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了,我怎麼還能繼續?真是的!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啊,就這樣被攪了,我,我真的好想哭啊。
葉無缺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暗暗鬱悶:江靜白啊江靜白你什麼時候不口渴,偏偏這個時候口渴,我真的沒話說了。
江靜白說完紅着臉要走,寄人籬下,還攪了人家的親熱,這真是要尷尬死了。
奇怪的是,被這件事情一衝,江靜白心中那沒來由的傷感竟然被衝散了許多,原本沉浸在傷感中的她擺脫了一點。
“靜白學姐,你不用走,我們,我們……哎呀,都怪你,都是你壞,欺負人家!”
曲白秋本想說什麼,但羞澀的說不出來,只好握起粉拳打了葉無缺幾下,羞澀的低垂臻首,捏着裙邊,樣子很惹人愛。
曲白秋的拳頭很輕,葉無缺幾乎感覺不到疼,只能感覺到像是打在自己的心上了一樣,要多甜蜜有多甜蜜,看着曲白秋的樣子,心中十分的歡喜。
他傻傻的笑了,撓着頭看着曲白秋,眼神十分的溫柔、憐愛,爲了她,葉無缺願意傾盡一世溫柔。
江靜白看的十分的羨10∴慕,她咬了一下嘴脣,感覺離開也不是,不離開也不是,真的很爲難。
她乾咳了一下,去冰箱拿瓶飲料喝,卻看到了冰箱裡的啤酒。
江靜白指尖縮了縮,猶豫了一下,拿起了一罐啤酒,指尖碰觸到啤酒罐,冰涼透膚的感覺讓她微微感到發冷。
她還是抓起了一罐啤酒,背對着兩人拉開拉環,仰頭喝了起來。
啤酒入口有些苦澀,碳酸的氣泡在口中密密麻麻的爆裂開來,似乎某種神秘的力量。說實話,啤酒並不好好,可江靜白苦着臉依舊喝着。
一罐啤酒很快下肚,江靜白被嗆到了,忍不住咳嗽,眼淚都流了出來。
葉無缺嘆了一口氣,走了上來,遞給江靜白一張紙巾:“不會喝酒就不要喝,借酒消愁愁更愁,還有喝醉了很難受的,我勸你還是不要嘗試了。過不去的只是時間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對自己寬容一點兒。”
葉無缺說罷,拿起一罐啤酒,猶豫了一下,遞了過去。
江靜白擦了擦嘴角,看着面前的啤酒微微一愕,好笑道:“你這個人真是的!明明勸我不要喝酒,卻又給我,你還真是個怪人呢。你到底是想讓我喝酒,還是不想讓我喝酒呢?”
江靜白眼神有幾分迷離,笑容中有幾分自嘲和幾分苦澀。
“我想了一下,也許你這個政法學院的高材生沒有醉過,或許偶爾醉一次也是好的。否則,青春就不完整了,畢竟對於我們來所,青春也只剩下一個小尾巴了,要是在不抓緊瘋狂就都老了。喝吧!我們陪你,難得一醉,良宵苦短,何必自欺,來喝酒。”
葉無缺真誠一笑,扔給曲白秋一罐啤酒,自己也拉開一罐,仰頭灌了起來。
他將冰箱裡的啤酒全都搬了出來,碼在茶几上,碼了一大堆,招呼江靜白坐在沙發上,三人一起喝酒、聊天。
“對啊,青春只剩下尾巴了,可是我卻沒有醉過、沒有痛快的哭過、沒有深沉的愛過、沒有刺骨的恨過……太多太多的沒有,太多太多的遺憾,我的青春是不是過得很失敗?
如果可能的話,我好想有第二次青春。我一定活得不會想現在這樣的累,一定要嘗試所有沒有嘗試的東西,不留遺憾。”
江靜白喝了兩罐啤酒,心結打開了一些,話匣子也被打開了,她趁着醉意上心頭,訴說着委屈和苦澀,表達所有的感受。
可是,即便是青春再來一遍,又怎麼可能不理遺憾呢?也許正是因爲遺憾,青春才顯得如此的刻骨銘心,如此的珍貴。
“我不像妹妹靜月那樣瘋狂張揚,我一直以來都在壓抑着自己的靈魂,壓抑着自己的心,因爲我不能像我妹妹那樣不懂事。我一直在努力,一直以來心中都空蕩蕩的,沒有方向,不知道用什麼來填滿缺失的心洞。
就因爲這樣,當甄志卓出現的時候,我才慌了神,我才動了心,我才成了一個白癡,大白癡,眼睛都瞎了,纔會被甄志卓那個混蛋騙。
我雖然恨他,可是卻沒有勇氣抹掉關於他的一切,因爲,儘管悲哀,儘管這一切骯髒不堪,可這是我的初戀,刺骨心痛,抹掉了這一切,我唯一的爲我活着的東西就什麼也沒了。”
江靜白悽婉的一笑,仰頭灌了幾口啤酒,眼角有晶瑩的淚水滑落:“對不起,我喝醉了,失態了,但是,喝醉的感覺真好,真的很好,可以肆無忌憚,可以發酒瘋,可以痛苦的哭,因爲醉了,沒有人笑話我,沒有人怪我。
對不起,我語無倫次,其實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想說什麼。
葉無缺謝謝你救了我兩次,謝謝你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真的謝謝你,你是個好人,白秋你也是好人,嗚嗚……”
江靜白沒喝過酒,兩瓶啤酒下肚,真的醉了,說話語無倫次起來,倒的是心中的委屈和苦水。
葉無缺和曲白秋靜靜的聽着,偶爾用眼神交流,並不怎麼答話,而是選擇做一個安靜的聽衆。
葉無缺默默的喝着啤酒,被江靜白的哭聲引動的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弄得他也想醉一場了,可是如今他煉皮淬骨,肉身要比一般人強大的多,新陳代謝很快,內附五臟十分的強大,輕易不會喝醉。
尤其是啤酒這種酒精度低的酒,幾乎喝不醉。
曲白秋也在一旁,她雙手抱着一罐啤酒,仔細的聆聽者,似乎想起了什麼,輕輕咬着嘴脣,手指有意無意的慢慢摩挲着啤酒罐。
氣瘋顯得有些沉重,到最後只剩下江靜白語無倫次的呢喃和嚶嚶哭泣聲了。
葉無缺不說話,只是一罐一罐的喝着酒,他已經喝了十多罐啤酒了,可是根本就毫無醉意,酒精早已經再體內分解了。
不久後,江靜白哭累了,趴在懷裡的抱枕上睡着了,整個人還在無意識的抽咽着,似乎真的很傷心,很傷心。
“啊,時間也不早了,今晚上就擺脫你照顧靜白學姐一下了。我今天才知道,大小姐也有如此苦悶的青春。”葉無缺笑了笑,將手中的易拉罐捏扁:“你們先去睡吧,這裡我來收拾就好了。”
曲白秋並沒有動,而是看着葉無缺,怔怔道:“無缺,我也想聽聽你的青春故事,你願意講給我聽嗎?還是你也需要一場痛痛快快的酒醉麼?”
葉無缺一怔,啞然失笑:“這可不容易呢,你要是願意聽的話,我講給你聽。其實,我的青春故事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呢,你要是想聽的話,可要陪着我醉,不過前提是你要讓我喝醉。”
曲白秋笑笑,輕輕點點頭,眼神灼灼的道:“嗯,我一定陪你,我想要了解你的過去,想要了解你的全部。想要知道沒有我在的你的過去,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