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先生已經露面,圖騰果生意的幕後老闆公然現身,即將來森博林海子爵的晚宴,佈置好所有準備,最好在晚宴上跟他洽談一番合作。”
“亞馬遜熱帶雨林中傳來消息,確認又有一批圖騰果會出現,而且政府已經派專家去研究那裡的酸性土壤,經提煉後發現一些神性物質,也就是說,如果灌溉時用教廷的聖水的話,極可能自主培養成功!”
“原來如此,難怪忽然有一堆大勢力對V先生青眼有加。在一座座圖騰果的種植莊園拔地而起後,唯一懂得藥膳配方的V先生,將炙手可熱,他是目前已知僅有的原材料處理者,那些藥膳我有幸也搞到一碗,的確效果顯著。”
在森博林海的私人城堡中,所有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着,彼此都饒有意味地瞥着門口,等待今日的正主到來。
矗立在落地窗前的哈曼子爵冷哼:“教廷的那批傢伙,竟然領先我們將圖騰果種植成功,雖然說耗費一些珍稀材料,成本極高,但種植嘛,總能慢慢找到替換品,消耗個三五年時光,必然能將成本大大降低。他們會比我們更着急地搜索V先生,將他招攬入旗下的。”
森博林海子爵深以爲然,淡淡道:“V先生的能力是所謂的‘英國皇家鬥氣’,輝煌璀璨,耀眼神聖,充滿一股澎湃的正義色澤。他本來就沒必要混在我們黑暗陣營中,就算去教廷發展,也有無限光明的未來。所以,我們必須狠狠給他來一記下馬威,將他馴服,把他變成一條忠犬,那纔有安全保障。”
一旁伺候着的格羅斯男爵蹙眉,但終究忍住沒說話。
哈曼子爵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笑眯眯道:“格羅斯,你有一條妙計?”
森博林海也瞥向自己的直系下屬,吩咐:“說話。”
格羅斯立刻張嘴,澀然道:“V先生如果真的那樣有能力的話,恐怕我們得用點溫和的手段招攬他,萬一他被激怒,憤而轉投教廷勢力,豈非爲他人作嫁衣裳,把本該屬於我們的人才逼走?那傢伙,如果真的是圓滑的孬種軟蛋的話,上一回子爵大人招攬他,他就該老老實實地來赴宴,但他最終只是隨意拿出一條理由搪塞敷衍我們,可見,V先生胸有丘壑,絕非我們輕易就能降服的傢伙啊。”
哈曼顰了顰眉頭,流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意味。
森博林海子爵卻是淡漠咧嘴,一臉冷酷陰鷙,他在黑暗議會也算中層精英,馳騁美利堅數十年,一輩子囂張跋扈,從未向任何人服軟低頭,但瞧格羅斯的意味,竟然是讓他放低姿態,禮賢下士地去招攬吳晨,從他骨髓裡不禁蒸騰起一絲反感,然後他算是頷首同意,含混道:“我會考慮的。”
格羅斯大失所望,身爲跟隨森博林海子爵多年的家臣,他非常清楚他的做派,既然說考慮,那就是拒絕。
原本的話,格羅斯男爵如森博林海一般肆意張狂,但直到前些日子,他在福記酒樓被一名黑幫領袖布魯斯吳的,一記熊熊燃燒的火拳給輕描淡寫地秒殺,而且親身體味到玄火纏身炙烤血肉的痛楚,因此格羅斯男爵幡然醒悟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放眼江湖,藏龍臥虎”的道理,順帶着對計謀無雙的V先生也滋生出一絲忌憚。
但對一輩子順風順水,對付任何敵人都簡易暴力地用獠牙和戰力輕易摧毀得森博林海來說,他無需對任何人採取懷柔態度,除掉血族同胞。
……
將V先生的面罩戴好,吳晨渾身纏繞的璀璨真元有一股天神下凡的神聖滋味,好像渾身都蒸騰着一股微光般,雖然並不灼眼,但足夠令人矚目。
吳晨與安德烈和潔西卡三人,從方便省事的傳送門踏出,渾身都是雍容奢侈的昂貴鑲鑽晚禮服,然後現身在一座洛杉磯赫赫有名的摩天大樓前,但令吳晨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大樓的牆壁上,赫然存在着一個黑洞般的漩渦門。
“那是血族們爲保密他們的莊園位置,特意設置的臨時性入口。”身爲傳送門專家,潔西卡自然是權威,張口隨意解釋,然後來到被一干臉色蒼白的血奴看守的門前。
“請您出示森博林海大人親筆簽名的邀請。”
“OK,你們真夠麻煩的。”潔西卡打個哈欠,她在口袋裡裝着一份肯打基全家桶,但出於對血族的忌憚,只能按捺住饞蟲,而對於無法手持雞腿前往晚宴,她心裡憋屈得很,也因此全無精神,哈欠連天。
吳晨心想:潔西卡多半是爲節省時間,將多餘的時間都消耗在饕餮暴食上,才獲得了傳送門異能。當然,那異能也能方便她偷偷摸摸來到別人廚房中偷竊食物。
所有人都展示邀請函後,血奴立刻恭謹鞠躬:“請入莊園。”然後他將手掌伸入口袋中,按下一個小按鈕,示意宴會關注的對象已經現身。
吳晨注意到對方的小動作,但也沒有在意,任何人都很清楚,今晚的鴻門宴源於森博林海子爵逼迫V先生表態,因此血奴特別關注自己實屬尋常,如果他們對自己不屑一顧,那倒是事情出現轉折的標誌。
一踏入漩渦門,吳晨感受到天旋地轉,然後他就來到一座陌生的莊園,天空竟然是呈現出知名畫家梵高的大作品——《星空》中描繪的那樣,是油畫般的扭曲流動的穹窿,令人震撼。
但吳晨一瞬間就結束感慨,謹慎地問潔西卡:“你的傳送異能,能夠從此地離去,對吧?”
