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一凡繼續不懷好意呵呵一笑,轉而又裝的滿臉悲苦道:“唉,我現在終於知道寂寞和孤獨是區別是什麼了。”
滿嘴胡說八道是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而每說一句話,解一凡的身形就朝前微微挪動,讓兩名忍者幾乎察覺不到的一小步,這種只有修煉龍門心法那種身法飄逸的人才可能做到。
“是,區別是什麼?”
其中一名忍者皺了皺眉頭,甕聲問道。
解一凡嘆了口氣,目光感激的看着那名和自己搭話的忍者,道:“寂寞是別人不想搭理你,而孤獨是你不想搭理別人。”
“呃……”
忍者臉色呆滯,一時鬱悶。
忽然,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名忍者臉色驟變,因爲他發現,自己剛纔明明和這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有十來米距離,可現在竟只有五米不到了。
這麼近的距離,怎麼可能?
儘管兩個忍者被解一凡的突然出現搞的有點發懵,但從幼年便開始的訓練使他們敏感要高於常人許多。
看出問題的那名忍者瞳孔陡然縮緊,厲喝道:“小心!”
晚了,一切都晚了!
那名忍者看到的是從解一凡眼中流露出的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笑意漸漸擴散,蔓延……
狗日,拉粑粑拉出這麼厲害的對手?
兩名忍者的心一同沉到谷底,因爲他們倆幾乎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抗的動作,只看到對面那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身形猛地暴漲,拔地而起朝自己撲來。
爲了速戰速決,解一凡出手便不留餘地,龍門心法飄逸如飛的速度就不用說了,關鍵是他丹田內爆發出的那股強大的攻擊力散發出凌厲無比的煞氣,周圍五十米範圍,冷的可怕。
在這一秒,兩名忍者看到了什麼是死亡之前的恐怖。
要知道,內家修煉者發起攻擊的時候和外家拳高手有天壤之別。
外家拳或搏擊高手要的是兇狠氣勢,再上強大無比的爆發力,以及兇殘不留餘地的致命撲殺;而內家修煉者動作看似貌不驚人,可每一股力量都來自丹田真氣,其勢要麼森寒要麼剛暴無比,其速更如風一般令人髮指,威猛如下山猛虎。
解一凡發出的那股強大氣息形成的是玄妙壓制,渾身嚇出冷汗的兩名忍者甚至都來不及後撤,便感覺到一股猶如泰山壓頂的巨力照面撲來。
“嘭嘭”!
“咔”!
前面兩聲是解一凡生猛無比的鐵掌與兩名忍者身體接觸發出的悶響,後面一聲則是第一個發現情況不對勁想轉身溜走的忍者身體與一顆碗口粗細的數狠狠撞擊後,樹幹應聲斷裂而發。
震驚、駭然、不可思議的恐懼……
“你,你倒底是什麼人?”
其中一名忍者強忍着火辣辣的疼痛,躺在地上面如死灰,“嘶嘶”倒吸着冷氣。
解一凡先是看了一眼身體撞上樹幹的忍者,發現那貨全身骨頭起碼有十來處已經碎裂,而且整個人已經陷入深度昏迷,這才遺憾地咂摸了下嘴,“嘖嘖……便宜你小子了。”
轉過身來,解一凡笑嘻嘻蹲到剛纔說話的忍者身邊,道:“你是倭國人?”
“哼!”忍者冷哼一聲,雖然渾身已被冷汗浸溼,但卻強咬牙支撐着,顯示出超出常人許多的耐力和意志力。
“嘿嘿,裝孫子吖?”
解一凡先是點燃一顆煙,隨即臉上露出欠抽的壞笑,道:“我數到三,如果你還這麼沒禮貌,那你就別怪小爺更沒禮貌咯。”
忍者是殺手或者刺客,但更準確的說忍者是死士。在他們心中有着狂熱的信仰支撐,相對於近乎殘忍的身體訓練,他們並不害怕死亡。
這名忍者接受過連續數天不食不動,殺死自己的同伴,以及與猛獸搏鬥等普通人難以想象的殘酷經歷,又怎麼可能害怕解一凡的威脅。
陡然,忍者手裡多出一樣寒芒四射的物件,隨着一聲令人透體生寒的獰笑,那忍者揮動武器狠狠朝解一凡刺去。
形勢,似乎霍然發生鉅變。
通過殘酷的忍術訓練,大部分忍者都可以使自己精神高度集中,暫時忘卻痛楚,那是人處於一種自內向外的激發狀態,但正是那種不可思議的力量,使得一個成功成爲一部絕對可靠的全功率戰鬥機器。
眼見自己的偷襲馬上就要得手,可忍者卻突然發現自己眼睛一花,明明半秒鐘前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目標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難以承受的劇痛。
“啊……”
忍者淒厲的慘叫。
解一凡卻沒有停下手中動作,指骨、肘骨、肩骨……但凡是忍者身上可以對自己造成威脅的骨頭關節,全被他挨個捏碎。
此刻,解一凡的臉上流露出的是一種令人心悸的陰森。
那道寒芒他太熟悉了,幾乎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十二年前,正是和剛纔同樣質感的寒芒閃過,一羣身穿同樣顏色衣服的人無情收割了自己父母和姐姐的生命。
解一凡臉上表露出魔鬼般的猙獰,潔白的牙齒驀然變得陰森,手上卻像擺弄一件藝術品般做出讓任何人看了都頭皮發麻的動作。
這會功夫,那個被撞暈的忍者憑藉自己強悍的意志力慢慢清醒,可當他看到地獄惡魔般的解一凡時,內心深處第一次感到恐懼驚惶。
“你,是不是倭國人?”
解一凡雙眼腥紅,語氣冰冷瞪着那麼醒來的忍者。
忍者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終於硬着頭皮道:“是!”
不知道爲什麼,解一凡突然好像清醒了,臉上看不出一絲剛纔的兇殘,語調平淡,“十二年前,你們是不是殺了一家姓謝的人?”
“不,我不知道。”
看到解一凡突然換了個模樣,忍者反而腦袋一嗡,神色中顯出一抹驚恐。
解一凡微微皺眉。
忍者的臉狠狠抽搐了幾下,帶着顫慄道:“先生,十二年前我還在我的國家接受訓練,你說的事我真不知道。”
解一凡走過去,面無表情看着那名忍者。
忍者神情更顯慌亂,眸子裡閃掠過莫名的懼怕,可就當他剛要張嘴的時候,突然,一抹冷厲的精芒從十幾米外疾射過來。
“噗哧!”
精芒穿透忍者咽喉,留在外面的只剩猩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