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到達煤山鎮共有幾天?這期間他有否單獨出去過?”陳天華繼續詢問,像是在一層層的剝蠶繭。
“我們在煤山鎮共待有二天,到的第二天上午,他單獨出去過,第三天中午,我們突然被抓。”
既然艾倫單獨出去過,說明在煤山鎮上一定有一個聯絡點,或者說是一個聯繫人。
至於艾倫所得到的證據,究竟會藏到哪裡,這個既然他沒有明確告訴許雲媛,肯定會有其實線索。
這些,都需要慢慢去思考,去梳理。
謎底基本清楚,下一步着重思考,自己該怎麼走,如何走纔對自己最爲有利。
“這樣吧雲媛,有些事咱不用太着急,待返回上海之後,再慢慢去梳理吧,現在夜已深,深秋外面冷,我看你還是回洞裡休息去吧。”陳天華關心道。
許雲媛抿了抿紅脣,撒嬌道:“唉…我纔不進去呢,我要陪着你,還有問題沒問夠呢?”
陳天華聽罷苦笑了笑,“好好…我保證有問必答!”
“華之,你能告訴我,你的身手,包括馬術槍法等等,是從哪裡學來的?”許雲媛像鑽牛角尖似的,居然問到這些問題上來了。
陳天華聳了聳肩膀,無奈的笑道:
“這個問題許多人都問過,怎麼和你解釋呢,格鬥武藝等等,是我從小拜師學武練習而成的,槍法騎射這些嘛,是我在杭州新軍特種訓練營裡強化訓練的。”
陳天華真真假假,編了一個模梭兩可的謊言,沒有強調時間,地點等具體事宜。
許雲媛尚不知杭州新軍特種訓練營,是個什麼樣的魔鬼訓練,但她懂得馬術,瞭解騎射的難度很高。
她雖說驚愕的有點難以置信,但也只能默然的點了點頭。
畢竟這個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許多事情不是用科學都能解釋得通的。
也許陳天華身上本身有許多天賦存在,一學就會,一點就通,就是個神人也難說。
所以,她倒並沒有認爲他在撤謊。
纖纖玉指撥弄着髮絲,許雲媛臉上的表情增添了幾縷嫵媚。
現在她的心裡,全是陳天華英雄無敵的高大影子,對他已經有了很特殊的感覺。
她就想把它說出來,但一時半會又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畢竟她剛失去新婚丈夫。
說實在的,她對艾倫雖說相處一年,還真的算不上了解,感情也談不上很深,憑心而論,艾倫沒有什麼特別讓她感動的地方。
相反,艾倫在不徵得她同意的情況下,把她帶到長興煤山鎮這個危地,讓她差點萬劫不復。
這多少有點在利用她的感覺。
就憑這點,艾倫不尊重女性,不尊重她的行徑,跟她理想中的男人,相差甚遠。
而陳天華才認識幾天,恍如一世,他跟艾倫的行爲恰恰相反,捨命救人,尊重女性,處處保護,細心照顧。
這纔是她理想中的男人。
看到許雲媛突然變得女人味十足,情意綿綿的樣子,陳天華心裡大感不妙。
心道:難不成許雲媛也對我那有意思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真的可麻煩了。
雖說許雲媛也是個絕色大美女,非常有誘惑力,可他已有婚約在身,不能輕易再去染指其他女人。
他心裡苦笑連連,這個女人如果跟自己攤牌,又該如何解釋,難不成就說自己有婚約而拒絕她?!
“華之,你認爲我怎麼樣?”許雲媛突然發問,把陳天華從思緒中給拉了回來。
她聲若蚊蚋,模棱兩可的詢問,這讓口才絕佳,撒謊從不打草稿的他,還真是一時語塞,腦筋短路。
看着她期待中的眼神,陳天華真不知該如何回答爲好,但有一點他清楚,不便說一些讓她當面難堪,或是傷心的話。
於是,他只能裝傻充愣。
“什麼怎麼樣?我看你精神狀態很好,氣色越來越紅潤,恢復得很快嘛!”
“我…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說我…”她吞吞吐吐的,強忍住沒說得太過直白。
面對她投射過來的火辣辣目光,和手上親暱動作,只要不是傻瓜,就都能想得明白。
可他偏偏就是那個傻瓜,“雲媛啊,這人死不能復生,艾倫的事我聽了心裡也非常難過,咱們能不能先不談這事,過…過段時間再說…”
他東拉西扯的不知所云,把許雲媛一下子搞得雲山霧罩,像當頭潑了盆涼水似的。
不過,他的話也想是在安慰和排解,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點吧。
有點像情癡。
她的臉頰,頓時被自己羞得通紅一片,真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她連忙岔開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借你的肩膀靠着睡了。”
“沒問題,陪着我在這裡睡也行!”
陳天華邊說邊往火堆裡添加柴木,讓火燒旺些,他怕她受涼。
一會兒,她靠着他睡着了,但他還是把她抱入右邊洞裡,那裡同樣有張牀。
洞裡很暖和。
後半夜,當茅新尿急醒來到洞外方便時,發現大少爺陳天華,一個人靠在洞口壁上,右手捏着槍在守夜。
他頓時覺得自己很不好意思,年長許多即貪杯喝高了,卻讓主人家爲他們守夜放哨。
“大少爺,你進去睡會,我來換您值守。”茅新非常歉意,他諂笑着靠了上去。
陳天華看了眼懷錶,凌晨四點,還可以睡幾個小時,也就不客氣,“那好茅大哥,就辛苦你了。”
“那裡話,大少爺您最辛苦,是我們當下人的沒做好。”茅新一再表示歉意。
陳天華淺笑了笑沒再多囉嗦,就邁腿進左邊洞裡睡了。
左剛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還是四肢大開的樣子在呼呼大睡。
相比茅新,畢竟年長些的人,自覺性可方面就比年輕的強些。
……
早晨八點多鐘,胡阿發和寨子裡的二個年輕後生來了,說是代表寨子裡的老人們,還有他的母親,非要請陳天華去寨子裡喝頓酒,謝謝大少爺的救命之恩。
陳天華當即回絕了。
答謝宴這屬於喜酒,而寨子裡死了七八個親人,這些家裡人都是披麻帶孝的忙靈堂。
現在,要讓這些人強顏歡笑地過來敬酒,似乎很是不妥,而且還得殘忍不敬。
再怎麼說,死者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