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的一個上午時間裡,金天龍父子倆就徵召了附近島嶼上的匪幫,有飛魚幫,牛頭幫,青石幫等十數個太湖匪幫,組成了二萬大軍。
加上滬軍過來的主力五千餘精銳,和他自己統率五千餘精銳,一共有三萬之衆,要拿下千餘人留守的姑蘇城池,應該不在話下。
“要拿下蘇州府主城,首先便要拿下這兩座衛堡,這兩座衛堡裡,現在各自只有守軍三百,哪位首領願爭得此頭功?”金天龍環視着周圍的小幫主,大聲喊叫。
現實真是很奇怪,八年前,當太湖幫的耀金礦業被連鍋端,幫主金天龍被關入死牢,幫內大亂時,大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可當所有匪幫,都以爲金天龍完蛋了的時候,他居然逃了出來,在東洋人的扶持下,並一躍成爲太湖匪幫中的盟主,往日裡看熱鬧的小幫主們,轉瞬間就葡伏在他的腳下。
真是禍也福也,世事難料。
“總舵主,我幫願往。”
“我也願意。”
兩位小幫主站了出來,是牛頭幫與飛魚幫,他們現在都是金天龍的鐵桿追隨者。
“好!”金天龍大喜,“拿下左右兩個衛堡,你們便是首功,攻下蘇州府城之後,所有戰利品你們各得雙份,而且先讓你們挑選。”
他表現得非常慷慨。
其餘的匪幫頭領的臉上,不由得露出懊悔之色,以一幫數千之衆,去攻擊一個三百人駐守的衛堡,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瑪的,自己慢了一步,卻讓這兩個傢伙搶了先。
牛頭幫與飛魚幫的倆幫主,得意洋洋地奔向自己隊伍,片刻之後,這兩部人馬蜂涌而出。
因爲是仰攻衛堡,他們採用前部扛着雲梯,嗷嗷叫着奔向衛堡,而後部則用排槍掩護。
金天龍率領大部隊,則緩緩向前壓進,阻止主城有可能對衛堡的援助。
兩座衛堡的兵卒,在看到主城上的旗語之後,已是抱了必死之心,左堡守衛官,營長時鋒,這個曾經在洞庭湖護航的功臣,他笑顧左右,沉聲道:
“弟兄們,我們是軍人,守土有責,在我們死前,多拉幾個墊背的吧!”
三百人一齊嗥叫起來,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左右是個死,便在死前多找幾個伴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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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右衛也在發生着相同的故事,光頭佬前去指揮,大家都抱着必死之心,兵卒們涌向衛堡各處,眼露兇光,緊緊地盯着逼上來的匪徒。
衛堡上的火炮,迫擊炮紛紛發出吼聲,一下子打破了戰前的寧靜。
輕重機槍對着剛躍進護城河的匪徒,噠噠噠掃射,匪徒們倒下去一片,跟着又是一片,前赴後繼。
“好!”
衛堡裡的士兵大叫起來。
每座衛堡上都配有三門火炮,五門大口徑迫擊炮,射程都有千米,在這個距離之內,匪徒便只有捱打的份。
牛頭幫和飛魚幫,他們仗着人多勢衆,左右兩堡前各有上千支步槍在瞄準射擊,掩護扛着雲梯登城的匪徒。
衛堡裡守軍人少,他們只能對付扛着雲梯登城的匪徒,索性便不理會那些百米遠的排槍陣。
可這些匪徒個個槍術精良,極有準頭,堡上士兵稍不留意探頭出去,便會中槍,雖然身軀有城牆遮擋,但若被射中面門要害,那也會一擊斃命。
堡上開始出現了死傷士兵。
這時,金天龍從東洋人手中得到的十二門火炮,也開始轟鳴,他們炮彈充足,不間斷炮擊,在一定程度上,壓制住了共和軍這邊的火力。
狂奔而來的攻城者,便乘機涌到了衛堡之下,雲梯被搭了起來,兩部匪徒如同螞蟻一般,開始順着雲梯向上爬。
“扔手榴彈!”
守堡士兵猛地將手榴彈一顆接一顆,順着外牆面呼地一聲落將下去。
“轟…”
“轟轟…轟轟轟…”
“……”
手榴彈爆炸,就像秋風掃落葉一般,將雲梯上的匪兵,連人帶梯地炸了個粉碎。
筋斷骨裂,身首異處,死得不能再死了。
便是僥倖避過手榴彈的彈片或衝擊波,但從高約十數米的地方跌下去,也難免斷手斷腳。
轉眼之間,衛堡之下便多了一層屍體和一羣慘叫的傷兵。
“重機槍,移動位置,給我壓制對方的火力,排槍手,往護城河上的敵人放排槍。”
“迫擊炮,擲彈筒,給我一齊放!”
“……”
連續三波狂攻之後,牛頭幫與飛魚幫銳氣盡視,別說拿下衛堡,便是連衛堡的牆頭也沒有爬上去。
可城牆下面,卻躺着他們的數百個屍體。
看到敵人潮水般的退去,時鋒長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還只是剛剛開始,接下來會有更大的苦戰。
他環視手下的士兵,已是有二十幾人永遠也站不起來了,他們大都是被城下排槍直接射中面門而亡。
“這些湖匪,槍打得真準!”
時鋒從垛碟裡小心地探出頭,匪幫們又開始集結了,這一次他們以排盾打頭陣。
所謂排盾,是高三米,寬二米的巨型盾牌,這種盾牌用原本做成支架,中間填充樹藤樹枝,最外層是包裹一層生牛皮,排盾很厚重,足有1.5米厚,重達五百斤,需四個壯漢慢慢向前移動。
這種排盾能有效吸收子彈和手榴彈彈片,就是重機槍子彈,也很難擊穿。
“捆綁集束手榴彈。”
時鋒很有經驗,這種排盾就怕威力強大的重炮彈,還有就是集束手榴彈。
話說牛頭幫和飛魚幫,他們認爲剛剛自己太過於輕敵,以爲幾百人守護的衛堡,還不是兩次衝鋒就拿了下來。
殊不知這些衛堡上的守軍,對於陣地戰,守城戰術早有研究,對於所有的攻城手段,都有預防,像他們這樣憑一時血氣之勇,除了送死,當真是沒別的什麼路可走。
看到衛堡輕鬆擊退敵人的三次攻擊,主城這邊爆發出一陣陣的歡呼。
只有楊善信等資深官兵們清楚,前面這波三次衝鋒,只不過是試探性地攻擊。
接下來纔是真正的苦戰,但士氣卻是可鼓而不可泄。
“大家瞧見沒有,衛堡只有三百名弟兄,便能讓敵人無法可施,我們這裡有接近上千人,敵人想要攻下姑蘇城,門兒都沒有!”楊善信激昂地大喊道。
下面又是一陣歡呼聲,震耳欲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