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夏至生有罪,請宗主責罰。”夏至生跪倒在煉丹閣大殿之外。雖爲請罪,但脊樑卻挺的筆直,神色一片坦然,目光直直的看向殿內,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李荒一。
已經進殿的各堂大師兄和精英弟子,有的在閉目等待所有人的到來,有的則在傳音說話,大殿中極靜,只有一些輕微的呼吸聲。
夏至生請罪的聲音傳來之後,衆人都露出吃驚的神色,紛紛轉頭看去,只見夏至生,只穿裡衣,身背佩劍,極其鄭重的跪在大殿之外,一副負荊請罪的模樣。
“夏師弟何至於此?”洪靖邊看到夏至生跪倒在大殿之外,非常的吃驚,連忙從大殿中跑了出來,伸手去拉夏至生的胳膊,想要把夏至生拉起來。
夏至生擺擺手示意洪靖邊不用拉自己。
“哎呀,不就是精英弟子不在宗門之內嗎?今天沒趕上加入,來日再補上不就可以啦!只是缺少一個儀式,你先把名單報上來就可以。”洪靖邊大聲的說着,意在讓李荒一聽到,告訴李荒一夏師弟堂中的精英弟子不在宗門之內,今天就先報個名,改天再報道;意在告訴各堂、部大師兄,大師姐,夏師弟現在有難處,大家等會幫忙說說好話,不是什麼大事,大家都支持一下,說不定宗主就不追究了。
洪靖邊說完又伸手去拉夏至生,不過還是被夏至生給拒絕了。
“師父?”
“宗主?”
羅洪和夢醉曲請示道,一堂大師兄跪在殿外也不是個事啊,外面還有許多普通弟子在觀看呢,如果一直跪在那裡,對法堂的影響也太壞了。
“打三劍,就起來吧。”李荒一沉聲說道。
至於發生了什麼,李荒一還不知道,但只憑夏至生的認錯態度,李荒一也決定原諒他。
“是。”羅洪和夢醉曲得到李荒一的回覆之後,向殿外走去,衆人給兩人讓開一條通道。
“夏師弟,宗主說不管你之前犯了什麼錯,三劍之後都一筆勾銷。”羅洪和夢醉曲走到夏至生的身前,拱手之後說道。
洪靖邊拱拱手向旁邊退開。
夢醉曲拿起夏至生身上的佩劍,然後把佩劍交給了羅洪。夢醉曲雖然執掌宗門律令,但還不夠資格懲罰一堂的大師兄,能懲罰各堂大師兄的只有宗主,大師兄和大師姐,所以夢醉曲把佩劍交給了羅洪。
“夏師弟,得罪了。”羅洪手持佩劍對夏至生說道。
“大師兄請。”夏至生隨意的說道,隨後散去護體真氣,直選擇以肉身相扛。
羅洪皺了皺眉頭,如果不散去護體真氣,三劍頂多把夏至生打成輕傷。如今夏至生主動散去了護體真氣,自己三劍可能會把他打成重傷,羅洪沉思了一下很快做出決定。
“一劍。”羅洪抓着劍鞘用盡全力打在夏至生的後背上。
“嘭~”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夏至生臉色瞬間蒼白又變成不正常的紅暈,疼痛使其冷汗如漿般涌出,巨大的力道撞擊使內臟移位,一口逆血衝上喉頭,夏至生緊閉嘴巴才使得鮮血沒噴出來。
“再來。”夏至生嚥下那口逆血之後,豪氣的說道。
“好是一條漢子。”楚羽欣賞的說道。
“不錯,還是第一次見到夏師弟這麼有血性的一面。”丁鵬點點頭讚賞的說道。
西門吹雪,狄耿則看向夏至生的身後,竟然看不到一個法堂的人,兩人皺了皺了眉頭,心有不悅。
霄碟則不忍心的把頭扭向一邊,眼角有淚滴下。
其餘位大師兄則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化成一聲嘆息扭過頭去,不忍心再看。
李荒一則有些欣慰的點點頭,這孩子終於要長大了,知道了什麼是承擔,知道了什麼是責任。在看到夏至生身後空無一人的時候,李荒一就已經猜出了個大概,不外乎法堂中人無人想入執法堂而已,也僅此而已。至於法堂有沒有人進入執法堂,說實話李荒一是不在意的,相對於入不入執法堂,李荒一更看重的是夏至生的成長,更看重其敢於承擔的樣子。
蠻小丹則有些生氣,又感覺像是怒其不爭的樣子,插着腰一直冷哼哼的,滿臉不爽的樣子。
原來,在羅洪打第二下之前,青墨韻不聲不響的跪在了夏至生的旁邊,那個精靈族的女孩,此時一臉認真的看着高坐在主位上的李荒一。
“我願以法堂的身份加入執法堂。”青墨韻極其認真且鄭重的說道。
“青師妹!”夏至生意外、驚喜、且感動的說道,眼睛瞬間就紅了。
“青師妹,你爲御獸部的弟子卻想以法堂弟子的身份加入執法部是不合規矩的。”羅洪說道,雖然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但你御獸部的人以法堂弟子的身份加入執法堂肯定是不行的啊,這是要搞的哪一齣?羅洪鬱悶的想到。
“我本應爲法堂的弟子,只不過中間發生過一些誤會,才加入御獸部的......”青墨韻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聲音打斷。
“現在我以御獸部大師姐的身份告知你,青墨韻你已經被逐出御獸部了。哼!”說完這句話,蠻小丹就氣哼哼的走了,可謂來得快去的也快。
“多謝大師姐!”青墨韻向蠻小丹叩首謝道。
“現在我已經是無家可歸之人了,你要我嗎?”青墨韻叩謝完蠻小丹之後,看向夏至生溫柔的說道。
“嗯嗯。我法堂的大門隨時都爲你開啓着。”夏至生也溫柔的說道,說着,伸手去撩青墨韻飄在額前藍色的髮絲。
什麼情況?羅洪瞬間就怒了,不過是一次你自己要求的懲罰,竟然在懲罰的期間泡起了妞?嬸可忍,叔不可忍,手持佩劍揮手打下。
“二劍。”羅洪寒聲說道。
“噗~”突如其來的打擊,夏至生完全沒有防備,從天堂到地獄,剎那間就完成了。夏至生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也撲倒在地,青墨韻連忙扶起夏至生,口中高呼:“師兄?”滿是擔憂。
“師妹。”夏至生雖然口吐鮮血,但還是努力擺出一副無事的樣子,溫柔的對青墨韻說着不用擔心。
‘你假裝堅強的樣子更讓人心疼。’青墨韻含着淚點點頭,眼中的擔憂和心疼,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夏至生笑着對着青墨韻點點頭。
“夏師弟,你現在正在受刑,煩請你認真點。”羅洪早就不耐了,因爲遠處圍觀的弟子正對着自己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