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秦卿便後悔了,他看到昊覺如一隻待宰的羔羊般受傷無助的眼神。
“哎哎。我想你們都忽略了一個關鍵的地方,萬一她是凌曦呢。”司徒南坤出來打圓場。
“不可能。”兩人異口同聲說到。
“爲什麼?”司徒很奇怪,剛剛還各持己見的兩人這麼快就同仇敵愾了。
“凌曦是依離人,不可能出現在這裡。”這一點秦卿很肯定,依離與南朝關係僵硬,兩國的人來往甚少,再說想進入他們駐守的邊關重鎮,必須要經過城門的檢查。
雖然多年來,袁昊覺一直安排暗探在依離打聽她的消息,但卻一直沒有任何收穫。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她是順水而來的呢。”
“我的感覺也告訴我,她不是,因爲凌曦的絲巾我給她看過,她並不認得。”
“可她失去對過往的記憶了,不認得也合理啊。”
“還有——凌曦並不知我的名字,而初遇她時她叫了我的名字。”
三人不再說話,似乎在心裡默認了得出的結果。許久秦卿、司徒南坤各有所思的離開。
“你說的話有點狠了。”
“只有這般昊覺纔不會越陷越深。”
“難道這不是你的私心?”
“私心?”
“我看這女子也合你的意吧。”
“你……”
“你什麼,我可是答應南靜的。你這個妹夫我要定了,那個你少打主意纔好。”
長夜綿綿無盡期,有人於這慢慢長夜裡徹夜無眠。
反反覆覆地思慮着秦卿的話,我應該將一個無辜的女孩拉進來嗎?我愛她嗎,不,我不能愛她,她不是我的凌曦。
袁昊覺不知自己爲什麼如此的煩燥,一想到讓她離開,心就十分地不捨。
才相處僅僅幾天,怎麼就如此的放不下呢,難道這幾天的相處,竟比七年的等待還要刻骨嗎?
不,絕對不能這樣,我不能忘了凌曦,不能。
她只不過是一個有着凌曦般華麗外表的替身,一個替身而已,怎能跟我心中的凌曦相比呢,絕不能。
夜很長,然而人卻了無睡意。
他下定決心,不能對眼前這個讓自己屢屢動心的女人付出感情,哪怕一點也不行,那些都是留給凌曦的,而她,不是凌曦。
看着牀上的人幽幽地醒過來,袁昊覺壓抑着內心的欣喜,不着痕跡地伸手探向牀裡,體貼地替她攏了攏衾被。
凌曦一聲不吭地看着他,爲他的體貼而微微動容。
那紅紅的眼睛定是熬了一夜的緣故吧,原來,他一直都守着自己。
想到昨夜倆人的親密,臉不由地染上紅霞,撇過臉看向別處。
這一切都落入袁昊覺的眼中,使得他一陣懊悔,明明不能再這般的,爲什麼還要不由自主地關心她。他隨即換上一副冷漠的表情。
“醒了,就自己起來喝藥。”他端着藥碗用湯匙慢慢地翻攪。
不由得記起秦卿的叮囑-------喝下這藥對她恢復記憶大有幫助。
他放慢翻攪的動作,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打量起她。
“王爺,你在看什麼?”凌曦俏臉微紅,低頭左右地審視自己,發覺衣衫毫無暴露之處方纔放下心來。
“你在夢中叫了我的名諱。”袁昊覺興味地盯着凌曦動人的緋顏。
“-------”心中的疑問被他提起,凌曦不知如何作答。
“告訴我,爲什麼夢中喊我的名字?”袁昊覺一手撅住她削尖的下巴,感受着她柔滑的雪肌,心裡竄起一陣無名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