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同源這句話可不是瞎說。
如果論醫術,內勁修煉者在築基時解一凡就已經能用藥草治療病症,而在解一凡現在的煉精期的內勁修煉者,如果他能像老頭那樣突破至真正的尊者,而不是現在這種利用體內隱藏的神秘真元真正達到尊者境界,則可以用真氣輔助治療絕症,比如用真氣切掉一些人體內組織,然後逼出體外。
當內勁修煉者一旦突破了煉氣有了陽神之後,則可以用陽神產生的陰陽之力洗經伐髓;到了煉神境界就更恐怖了,神馬洗髓之類的完全就是小兒科,即使是油盡燈枯的老人,也能夠救得活。
甚至,傳說中內勁修煉者到了煉虛的大圓滿之境,利用內勁復活神馬的都有得商量。
但事實上,解一凡現在的主要精力則是用在關注謝振祿那邊。
解一凡的手的確是搭到了謝老爺子的脈搏上,可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診脈不是他的目的,他其實是想拖延一下時間而已。
接下來要怎麼做?
儘管目前解一凡心裡還沒有明確的計劃步驟,但是,他已經有了計較。
目前看來,謝振祿很有可能不是華夏人,那麼,謝老爺子知道這件事嗎?
如果謝老爺子對謝振祿的真實身份心知肚明,解一凡是不是可以理解爲當年自己父母和姐姐慘死的事謝老爺子也有份參與呢?
但無論如何,解一凡已經打定主意,今天肯定不能輕易放過謝振祿這個人。
邊診脈,解一凡邊在心裡暗暗算計,一點都沒注意到自己對面謝老爺子眼神中越來越複雜的細微變化。
通過上次在爛尾樓的交手經歷,解一凡覺得如果是自己趁其不備拿下謝振祿的話,的確不是什麼非常困難的事。
可拿下以後怎麼辦?
這纔是解一凡現在要考慮的問題。
對解一凡而言,他並不關心謝老爺子在十二年前那件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他只擔心那些忍者因爲計劃時間太久,深入到整個江南的勢力也過於龐大,自己會不會因爲拿下了謝振祿而打草驚蛇,最終無法將自己的仇人連根拔起。
還有一點儘管解一凡不想承認,但畢竟是現實。
因爲他目前的內勁只處於煉精地丹期,除去修煉,他無法在戰鬥中恢復丹田內真氣。而上一次在爛尾樓實際上解一凡幾乎耗盡了自己積攢好久的真氣,如果謝振祿身邊還潛伏着更厲害的忍者,他一旦出手,最後內力耗盡又怎麼收場?
這些,都是解一凡必須謹慎對待的事。
正在解一凡猶豫不決時,門外突然有人輕聲叩門。
“什麼事?”
謝振祿沉聲道。
門外人說道:“金陵陸家老爺子和陸建文先生都來了,馬上就進梅園。”
謝振祿遲疑了一下,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去招待一下我馬上就出去。”說罷,謝振祿的目光落在謝正身上,似乎是想提醒對方出去招待貴客。
可惜,謝正早把頭扭到一邊,假裝沒看懂謝振祿的意思。
按理說陸家的到訪其實很平常,兩家都是江南有名望的世家大族,在謝老爺子八十大壽之際不可能不做出表示。
但解一凡聽到陸建文的名字後卻突然生出了一些想法。
家族的延續雖然離不開家主的經營,但家族裡也不能缺少了家族守護者的存在,那些人平時看起來或許不重要,但在家族遭遇危險的時候,他們的重要性則不言而喻。
陸家有陸建文,那麼謝家也一定有一個內勁修煉高深的人存在。
當然,那個人是誰對解一凡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謝家想培養那些家族守護者就必須要精心培育一些靈藥,用以保證家族守護者突破。
一直以來,解一凡都想尋找一些靈氣充沛的天才地寶來解決目前自己內勁修煉的尷尬。
但天材地寶靠人工培植幾乎不可想象,珍貴的藥材千年的生長哪有那麼容易,也只有延綿百年的世家纔有那麼點兒希望。
能不能讓自己真氣恢復到巔峰狀態,希望只能寄託在謝家身上了。
想到這些,解一凡不再猶豫,收回搭在謝老爺子脈搏上的手淡淡一笑,道:“根據脈象顯示,謝老先生的病情不是很嚴重,我突然想到一個簡單,但又最奏效的方子可以一方根治謝老先生的病。”
“哦,有這種方子嗎?”
陶書明眼睛立刻亮了,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要知道,當一個醉心於國醫研究的人忽然聽到旁人告訴自己針對一種病情有不同的解決方法時,內心的興奮是無法抑制的。
張景泰也是愣了愣,皺眉道:“一凡,你確定你有把握?”
解一凡笑笑,道:“不敢說百分之百吧,但總有個八成以上可以解決謝老先生面前的狀況。”
“趕快寫出來讓我和你二叔看看啊。”
陶書明幫解一凡拿過紙筆,樂呵呵地在一旁搓手。
解一凡貌似羞澀地一笑,臉上露出爲難之色,道:“陶老,這個……”
陶書明愣了愣,突然又拍着自己腦門道:“哎呀,你看我老糊塗了,怎麼連基本的忌諱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呢。”
因爲國醫和西醫的不同,針對同樣的病情讓不同國醫診斷的時候,大家都是一病一方,而且,在解決一些特別棘手的疑難雜症時,很多國醫選擇了膏藥,這樣做目的是不讓他人知道自己藥方中的用藥成分。
你認爲是敝帚自珍也好,認爲是小氣也罷,但從古到今大家都是這麼做的,解一凡表露的意思無可厚非。
解一凡當然能理解陶書明的誤會,便笑笑道:“陶老,其實藥方很簡單,我也沒有想隱瞞的意思,只不過,我現在還不知道謝家有沒有我需要的藥材,只能等我自己看過以後才能說出來。”
“需要什麼藥?我現在就讓人拿來。”
謝振祿問道。
“這個嘛……謝先生,不是我不想告訴大家,其實是我需要親眼看到藥材以後才能確定它們是否能用在我的方子裡。”
解一凡雙手一攤,故意表露出爲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