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曾差點打亂了鄭芝龍的佈置,還好這一切最終沒有實現,要不然的話鄭芝龍可就要頭大了。
不過,王仁曾這個傢伙雖然客氣,但他畢竟也是自己手下十二大頭目之一。並且也擁有數量衆多的船隻,比起已經被自己打殘的李香來說,那無疑是要強大的多了。
可偏偏王仁曾反而被李香所擊敗,甚至就連王仁曾本人都丟了腦袋,連帶着被俘的王仁增手下也都被割下了耳朵後被坑殺。
這樣的做法,簡直就是在抽打他鄭芝龍的臉!
並且還打的‘啪啪’聲。
要知道,自打當初那霸一戰之後李香算是被自己徹底摧毀了。也正是經過了那一場海戰,東方海上霸主的地位算是被鄭芝龍豎立了起來。
可以說,他可是意氣風發。
但就是在這個關頭,王仁曾的事情出來了。
孃的,天知道有多少人躲在暗處看笑話的吧。
想到這些可能,以及腦補了那些躲在暗處嘲笑自己的傢伙,鄭芝龍的心頭就一陣陣的怒火升騰。
這些都是因爲王仁曾,如果不是這個傢伙的話,那麼現在也就不會有這樣的煩惱了。
雖說王仁曾已經被李香乾掉,但鄭芝龍對於王仁曾的恨意根本就沒法消除。
只是,站在大帳內的那些將官們,可不知道自家總兵大人的心思。
“大人,盤踞在奄美島的海寇李香,是我海上的心腹大患。想來王大人也是出於好心,這才率領麾下的船隊去襲擊李香的。只是不知道是因爲什麼樣的原因,這才導致了王大人的戰敗。但不管怎麼說,李香已經是落日餘暉,即便是有這麼一場迴光返照似的勝利,也不可能扭轉他那極其不利的局面了。”
站在鄭芝龍左下首的一名武將開口道。
鄭芝龍看了一眼過去。不過沒有就這番話做出什麼反應。
“王仁曾戰敗我不生氣,畢竟海上的事情誰都說不好。說不準一陣颱風吹來,就能毀掉一支龐大的船隊,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生氣的是王仁曾去奄美島的事情,難道你們就一點都不知情?”,鄭芝龍的目光緩緩從那些將官們的了臉上一一掃過,當他目光所及之處,那些武將們都紛紛的不敢與其對視的低下了頭來。
底下站着的這些將官,有一大半都是他鄭芝龍的本家兄弟,是從鄭家船隊帶出來的。
所以。鄭芝龍壓根就不用對他們客氣什麼,畢竟如果不是因爲他鄭芝龍有點手段謀求了這個職位,那麼他們這些人現在還都是海賊呢。
可以說,這些人是跟着自己才喝香的吃辣的,因此鄭芝龍纔不會和他們客氣呢。
該打打!該罵罵!
剩下的鄭芝龍本家之外的人,也都是他原來的海盜手下。
只不過,現在大家夥兒都搖身一變,成爲了朝廷命官了。
不過,雖說大家都跟着鄭芝龍當了官兒。但鄭芝龍對於他們來說,其威勢可是不比以前小的。
他們畏懼鄭芝龍,懼怕鄭芝龍。
對於這些傢伙的心態,鄭芝龍也十分的清楚。
當初鄭芝龍被朝廷招安的時候。福建水師可不是鄭芝龍的一言堂。
當時在水師中,還有不少軍官的。
可是,這些軍官哪經得住鄭芝龍的手段。
銀子和刀子一番威逼利誘之下,福建水師的大權就算是徹底的易主了。
而如今福建水師上上下下。那可都是鄭芝龍的人。
可以說,鄭芝龍在水師,那就是土皇帝一樣的存在。
至於那些不怎麼對付的傢伙。基本上不是暴斃,就是在出海剿寇的時候被幹掉了。
而收了銀子的那些軍官們,也都離開了軍營去做地主去了。
畢竟,大頭兵的生活,哪兒有做地主來的滋潤的。
更何況,看鄭芝龍的這個態度,他們要是不接受的話想來肯定是沒有好下場的。
因爲當是鄭芝龍的態度很明白了,那就是聽話的拿錢然後讓位走人。
將騰出來的地方和位置,都留給他來安插自己人。
誰要是佔着位置不挪窩的話……嘿嘿,調理人的辦法鄭芝龍還是很多的。
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水師的軍官們當然也就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纔是正確的了。
就這樣,福建水師現在已經成爲了餓鄭芝龍的一言堂。
“大人,王大人的事情我們是的確不知道的,他甚至調動的船隻都不隸屬與水師。”,最後還是鄭芝龍的本家兄弟開了口,算是緩解了大家心裡面的忐忑和緊張。
哎喲喂!