潔西卡一怔,閉闔眼皮,好像在感受些東西一般,許久後才淡淡頷首:“沒錯,我依舊能夠感受到微弱的空間波動,此地有貓膩,一定是跟你去的國術世界一樣,屬於血族的猩紅避難所之一。幸好我跟隨你來了,否則的話,萬一森博林海關門打狗,將避難所的傳送門統統關掉,除非你能一己之力將裡面的所有人全殺死,否則,恐怕沒法回去。”
安德烈感到一絲焦慮,壓低嗓音道:“森博林海那混蛋,竟然連猩紅避難所都暴露出來,妄圖震懾咱們,可見他對你的藥膳配方,是志在必得啊。”
吳晨淡淡一笑:“如果沒有潔西卡,我轉身就走。森博林海子爵大概將我們看成是砧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呆會將有下馬威的。如果真的爆發出衝突,我會殿後,你們直接激活傳送門,準備離去。”
“傳送門完全激活的話,我需要大概兩三分鐘時間定位,畢竟在此地我很難清晰感受到部署在洛杉磯的時空座標。”潔西卡補充道。
“好。”
他們一衆三人,在所有人的關注下,很快來到晚宴的主廳。
“歡迎來到猩紅避難所。”格羅斯男爵熱情氾濫地現身,邀請他們就餐,而他的突然出現,險些嚇吳晨一跳,還以爲布魯斯吳和V先生其實是一人的消息已經泄露,但很快他就鎮靜下來,因爲沒有任何人,能在面對着將他折磨得悽悽慘慘的敵人時,能像格羅斯那樣笑容可掬,除非他已臻至慈悲氾濫的聖人境界。
但格羅斯是何許人也?一名在福記酒樓鬧事的蹩腳血族流氓,儘管身份顯赫,也無法隱瞞他是癟三的事實。
既然確定格羅斯沒認出他來,餘凡也就暫時放心,頷首示意,跟隨格羅斯來到餐桌旁。
由於宴請的是正常人V先生,血族和狼人都保持着紳士風度,沒有上演血腥的飲血和食肉舉動,只是些由大廚烹飪的精良食物。
坐好後,吳晨蹙眉,看向格羅斯:“男爵,既然是森博林海子爵宴請我們,爲何他沒有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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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斯男爵尷尬一笑,然後衝餐桌努努嘴:“您該知道我們的身份,血族的味覺和嗅覺,對你們人族的美食興趣不大,何況我們多都已經生活數十上百年,早已嚐遍所有美食。譬如我,正宗的法國白松茸配極品金槍魚子醬,華夏的川菜粵菜魯菜淮揚菜等衆多菜系,也都品嚐遍了。而森博林海子爵生活上百年,自然也是如此,所以今日的宴會特意爲您準備,他本人就沒興致參與。”
吳晨的笑容緩緩收斂,他自然能夠讀懂對方的意思,那就是——下馬威!
自己盛裝赴宴,給足森博林海子爵面子,他卻是隨意敷衍自己,甚至懶得現身相見,對方的意思也就如禿頭腦門上的蝨子般清晰:他要晾吳晨一下,讓他捋順清楚身份,意識到雙方的尊卑強弱,爲接下來的談判蓄勢。
“看來,森博林海先生的誠意,未必像他邀請函上那樣清晰啊。”吳晨淡淡嘆息,瞥向安德烈和潔西卡,“今日的宴會,恐怕是宴無好宴,無法善終,都做好最糟糕的打算吧。”
他說話時,沒有隱瞞格羅斯的意思,後者頓時心中咯噔,大爲焦急,小心翼翼提醒道:“閣下也不想和我們血族正面衝突吧?森博林海子爵的態度固然有些……猖狂,但他本意依舊是想聊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