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二虎決定,要好好招待這個可惡的日籍間諜,把十八般刑具都用上一邊,反正不怕熬不死他。
只要今晚守在這裡,寸步不離,這幾年來軍調處的監視、跟蹤所付出的一切辛勞,就有回報。
說不定還能立上大功。
因爲敲掉東洋人在這裡的一個情報網,那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羅二虎的嘴角,微微咧出一絲笑意。
見到羅二虎乾脆利索的甩鍋,曹武光也不再廢話,他回頭對着剛趕到地下審訊室,兩名滿臉橫肉的打手喝道:
“都愣着幹什麼,拿出點精神和手段來,別讓人家羅大人看咱們的笑話。”
說完手一揮,兩個大漢上前嘩啦啦幾下,將山田正雄的衣服全扒光。
行刑開始了。
帶倒刺的皮鞭粘上鹽水,“啪…啪…”地抽打着。
每一次抽打都能帶走一道血肉,痛苦的慘叫聲在地下室裡響徹,不絕於耳。
接着,長長的竹籤對準手指甲的縫間狠狠地戳入進去,每片指甲都被生生的撬了下來。
手指甲完了是腳趾。
接下來是老虎凳,灌辣椒水。
……
這一整套刑具實施下來,山田正雄只能傳出微弱沙啞的哀嚎聲。
這樣連續拷打,折騰了二個多小時,都到了午後三點半鐘,大家都疲乏不堪,羅二虎覺得火候差不多了。
他示意劊子手們停手,用涼水撥醒山田正雄之後,他來到這個死硬分子的面前。
此時,山田的面部因爲劇烈疼痛,不停地痙攣顫抖,四肢血肉模糊,渾身上下血跡斑斑。
“嘖嘖嘖,我說山田正雄何必呢?你們小小島國,是不是擔心哪天沉入海底去呀,所以拚命地想着武力掠奪大陸地盤,做夢去吧。”
“好漢不吃眼前虧,只要你說了,我保證治好你的傷,給你一筆錢,讓你隱姓埋名,過上好日子。”
羅二虎咧嘴道。
他是在勸降,即又像是在譏諷挖苦,反正是五味雜陳,說不清楚。
牛油燈下,他的身軀映在血跡斑斑的石牆上,顯得那樣的猙獰。
山田正雄慢慢擡頭呸地一下,把滿口鮮血噴在羅二虎的臉上,反譏道:“想讓我召供,做夢去罷,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衆目睽睽之下,羅二虎被噴得一臉的血沫,頓時惱羞成怒。
他走了兩步來到燒紅的炭盆旁,伸手取出燒得通紅的烙鐵,慢慢走到山田正雄的面前,猛的按在他的前胸上,臉色猙獰地狂嚎:
“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皮膚焦爛的惡臭,頓時瀰漫開來,前胸冒出一股白煙。
“啊…”
山田正雄痛苦的長聲慘叫。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的身體劇烈痙攣,抽搐着昏死了過去。
這個頑固不化的死硬分子,不會這麼輕易地就範,不過有的是功夫,陪他慢慢玩。
羅二虎暗暗地默唸,扭頭對着曹武光說道:
“繼續吧曹協理,今晚羅某已經吩咐手下,給你們做頓烤羊腿加陳釀江南黃酒霄夜,東西馬上就會送來。”
他這話是真的,他的二十幾名手下也一樣沒有休息,正在審訊室外面警戒,主要是防止無關人員走近這裡,還有就是審訊室人員不能隨便離開,走漏了山田等人被捕的消息,那可就麻煩了。
“好,大夥用把勁,爭取早點結束,咱們好喝酒吃肉。”曹武光陰沉着臉,繼續指揮手下用刑。
啪…啪…冰涼的井水潑下去,待他醒了,再下去就是火紅的烙鐵侍候。
烙在血肉皮膚上,接着用鹽水潑在已經遍佈身體的傷口上,然後再是烙鐵…鹽水…井水…
重複一遍,又一遍……
很快,山田正雄已經發不出半點聲音,昏死過去不知多少回了。
他嘴角抽搐,全身懸掛在十字架上,全身抖得厲害,眼前一片模糊。
渾身的血管皮肉好像要炸裂似的。
“聽好了山田正雄!你死撐下去是沒用的,誰不讓老子們好過,老子讓他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我們會讓咱們暗影密探們,把你早就被秘密逮捕、變節招供的消息,散佈出去,你應該知道我們有的是辦法,會讓你的組織-樂善堂,相信你早就變節背叛了。”
“你跟史進最心愛的女人-洋介良子,原是大阪府森木縣同鄉同村,從小青梅竹馬,早就是私定終身的戀人了,你們同時在東京興亞間諜學校學習和畢業,又一起來的大清國,可命運偏偏跟你們倆開了個玩笑,你被安排在天津,而良子到了漢口樂善堂,結果被荒尾精安排去勾引史進。”
“二年之後,當你從天津返回漢口時,洋介良子已經成了史進的侍妾,木已成舟,這幾年你一直懷恨在心,不久前你被我方秘密逮捕,就供出史進的一切情況。”
“這樣的故事情節,相信荒尾精和他的弟弟荒尾光,一定會相信的,你們不是一直想不通,史進怎麼會暴露的嗎?嘿嘿…問題就出在你的身上,間諜組織裡的行爲準則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要懷疑一切人和事。”
“嘿嘿,你就自己想像一下,一旦荒尾精他們認爲是你這廝叛變了帝國,那你在大阪府森木縣的父母兄弟姐妹,這些家人會死得有多慘啦!”
他陰沉沉的話像鋼針般,刺入山田正雄的心臟,讓這廝瞬間差點又昏暈了過去。
羅二虎這套審訊思路是跟陳天華學的,他知道日諜不怕死,大都能承受酷刑,但最怕是被組織誤會,甚至於連累家人受死。
“八嘎雅魯,你的卑鄙、無恥、齷齪…”
山田只能咧開乾裂的血嘴,嘶啞着大喊大罵,可又無可奈何。
作爲間諜,他深諳各國間諜的手段,就像他剛纔罵的那樣,極端的卑鄙、無恥、齷齪,也明白樂善堂當家人的冷血和殘酷,殺人滅口是他們常見的自保手段,而對於變節者的嚴懲手段,那是更加的殘忍無情。
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打擊之下,山田正雄終於被擊垮了,在羅二虎近乎變態的狂笑聲中,他再一次昏死了過去。
當曹武光他們用井水將其潑醒,準備繼續行刑時,他半睜着眼,非常吃力地對着羅二虎說道:
“我…我願意交待,但請貴方的上將軍黎大人親自來…”
他精神終於崩潰了,說完,又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