛着房屋的鳥燈籠做得像是真的一樣,好別緻哦!”
雷均輕輕地捏了捏她的玉手,低頭輕柔地道:“喜歡嗎?改天打只真的送給你。”
王綺珍隨手輕輕地捶打了他一記,嬌嗔道:“你太殘忍了,把活生生的小鳥打下來做什麼啊,我不要。”
雷均沒趣地摸摸頭,輕輕地哄起她來,“好吧,聽你的,不打。”
兩人又興致勃勃地往前看去。
漸漸的,夜市的人越來越少,繁華過後的寂靜,站在人影逐漸稀少的街邊,王綺珍微微嘆了幾口氣。
雷均替她拉了拉披風,沒有吱聲。
她輕輕地喃道:“曲終人散,總不免有些淒涼。”
他擁着她向前面走去,邊走邊輕柔問道:“其實剛纔我就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了。”
“什麼問題啊?”
雷均思考了下,也仔細斟酌了一下用詞,才慢慢地道:“以前,你想殺我,是真想還是做做樣子?”
聞言,王綺珍失笑,擡頭看了他一眼,輕柔地道:“你認爲呢?當然不是真心想殺你了!”
她說雲淡風輕,他卻是心潮起伏,她都不知道,他那時心有多痛,想死的心都有。
可是驀然之間,雷均的背後又有些發涼。
就那麼一念之間,他差一點兒就與心愛的女人失之交臂啊,想想心就揪得疼。
雷均心疼地摟緊她的腰,輕柔地道:“真好,你還在我的身邊!”
王綺珍望着面前柔情款款的雷均----------
他還真是個好看的男人,少瞧一眼,都教人覺得惋惜不已。
看到一撮額發不羈地散落在他的頰邊,半遮住他好看的眉與明亮的眼,她情不自禁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上他的頰邊,爲他撩起那撮散落的髮絲。
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明明是個男人,爲何看起來這般迷人。
雷均望着呆呆看着自己的小女人,突然想起什麼,便從懷中掏出一封密函遞給她。
王綺珍接過他手中的信函看了起來。
“均。”王綺珍看完,微微有些皺起眉頭,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上面看。
“嗯。”
“均,那天我聽雷安說了一些關於霍家商行的事情,我們還爲此討論了很久。”王綺珍輕輕地低喃。
“想聽?”見她急切的樣子,雷均的臉上露出一抹促狹的笑。
見此,她惱了,裝作生氣的模樣,“雷均,你不想說算了,本姑娘現在不想聽了。”
雷均俊容上的笑意仍未褪去,再次漫不經心地問:“還聽不聽?”
王綺珍沒有應聲,心中肯定是想聽了,可嘴上又硬是不肯說出來。
見此,雷均便不想再逗她了。
“我們現在作了個誘餌,就等他上勾了。”雷均低聲湊到她的跟前,輕輕地說道。
“可他會那麼笨嗎?”王綺珍有些擔憂地問道。
“不管他笨不笨,只要他有野心,只要以前的事是他做的,就有一定會成爲甕中之鱉。”他自信滿滿地迴應。
“你該不會是打算...................”王綺珍急急地追問。
雷均低頭凝視着她,微笑地鼓勵道:“說下去。”
“你是不是打算等他再次往邊境輸運銀兩時,然後來個出奇不意?”
“珍兒可真是聰明,還有沒有?”
“不管他會不會再找霍都運送,但總是要用得到船隻,而江南一帶能夠歷經飄洋過海,風吹雨打的船隻也只有霍家纔有,就算暗中偷偷進行,只要霍都留心,一旁又有暗中插入霍行的自己人,一有風吹草地,馬上便會知曉,到時,再把所有的貨物偷偷地扣押在他找不到的地方,到時,他想死的心都有!”
“嗯哼。”
“這樣他怎麼樣也抵賴不了。”
雷均舉起一根修長的手指,搖了搖,“大致上都對,但是倘若他謹慎了,不再貿然激進,除了霍都,我的好兄弟胡歌已到達邊境,也派人暗中潛伏到契丹,正在着手調查這件事情,目前也有些眉目了。”
“你是說..................”
“做人要學會兩手準備,這次一定不會放過他們,一定要抓住他們,以祭奠所有死去的冤魂。”他表情有些哀傷地嘆了一聲。
眼前的男人不管遇到什麼事,總是這麼沉着冷靜,又笑得這麼雲淡風輕,光明磊落,真是太有大將風範了。
“你何時派人去邊境呢?”她再一次問道。
“你想知道?”
“廢話!”
