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蛇帶了十多個人正在逃往三區青木會總部,多麼熊跟在他的身邊。
此時的四區到處都在發生槍戰,幾乎不管是那方勢力,只要兩方人馬遠遠的打個照面,就會開始火拼。
四區變動的主要人物葉無缺,被四區的七大社團合議選舉爲四區暫時的領導人,雖然身爲當事人的葉無缺並不知曉此事,但這件事已經在四區傳開了。根據流傳,黑狼幫的介入,是由於葉無缺本身就是黑狼王的兄弟,黑狼王爲了保護他的兄弟,於是派了大部分的成員來四區,想從青木會的手裡救走葉無缺。這本身沒有問題,但小道消息說青木會和黑狼幫實質上是想貪圖四區的地盤,派來人馬,也只是爲了殺死四區各大勢力的頭目,而葉無缺本人其實跟兩邊老大都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關係。
甚至不知從哪兒流傳出的消息,b城三巨頭中最低調的黑手黨,也已經悄悄派人潛入了四區。突如其來的混亂局面就造就了四區處處開戰的效果。
“岡田人呢?”獨眼蛇走在人羣之中,冷聲問道身旁的多麼熊。
多麼熊密切觀察這周遭的動靜,現在他們走的這條比較陰森的樓道小路還算僻靜,並沒有碰到需要交火的組織。
“按照您的意思,他已經帶人潛在四區裡,準備先行除掉黃幫的烏索,以及共生會的託森。等到將您送到安全的總部,我再過來和他聯手除掉四區最大的頭目金百槍。到時候四區基本上就算是一盤散沙,到時候我們的對手就只有一區的黑狼幫和二區的黑手黨了。”多麼熊恭敬的迴應。
獨眼蛇皺着眉頭,很是氣憤的說:“我什麼時候吩咐過你們做這種事?!”
“難道您不是這個意思?那爲什麼要從總部調這麼多兄弟來四區?”多麼熊很是不解。如果只是爲了葉無缺一個人,有必要調四百人來四區?b城三巨頭之間可是有着不能大舉侵入四區的條約。老大這麼做?不就是明顯要跟其他人翻臉嗎?
獨眼蛇這會兒是有苦說不出,其實他原本的考量,並沒有要吞下四區的意思。他也知道,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就沒法一個人吞下四區。除非,他和另外兩巨頭其中一個聯手。但這又是明顯不可能的事。
調四百人來四區,其實最根本的原因,是獨眼蛇想防黑狼王派人來支援葉無缺。確實黑狼王也派了人來,但是所有人的意圖好像都已經被刻意模糊了。原本只是關係到葉無缺的生死的事情,似乎不知不覺間,變成了四區與其他三區之間的爭奪戰?
獨眼蛇覺得這個事情很有蹊蹺,他自己,甚至連黑狼王,可能都已經被人算計了。至於有能力,並且有膽識同時算計他和黑狼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b城三巨頭中最爲低調,也最爲陰險的黑手黨老大,喬傑。
“你快叫人去找岡田,告訴他,把四區所有青木會的成員都調回三區。立刻執行!”獨眼蛇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瞭解他的人都知道,這隻肥大貪心蛇,真的生氣了。
“是!”多麼熊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還是趕緊吩咐了一個手下去做。
“另外老大,我們後面好像有一個黑人一直在暗中的跟蹤我們。”多麼熊偷偷說道。
“哦?”獨眼蛇臉色不改的說道:“都這個時候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對我有興趣。不如……我們就暫時不會總部,給這個人一個機會。”獨眼蛇的臉上,露出了深沉的冷笑。
“瞧,這四區的旅館就是多。”獨眼蛇指着旁邊一棟較大的旅店,帶着人就進去了。
田一束他們四個前線記者跟在獨眼蛇身後,猶豫着並不想進陌生的酒店。但無奈青木會的成員一直在背後催促着他們,迫於無奈也跟了進去。