大家一看,開口說話的是鄭芝龍最爲信任的表兄弟鄭天朗,所以大傢伙都鬆了一口氣。
因爲鄭芝龍和鄭天朗是表兄弟不說,同時對於他還非常的信任。
甚至還委任了鄭天朗福建水師副總兵的官銜,大事小事兒都會和他一起商量着來,什麼事兒都不會揹着他。
如果鄭芝龍要是離開了水師營地,那麼鄭芝龍肯定是會委託讓鄭天朗來代替他暫時管理的。
由此可見,鄭天朗在鄭芝龍的心中,地位是多麼高了。
也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大傢伙纔會在鄭天朗開口之後,都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
只要是鄭天朗開口說話了,那麼鄭芝龍這邊便不太可能遷怒於大家夥兒了。
果然,當鄭天朗這麼一說,坐在那兒的鄭芝龍臉上神色緩和了許多。
“大家都不清楚王仁曾的事情?”
下面的武將們紛紛搖頭,都表示自己真心不知道王仁曾這個倒黴貨要做什麼的。
不少人在心裡都暗自咒罵已經死掉的王仁曾,咒罵他即便是死了都要讓大家跟着一起捱罵,果然是一個掃把星。
鄭芝龍看了看衆人,隨後擺了擺手。
這個時候一衆將官們這才如逢大赦一般的退出了大帳。
“天朗你留一下,我有點事兒要問問你。”
鄭芝龍將自己的表兄叫住,他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不知道大弟想要問什麼?”
鄭天朗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看着鄭芝龍。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去我哪兒再談。”
鄭芝龍壓低了聲音,同時做了一個手勢。
鄭天朗立馬就明白了,自家表弟這是有機密事兒要和自己說。
鄭芝龍帶着自己的表兄來到了自己的私人營帳,吩咐幾名親信護衛守在了外面之後,鄭芝龍便和鄭天朗各自坐了下去。
“王仁曾可恨,他死了我也一點都不心疼。這個傢伙是典型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死了對我來說還是一件好事兒呢。”,剛一坐定,鄭芝龍便開口咒罵起了已經死掉的王仁曾。“我可惜的只是王仁曾帶走的那些船,以及死掉的那些水手們。”
在自己信任的表哥面前,鄭芝龍卸下了所有的僞裝。
“大弟說的不錯,王仁曾死了一點都不可惜,這個傢伙就是一個攪屎棍子。如果不是看在他跟着大弟時間最長,算是一個老人的話,我壓根就連眼皮子都不夾他一下的。”,鄭芝龍的表哥鄭天朗點了點頭附和着說了下去。“你瞧瞧王仁曾做的都是什麼事情,自打大弟你歸順了朝廷之後,這個傢伙打着你的名頭,在外面欺男霸女做下了多少惡事,給咱們帶來了多少的麻煩。”
提起已經死掉的王仁曾,鄭芝龍和鄭天朗那是都沒有好氣的。
可見,王仁曾做人到底是多麼的失敗。
可惜,王仁曾現在已經死掉了,他是無法看到自己被人吐槽的這一幕嘍。
“欺男霸女沒有什麼,我氣的是這個傢伙打出的是大弟你的名號,還有福建水師的名頭。他孃的這簡直就是在砸咱們的招牌,以及給大弟你招惹是非啊。”
說起這個王仁曾,鄭天朗心裡那就是非常的火大。
好在王仁曾現在死掉了,鄭天朗臉上甚至流露出了一絲絲的喜意。
王仁曾對於他們來說,就好像是一坨臭狗屎,那是大家都不願意挨着的。
要不是這個傢伙是最早跟着鄭芝龍,並且爲他出生入死的份上,那麼王仁曾早就被解決掉了。
之所以鄭芝龍還重用王仁曾,那也不過是爲了豎起一個牌子罷了。
“表哥,我從朝廷那邊得到了準確的消息,王仁曾被李香擊敗這背後還有一些事情的。要不然就憑已經被咱們打殘了的李香那點本錢,他怎麼肯那個是王仁曾的對手。要知道,這一次王仁曾前去奄美島所帶領的船隊,光是樓船就有七十多艘,鬥船都上百艘了。其他的一些快船,衝船加起來,整支船隊都能上千艘船的。”
吐槽了一下王仁曾之後,李香開始將話題帶入正軌。
“喔,大弟你是得到了什麼消息嗎?”,鄭天朗聞言表情一整,停止了吐槽王仁曾。鄭芝龍則回答說:“朝中的王閣老讓人帶信來說,李香已經投靠了一個叫做什麼宋帝國的勢力,也正是得到了宋帝國的幫助,所以他才能夠擊敗王仁曾的。”
宋帝國?
鄭天朗聽到鄭芝龍說出這個消息的時候明顯的楞了一下。
這個國家是那個旮旯跳出來的?
好像大明周邊壓根就沒有這個國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