“你讓我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暈,他怎麼扯到這上面來了,王綺珍瞪他,狠狠地瞪。
“寶寶,讓我親一口,嗯?”他靠近來,伸手摟住她的腰,眼裡一片灼熱,“親一下,你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他瘋了,這男子總是這樣,動手永遠比動口還要快,王綺珍被他這麼緊緊一摟,臉兒便又紅了。
雷均是何等男人,經驗豐富閱人無數,自然知道心愛的女人又害羞了。
“寶寶,只是吻一下,怎麼又害羞了?”說完,緊緊地抱起了她,潤溼的脣角在她的髮絲上輕輕地印上一記,溫柔又疼惜。
光潔的額頭,又黑又濃的長睫毛,高蜓的鼻樑,一直到那嬌豔欲滴的粉脣,最開始只是輕輕地吻着,然後慢慢地貼近、摩擦,然後再吸吮,灼燙的舌留下溼溼的痕跡,在她的脣間嚐到了淡淡的馨香。
“我愛你,綺珍。”他在她的脣邊輕柔地低喃,一字一字如同魔咒般飄進了她的耳際。
嗯,他的女人,他唯一認定的妻子,這副乖甜又倔強的樣子,還這麼可愛,只要是她,他都喜歡。
“謝謝你愛我,均。”她緊握住他的手,將白希的小臉在上面輕輕地蹭,“有你真好。”
從前的一切早已經恍如昨世,他現在只要看着她的笑臉,就已經覺得再滿足都不過了。
這樣的時光,這樣的人,可真美好。
“辛苦你了,均。”王綺珍溫柔地摟住他的後腰。
“一點也不苦,因爲有你在我的身邊。”
這一切,她知道,他都是爲了她,爲了她而做,他對她的情,認識這幾年來,她越來越清楚,也越來越明白,也越來越感動,發現自己也越來越離不開他。
這條追兇的長路也許還要再走一些,但她並不着急。
她現在想這麼多也沒用,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順其自然吧。
緊接着雷均怕心愛的女人受寒,但抱她坐上了馬車,送她回公主府。
兩人在車上,你一言,我一語的,好不恩愛。
王綺珍無可奈何地看向自己被緊握的小手,“你握夠了嗎?”
雷均的眸底顯閃着嬉戲的光芒,“倘若我說沒有,是不是就可以繼續了?”
“你作夢!”王綺珍佯裝生氣地道。
見他用修長的指尖*地在她的掌心處輕撫,王綺珍瞬即便像被燒得發火的烙鐵燙到般,緊蹙起眉心用力地直甩手。
這次他沒有霸道地不允,而後動作輕柔地執起她的那隻小手,慢慢地湊到自己的脣邊,印下溫柔一吻,黝黑又深沉的眸子牢牢地緊盯着她,“喜歡看到你的笑,就算爲此去死也心甘情願。”
“你是個無賴.....................”王綺珍的粉頰因爲他的動作和話語而染上緋紅,他的那表情,好似方纔親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人一般,清澈的水眸狠狠地瞪了一眼身邊這個殺傷力十足的男子一眼,這個男人還真是可惡,害得她如此心慌意亂...................
也許有一種男人,天生就是一個*的高手,一個眼神,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都能撥動人心,這也難怪從前那麼多的女人對他死心踏地,都願意伏在他的腳下,只求他能垂青一瞥。
“我們認識這麼久,你也才知道啊,好像晚了點哦!”雷均漂亮的鳳眼微微眯起,脣角邊上揚,“其實我更無賴的還沒有使出來了,你要不要試試?珍兒,嗯?”
見此,王綺珍臉紅地直往後靠,一直退到了牆角邊,嘟嘟紅脣道:“好了啦,不要鬧了,馬上就要到公主府了.”
雷均不以爲然地笑了笑,但笑得更邪氣了,“遵命,我的小可愛!”
話剛畢,他便一下子將她摟成一團,她無奈地躺在他的懷中任他上下其手,她的可愛樣子,教他怎麼看也看不厭,好想時時刻刻將她吞進肚子裡。
她打掉了死纏住她的大手,輕撩起馬車的簾子,順勢打量了下四周的情況,
“前面那條街就要到,你就在那個拐彎處放下我吧!”
“幹嘛啊?我很見不得人嗎?你這緊緊兮兮的。”被她猛得推開了,他黝黑的眸子緊緊地盯着她,笑着問道。
王綺珍擡起眸子望了望眼前的男人,健壯的身軀,漆黑如墨的長髮,黝黑的眸了,漂亮的脣角,男性魅力十足,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迷人的不可思議,但也霸道得不可思議,話說一個男人長成這樣,不知道會不會覺得內疚呢?
王綺珍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輕喃道:“我怕這周圍都是王府的眼線,被人瞧見了總是不好的.”
唉,真是的,他總怎麼會這麼愛她呢?看來他這輩子中她的毒很深很深哦!
深邃的眸子閃個不停,對着前面的車伕淡淡地吩咐,“在前面拐角處停下。”
“好的,將軍。”
不一會,馬車會慢慢地放慢了速度,緊接着便安穩地停了下來了。
王綺珍再次整理了衣裙,擡起頭來看着心愛的男人----------------
“均,我走了。”
“嗯,注意安全.”
就在她撩開簾子,打算跨步出去之際,猛然間,一隻鐵臂突然襲來,緊緊地抓住了她的小手,她纖細的身子立即被拉入了結實又溫暖的懷抱之中。
“你....................你幹嘛啊!”她忍不住開始捶打他。
“寶寶,怎麼啦?”他嘆息一聲,溫柔地輕撫她的嫩頰。
“你快放開我哦!我要下去啊。”她見他不放開自己,便順勢一口緊咬他的手指,而他呢?卻躲也不躲,任他緊咬着。
可是她愛他,只是逗逗他,怎麼會真咬他了?咬了他,痛了自己的心,隨即便鬆開了牙齒,捨不得太用力去咬他。
下一瞬間,他便低頭深深地吻住了她,又猛烈又*,使她連呼吸都快窒息了。
就是再難捨難份,還要到了分別時刻,他緊握她的小手,十指相扣,望進她的眸底滿是似水的柔情。
“均,我走了。”話雖說着,但她的手指還是被他緊扣着。
“嗯。”
“那你也早些回去吧。”
“嗯,好的。”他的脣角邊盪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你快走吧。”
“不急,我就在這裡看你進入公主府後,我再回去。”
“那好吧。”
瞬間,她的臉上顯出一抹動人的甜美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