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少爺的戰鬥命令,所有人都激動了。
儘管戰鬥目標有所變化,可每個步驟都是緊張有序,沒有一點手忙腳亂。
這次所有人都是步行,除了有十數匹馬作爲後勤醫療保障人員使用。
就連陳天華和李興鴻都是步行。
全體參加夜間拉練的人員,都是全副武器,除了重武器不帶,每位兵卒的個人裝備必須隨身攜帶。
參加今晚行動的警衛排和特戰隊,開始檢查自己的武器和裝備。
羅二虎的特戰隊,就是原先孫勇創建的特務排基礎上擴充而成,約六十多個人槍。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整個混成標裡的大管家管羊。
他是標裡的軍需官長,所有連隊以上的軍需官,都屬於他管轄。
在這個混成標裡,管羊負責的事情最多,衣食住行全歸他處理。
還有武器裝備、千餘匹戰馬的飼養,倉庫物資的管理和維護。
例如食品、衣物、各種零配件,各種辦公設備的採購和維護,牧馬場等,這些東西和事情能把人瑣碎死。
管羊是李存智的心腹,由他推薦給陳天華的,也是第一批來到煤山鎮的,一來就接手了所有的後勤事務,被陳天華直接任命爲大本營的後勤軍需官長。
這裡所有的裝備,都歸他管理保養,除了他之外,誰也不允許靠近馬匹和武器裝備。
接到了今天晚上拉練的指令,管羊立刻打開庫門。
裡面的一切都是那麼井井有條,每個人的裝備都單獨放在一起,幾秒鐘就能完成操作,而且大家使用起來絕對放心。
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可是一位精通武器的專家,除了修理,他其實還知道怎麼製造。
晚餐提前半個小時,吃的是高熱量食物。
爲了作戰需要,單獨給執行任務的一羣人配備了滷牛肉和一部分乾糧和水等,六點多鐘,拉練營隊浩浩蕩蕩的開出了軍營。
陳天華他們帶兵出兵營,這自然有人到沙勒和彭左那裡分別去彙報。
“關在籠子裡的老虎雖然也是老虎,可已經沒有百獸之王的氣勢和戰鬥力了,溫室裡的花朵不管開得多麼嬌豔,終究經不起風吹雨打。”
“我覺得指揮長大人的做法非常好,也格外欣賞,這就是他們的新軍能打勝仗硬仗的緣故了。”
沙勒這樣回答前來給他親自稟報,保安大隊特勤小隊的小隊長。
沙勒當過印尼政府軍的連長,再是門外漢也知道,野外拉練是再正常不過的訓練科目了。
“你們這是在跟我開什麼國際玩笑啊?專門還叫我採取防範措施?照你的說法,難不成陳天華還能帶着數百人去襲擊我在白峴鎮的罌粟基地?”
彭左對前來稟報的探子,以嗤之以鼻的呵斥。
花錢養軍隊,可不是養豬,養肥了可能賣個好價錢,軍人養肥了那就是廢物。
所以,養隊伍就是要努力提高戰鬥力。
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就能養軍隊的,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你們懂什麼?
養軍隊是最燒錢的,即便沙勒這貨再小氣,一個煤山鎮普通保安隊員的軍餉,每個月也得發八塊銀元吧。
戰時,每天還有補貼。
而班長,排長,中隊長…呵呵,那軍餉更高,而且平時還得發各種名目繁多的補貼。
因爲他們的家裡人也要吃飯呢,親人餓着肚子,隊員們能安心給你辦差打仗嗎?
來算算吧,保安大隊加新晉的警察中隊,現在是七百餘人,軍官和兵卒平均算二十塊,一個月就是發近二萬塊,一年下來差不多是二十五萬。
這還沒算戰馬飼養,軍隊開跋後勤保障等費用。
這裡面還沒有計算中隊長以上,還有副大隊長的薪酬。
光這些人合在一起的工資,每年最少也要三十幾萬,加上各種物資消耗,每年的投入最少也得一百萬。
這些錢從哪裡來,除了煤業公司拔下的來的那點軍費是不夠的,還要依靠自己經營,從礦井,從罌粟那裡弄。
什麼,不給多發補貼?
別開玩笑了,這夥人可是保安大隊的骨幹,還要靠着他們穩定局面呢!
一個人不能把所有的錢都攥在手裡,那樣的下場就是衆叛親離。
即便給出了這麼多,換來的還是那些人的不滿足,人心不足蛇吞象,也許這就是人的天性吧。
……
陳天華所轄的混合標突擊營的拉練地點,就在槐坎鎮的北部。
那裡也是正在建設中的槐坎石灰石廠地區,傍邊有一大片叢林和山丘,訓練的科目是快速增援、就地防禦、合圍目標等等。
突擊營到達目的地之後,李興鴻指揮着各級軍官們馬上投入夜間訓練科目,該做的工作是一絲不苟。
李興鴻天津武備學堂畢業,接受德國教官的訓練,他是妥妥的軍事科班生。
這邊,陳天華帶上警衛排二十人開始單獨行動。(另外二十餘人留在指揮部大院,負責守衛。)
跟着他是宋小牛和他的義弟顧祝年等,都是十分可靠的心腹人員,也是經常跟隨指揮長出行的那些人,完全屬於他的親兵。
顧祝年是第一次參加夜間實戰鍛鍊。
羅二虎的特種戰術隊一共參加行動的是四十人,其餘二十餘人,早就派往保安大隊,忠義堂等地刺探情報去了。
槐坎石灰石廠離鎮中心約十里路。
嚮導是這次偷襲不可缺少的重要環節,直接關係到任務的成敗。
而警察中隊副中隊長杜威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傢伙是典型的當地人,對槐坎鎮非常熟悉,甚至還有親戚在保長龔老大家園裡當差。
他以前只是個普通的山村小夥子,當過一年的巡防營班長,覺得軍餉太少就回家來了。
被陳天華他們招入伍後,經過四個多月集訓,因爲各方面出色表現,陳天華親自提攜他出任副中隊長。
所以,陳天華對杜威不但有知遇之恩,而且在杜威心裡,這位年輕的指揮長大人,就是他心目中的主公。
煤山鎮的彭左跟槐坎鎮龔老大他們的關係一直不好,都是搞罌粟種植和加工,同行是冤家,關係好那才叫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