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患兵燹

一夥土匪,深夜忽然衝進黑巖山鎮一家叫久樂的客棧,大肆進行搶劫。住在附近長樂客棧的海狼特種部隊,得到黃晨的命令,分兵三路包圍,對所有的土匪格殺不論,不留一個活口。

這夥土匪大約有五六十人,武器裝備,軍事素質,自然不可能與一支特種部隊相比。海狼特種部隊的這幫兄弟,射殺這些土匪,實在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乾淨利索,幾分鐘時間,便殺得乾乾淨淨,一個不剩。

或許,黃晨的戾氣是太重了一些,估計土匪中也不一定個個都是該死之人。問題是土匪總歸是土匪,乾的就是刀頭舐血的營生,你做了土匪就怨不得別人不會手下留情——因爲你自己在搶劫別人的時候,你同樣沒有半點憐憫之心。

第二天,黑巖山鎮那些嚇得尿褲子的保長甲長,帶着保丁來查看情況,看見一地的死人,着實嚇了一跳。聽久樂客棧的人講,昨晚土匪剛殺進客棧,就來了一隊****。都說,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兇狠****,全都是手提機關槍,指那打那,一會功夫,土匪全都了賬。

有年長者回憶,說十多年前,從昆明那邊來過一支軍隊,剿土匪豹哥。他們的武器好得不得了,機槍大炮的有好多,可與昨晚的****相比,簡直就是小兒科了。昨晚那支****,不說武器好了,就是他們的軍銜,個個皆是長官,楞沒見到一位當兵的——不曉得是從哪來的?

衆人正在議論紛紛,此時,黃晨他們已經離開黑巖山鎮十多裡遠了。

皇甫媚自然跟着黃晨他們一道走,昨晚皇甫媚雖說受到一點驚嚇,可貨物沒有絲毫損失。她現在可以同黃晨他們,一塊走到昆明,路上不用再擔心土匪和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大爺了。施承志聽黃晨講,皇甫鍋頭是他父親的故人,當然沒有二話,就是奇怪黃娜跟皇甫鍋頭十分親熱,活像皇甫鍋頭也是女人一樣,二人一路說話,嘰嘰喳喳沒個完。

走了幾天,路上再沒出現情況。聽皇甫鍋頭說,其實這一路上還有好幾股土匪,大約瞧他們是一支****,沒敢動手。看看距離昆明不太遠了,皇甫鍋頭講,再走一天就能抵達。

晚上,黃晨他們來到距昆明百多裡的地方,一個叫芒街的小鎮。這芒街小鎮,因處在昆明通往內地的咽喉要道上,加之通往廣東廣西的方向,正在與日本人打仗,所以,這兒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成了一個小小的繁華“上海”。

吃了晚飯,黃娜與皇甫媚上街去玩。女孩子天美,黃娜也不例外。在街上看見有傣族服裝在賣,很是漂亮,架不住有皇甫媚慫恿,黃娜就買了套傣族服裝來穿。她本來人就美貌,身材也好,穿上緊身的鵝黃衣衫,套上細腰筒裙,人便似公主一般美麗,惹人注目。

黃娜儼然一位美麗的傣族少女,與皇甫媚一塊在街上逛,經過一家飯館門前,就被幾位喝得醉熏熏的男人攔住。這幾個男人好像是有權有勢力的富家公子,穿着西裝革履,卻又敞胸露懷,一副街頭痞子模樣。

爲首的位男子流裡流氣,滿嘴酒臭,攔住黃娜與皇甫媚不說,還伸手去摸黃娜的胸脯——本來,黃娜不想與這些醉鬼發生衝突,還讓着他們繞道走,哪知他們卻得寸進尺,竟敢動手動腳。黃娜非常生氣,忍不住就給了那傢伙狠狠一耳光。

黃娜雖說是女孩子,可身上的力量卻非同一般,她受父親黃夢樑耐心傳授七星劍術,別說街頭的小混混,就是功夫高手恐怕也不是對手。她這一耳光扇得有力,一摑把那傢伙打出數尺遠,半邊臉頓時腫脹如發泡的饅頭。

