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峰握住藍宓手的時候,他就感覺一道目光盯住了他。
所以,在藍宓離開時,他刻意進行了觀察,發現剛纔盯着他的人,應該就是她的保鏢了。
“這傢伙是什麼來路?”
李峰從他身上感受的危險警兆,比任何一個時候都要強烈。
甚至比前一段時間,蠍王用手槍對準他喉嚨的時候都要強烈!
雖然很好奇他的身份,不過李峰並沒有太在意,這男人既然是藍宓的保鏢,那就對他沒有什麼威脅,因爲他和藍宓沒有什麼利益衝突。
……
四天後。
李峰接到了藍宓的電話,讓他去治療她的父親藍彭。
正午時分,他開車來到了一傢俬人醫院。
而接待他的不是別人,赫然是藍宓的那個保鏢。
這保鏢一身黑色西服,留着鬆散的短髮,渾身有股鐵血的氣質,雙目迥然,閃動着一抹精光。
“兄弟貴姓啊?”李峰笑問道。
“知道我的名字,對你沒有好處。”男人淡淡道。
“呃,難道兄弟你是什麼第一殺手?別人知道你的名字就得死?”
李峰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無語。
“我叫龍逸塵,非洲歸國的僱傭兵,不要試圖調查我,也別對藍宓有什麼妄想,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龍逸塵的語氣十分冷淡,帶着一股殺意凜然的意味。
非洲歸國的僱傭兵……
李峰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恍然大悟。
怪不得這傢伙有一股軍人氣質,卻和一般的特種兵截然不同,原來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僱傭兵。
“跟我來吧。”龍逸塵帶着李峰朝醫院內走去。
而後,李峰見到了冷若冰霜的美女總裁藍宓,他敏銳地注意到一個細節。
龍逸塵和藍宓對視了一眼,兩人之間眉目流轉,眼神交匯,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藍宓,嘴角竟然揚起一抹笑意。
這倆人貌似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樣子啊……
“哦,怪不得龍逸塵讓我別對藍宓有什麼妄想,原來他已經快勾搭上這個冰山美女總裁了。”
李峰明白了龍逸塵的心思。
“李先生,請稍等片刻。”藍宓衝李峰微微點頭。
李峰有一些納悶,爲什麼不直接瞧病呢?
一直等待了半個小時,大廳裡又陸續來了三個人,看他們的裝束,貌似都是醫生的樣子。
一個穿着少數民族衣服的老者。
一個披着袈裟的藏地佛教徒。
一個身披白大褂的中年西醫。
“這三人是幹嘛的?”李峰有些疑惑不解。
這三個人坐在三個角落,互相都有一些看不順眼。
“哼,真是太過分了,讓我和兩個裝神弄鬼的傢伙一起看病?簡直就是侮辱了我的身份!”
中年醫生有些生氣,毫不客氣地表達着不滿情緒。
“呵呵,小子你說話注意點,什麼叫裝神弄鬼?你們西醫確實厲害,但是治不好的病,不是照樣一大堆?”
來自苗疆的蠱醫冷笑了兩聲。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的腦子似乎有些問題,要不我先給你們瞧一瞧病?”
來自藏地的佛醫淡淡說道。
西醫和蠱醫頓時露出了怒色。
李峰在一旁看得好笑,這個佛醫看似淡然平靜,實際脾氣是最差的吧。
他已經看明白了,藍宓不僅找了他一個人看病,而是廣撒網多撈魚,又多找了三個醫生。
藍宓還是不怎麼信任他的醫術。
這三個西醫、蠱醫和佛醫,都瞧對方有一些不順眼,有一句沒一句地互相譏諷着,李峰則是在一邊看熱鬧。
三個醫生都沒有在意他,因爲他實在太年輕了,不像是藍宓請來的名醫,都把他當成了醫院的員工。
又等待了幾分鐘,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男人,虛弱地坐着輪椅,被藍宓推了出來。
“四位都是有名的神醫,誰可以治好我爸的病症,誰就可以拿走那五百萬。”藍宓淡淡道。
西醫、蠱醫和佛醫都是躍躍欲試。
一方面是因爲錢,五百萬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另一方面是因爲面子,他們都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只要在醫術上勝過對方,一定可以揚眉吐氣。
對於藍宓所說的四位,他們三個都有一些納悶,明明是三位啊,難道這一個年輕小子也是醫生?
三人都望了一眼李峰,怎麼看他都不像是個醫生啊。
“誰先來?”藍宓問道。
“我先來我先來!”
蠱醫迫不及待地站了出來,自信滿滿地來到了藍彭身邊。
只見蠱醫拿出一個竹筒,打開蓋子,幾隻怪異的漆黑蟲子爬了出來,匯聚在他的掌心之上。
“這是什麼東西?”藍宓感覺有一些噁心。
“藍總,它們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我治病救人全靠它們的。”
蠱醫微微一笑,衝着藍彭說道:“別怕,它們的性情很溫順,絕對不會傷害人的。”
“我沒關係,儘管嘗試吧。”藍彭聲音沙啞的說道。
蠱醫的手按住藍彭的後頸,幾隻漆黑蟲子順着他的手,爬到了藍彭的身上。
“有一些疼癢,忍忍就好了。”蠱醫囑咐道。
藍彭露出一絲痛苦神色,雙手握緊了輪椅的把手,咬牙忍住了疼痛和酸癢。
見到這一幕景象,西醫和佛醫都不禁有些鄙夷。
“呵呵,這是什麼治療手段?一點科學依據都沒有。”西醫冷笑道。
“藥毒三分,蟲毒七分,這種治療手段絕對是弊大於利。”佛醫搖了搖頭。
“你們懂個屁?”
蠱醫滿臉不屑,瞥了他們倆一眼,心中暗暗冷笑。
等他治好藍彭,拿走五百萬,這倆人還敢自稱什麼狗屁神醫?到時候一定盡情的奚落他們。
五分鐘後,幾隻漆黑蟲子爬了出來,重新回到了蠱醫的手上。
“咦?不可能啊……”
蠱醫感受着蟲子傳達的訊息,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嘴裡一直唸叨着,“沒道理啊……不可能這樣啊……”
“有什麼診治結果嗎?”藍宓問道。
“呃,藍彭先生患了一種怪病,但是它們並沒有診斷出是什麼症狀,實在太很奇怪很奇怪……”
蠱醫的額頭冒出了冷汗。
“也就是說,你束手無策了?”藍宓又問道。
“我目前確實束手無策……”蠱醫的臉孔漲得通紅。
西醫鄙夷道:“呵呵,剛纔的牛逼勁頭哪裡去了?怎麼現在束手無策了?還拿蟲子診斷治病,真是會裝神弄鬼。”
“你不服你來治,我就不信你有什麼辦法!”蠱醫大怒道。
這時,佛醫又站了出來,漫步走到了藍彭身邊,甕聲甕氣地打了個佛號。
“施主,我來給你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