四個前線記者其實有些事情是知道的。他們來到b城,就是因爲他們高層領導想象必要的人反應b城的真實面貌,他們和青木會之間好像達成了某種協議,這才迫使青木會有必要保護他們四人。
但這不代表b城對於田一束他們就是安全的,特別田一束還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而言。他們本身是駐紮在青木會總部的房間,爲了安全起見,他們自己在房間裡安裝了直達韓國新聞總部的攝像頭,平時不工作的時候也都待在房間裡,這是田一束對自己的一種保護。她其實知道獨眼蛇也在窺視着她,但可能是礙於這一方面,自己才暫時獲得了安全。如今被迫進了這個陌生的旅店,對於他們四人來說都不是好消息,特別是田一束。
田一束他們四人被安排到了一個房間,獨眼蛇則在他們對面的房間。
田一束獨自坐在房間的一角,想着最近發生的事情,房外偶爾會傳來一陣陣槍響聲。其他兩個男的都在討論四區的大戰。他們四人最初進入b城的時候還抱着職業心態的亢奮之情,但現在,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他們不過是高層手中一個探探b城深淺的棋子,而把他們交予青木會保護,更讓他們直接變成了獨眼蛇的傀儡,獨眼蛇想讓他們拍什麼,他們才能拍什麼。如果不照做的話,他們可是親眼見過獨眼蛇殺人不眨眼的畫面。
而他們自己,也早已消失了那份最初對於工作的熱忱,現在每天待在b城都是一種煎熬,他們每個人都清楚的意識到,在這個無法的國度裡,人最爲可貴的生命,卻是如此的低賤,一個人的生死,甚至都不需要什麼正當的理由。田一束心裡清楚,如果不是有青木會的保護,或許他們進b城的第一天就已經被搶劫犯殺死了。現在他們每個人都恨不得能早點完事回韓國,但偏偏b城又出了葉無缺這檔子大事,這又要導致他們加長拍攝,回國日期往後延。
“你說這個葉無缺到底是誰這麼厲害?居然單單一個人就攪得b城雞飛狗跳的,兩個巨頭爲了這事兒焦頭爛額。”其中一個前線記者說道。
“聽說還是個中國人。”另一人迴應。
“中國人?”田一束回過頭來。心裡竟然莫名的想起了那個在飛機上偶遇的中國男人,那個男人當時並沒有告訴田一束他的名字。但是想來,他不是要去a城嗎?算算時間,恐怕已經從b城離開了吧。
不知怎麼的,田一束從見那個男人第一眼起,就莫名的有一種好感。而且心裡也總是在爲他擔心,好像那個男人身上就天生有一種讓人掛念的氣質。
權道賴從旁邊走來,端給田一束一杯水,說道:“喝口水吧。不知道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我們究竟爲什麼待在這裡?這算是非法囚禁嗎?”田一束很是氣憤獨眼蛇這種獨裁的行爲,接過權道賴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非法?在這裡沒有非法,他是青木會的老大,就是他說了算。”旁邊,另一個記者無奈的攤手說道。
“我就不信!這個城市真的可以一點道理都不講!”田一束生氣的說道。
她放下水杯,站起身來,想去找獨眼蛇理論,也不顧權道賴的勸阻。另一個記者嘲笑一般的說道:“也就你敢耍耍脾氣,要是我們像你這樣,恐怕早就被獨眼蛇殺了吧。”
“你什麼意思?”田一束轉過頭來,眼神嚴厲的看着他。
“你心知肚明。”那人也不避諱,依然帶着嘲笑意味看着田一束。
權道賴推了一把那人,嚴厲的說道:“你別亂說話!”說罷,又轉頭對田一束說:“束束別理他。我們安心的等等就好了,公司不是說了嗎,再過兩天我們就可以回去了。再忍兩天吧,一切都會過去的。”
田一束沒有迴應,自己悶悶的坐回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