如果這幾個傢伙知難而退也就罷了,可他們愣了下,一羣人居然拔出匕首,來對付一位花季少女,實在荒唐。街上行人見一羣男子握刀,對付一個年輕女孩,覺得這事新奇,都圍過來觀看。皆指指點點,說這些男人不嫌臊得慌,自己是男人,仗着人多,還要動刀子……

這會,黃娜居然也不生氣了,她笑着叫皇甫媚走開,不要管這事。皇甫媚瞅着黃娜,見她不怒反笑,心中疑惑,又擔心事情鬧大了黃娜吃虧,就趕緊往客棧跑,去告訴黃晨。

此時,父親黃夢樑的短劍和那把白朗寧手槍,以及剛纔換下來的****服裝,都放在一隻提包裡。黃娜順手從提包取出短劍,一手拎包,一手握劍,笑盈盈對那幾個傢伙說:“想玩玩嗎?呆會身上少了點東西別後悔就行——我不會先動手,你們來吧!”

幾個混混不知輕重,也有丟不下男人臉面的成分,當然也可能是仗着有什麼背景,真的執刀步步逼近,圍攻上來。

離黃娜還有幾尺遠的時候,這幾位倏地見那年輕女子風樣的捲來,穿花似地繞過他們的身邊,眼前一陣人影晃動,驀地感到耳根似有蚊蟲叮咬一般.。耳根處疼痛一下,不覺用手去摸——一摸大駭!手上沾滿鮮血不說,耳朵卻不見了一隻。

幾個混混魂都嚇掉了,哪還敢再鬥,捂住傷口調頭就跑。爲首那位跑了幾步,回頭大聲罵道:“臭女人,你狠!有種就別走,等着——”

黃娜割了這些流氓一隻耳朵,心裡解了恨,衝那幾個傢伙說:“我沒功夫等你們,我慢慢走,你們要是再來,我一定割掉你們另一隻耳朵!”

圍觀的人羣鬨堂大笑,沒想到這位小姑娘有如此厲害的身手,轉眼間就割去他們的一隻耳朵,都拍手稱快,嘲笑那幫橫行霸道的流氓混混。

但有一位忠厚大爺卻走近黃娜身邊,小聲說:“姑娘,你還是趕快離開這兒!剛纔那幾個人裡,有個是駐軍司令的小舅子,他肯定要報復你。等會,那些丘八來了,他們有槍,你要吃虧的……”

聽說那些流氓原來竟是仗恃軍隊撐腰,來這芒街上胡作非爲,心裡平息的怒火便又騰昇起來。這芒街鎮是什麼駐軍?不去打日本人,竟然欺壓百姓,倒要看看他們怎樣來報復?黃娜腦子裡在想,卻把手中的短劍放回提包,抓住那隻白朗寧手槍。

芒街鎮不大,就一條街,一二里長。黃娜還沒返回客棧,那些流氓真就帶着一支軍隊遠遠跑來。估計,他們也是剛好碰上,不然也來得沒有這樣快——黃娜站住,眼睛左右一瞄,見街邊有棵一尺直徑的大青樹,幾步閃到樹後,取出她的白朗寧手槍。

那支軍隊,人數有二十來位,加上幾個混混,差不多夠一個排。他們與流氓混跡一起,大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事實證明也是如此,見黃娜躲進一株大樹後邊,人還未跑攏,居然開起槍來。

這可是在芒街鎮呀!雖說是夜晚,但街上行人衆多,這支軍隊怎麼就隨便開槍,當真是沒有王法了。軍隊是老百姓供養,國難當頭,不去抗戰打日本人,或許是沒有上級命令,倒也情有可原,但不去維持社會治安,竟在鎮上開槍製造□□,其行徑與土匪何異?

黃娜此刻是真的發怒了——她非常清楚,這支軍隊不是在朝天射擊警告,而是向她躲避的這棵大青樹開槍,是直接想要她的性命!

擒賊擒王——黃娜也不客氣,瞄準那支軍隊的長官,對着他腹部開了一槍。黃娜的槍法自然不是唬人的,槍響目標倒,那長官霎時捂住肚子蹲下。還算黃娜射擊時心裡軟了一下,沒朝他致命的地方打

就在這裡,黃娜的背後突然響起一陣密集的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