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TMD跟老子面前裝B!”黑八原本已經退後了好幾步是等着看大戲的,這會兒聽着河馬的哼唧,好像是對他這一招“蘇秦背劍”的藐視,不由的又跨上前幾步,對着河馬肥嘟嘟的屁古就是兩腳!
蘇秦背劍這一招,黑八不知道玩過多少次了,他當然知道,剛剛開始的時候,人完全是可以忍受的,甚至只是很輕鬆的忍受,哪裡會疼的哼哼唧唧?
“黑八,你這就不文明瞭!怎能踢人家的屁古呢?咱們不是文明的玩嗎?這位小兄弟叫的多銷魂呀,他喜歡叫你就讓他叫好了!”
陳龍在一邊,不陰不陽的說着,臉上掛着一種冷漠的笑。
“好吧!狗曰的,你會越來越銷魂的!”黑八瞪了河馬一眼,退後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流淌,河馬漸漸感覺這事兒不是那麼好玩了。
他可不是芭蕾舞演員,能用腳尖點在地上站立。再說了,即便是芭蕾舞演員,也不可能這麼長時間的都用腳尖點在地上站立!
河馬剛剛想放鬆一下,腳尖兒下沉了那麼一點兒,手腕上立馬傳來一陣揪心的痛,那薄薄的手銬,就像是要吃進手腕上的肉裡面一樣。
“哎喲!哎喲!”他的嘴中,不由的加重了哼唧的語氣!
“哈哈哈哈!銷魂銷魂!真銷魂!”陳龍對蘇秦背劍這一招也是行家裡手,一邊笑哈哈的大叫,一邊對河馬道:“這位兄弟,你現在這麼銷魂,你老大知道嗎?嘿嘿,能不能告訴我,你老大是誰?今晚上是誰讓你們來朵蘭鬧事的嗎?”
“說!”黑八也在一旁幫腔。
河馬低着頭裝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現在雖然手腕上有些疼,但是貌似還能忍受的住,他下了決心,忍一忍,只要過了今晚,他相信明天王三一定會來救他的。
“好!是條漢子!只是,老子今天沒那麼多時間和你玩了!”陳龍臉色一變,對身邊的黑八又道:“黑八呀,給他加點兒料催化一下吧!”
“好的,老大!你就瞧好吧!話說,這加料的蘇秦背劍,我還真是有段時間沒有玩了呢!”
黑八興奮了起來,一揮手,衝着身邊的一個小弟道:“去,將我的‘料’拿過來,今天算是有機會用了,話說,自從這朵蘭開業到現在,我那‘料’都沒有用過呢!”
那小子得令,一臉壞笑的看了看河馬,然後屁顛屁顛的跑出了保安室。
保安室的隔壁,是黑八自己單獨的辦公室,不消分分鐘鐘的時間,那小子手裡便拿着一塊兒厚厚的不鏽鋼鐵板以及一壺廢機油興沖沖的走了進來。
“八哥,料!”那廝站在黑八面前,將手中拿着的兩樣東西伸了伸。
此刻,離着河馬被上了蘇秦背劍這一招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五分鐘。
河馬的哼唧聲漸漸大了起來,他這可不是裝B,而是真的覺得有些難以忍受了!
越是這個姿勢保持的時間長,兩隻背在身後被吊起來的手臂就越是覺得很沉重,有些供血不足的樣子,手掌的地方,差不多都麻木了。
他笨重的身軀,造成了向下墜的重力更大,這樣一來,他不得不拼盡了全身的力量,使勁兒的踮起腳尖,只有這樣才能讓手腕上傳來的疼痛好一些!
但問題是他已經堅持不住了,長時間的點腳尖,早已讓腿部的腓腸肌處於一種僵硬疲勞無力的狀態,現在的情況下,他剛剛踮起一下腳尖兒,堅持不了幾秒,就會條件反射的放下。
而他的腳尖只要一放下,勢必造成了身子下墜,那就只有拽的被銬着的手腕生疼了!
“哎呀!哎呀!快放我下來呀!”河馬終於有些忍受不住的自從進了這間屋子裡來之後,第一次開口說話。
“嘿嘿嘿,放你下來?還沒有給你加料呢!”
黑八說着話,頭重重的向着手裡拿着“料”的那個手下襬動了一下,那意思是讓他動手。
“料?什麼料?”河馬的眼睛努力睜開,看見了黑八身邊那個手下手裡拿着的不鏽鋼鋼板以及一壺黑乎乎的油!
只是,他不明白,這所謂的料是幹什麼的。
不過,這不要緊,很快那個拿着料的人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這兩種“料”是怎麼用的了。
卻只見,那廝將那不鏽鋼的鋼板使勁兒的塞在了河馬的腳下,然後不管不顧的將那一壺機油全部倒在了上面。
很簡單。
河馬低着頭看着,剛開始還有點兒小小的迷惑,但是不到十秒鐘,他就明白了那些所謂的“料”的妙用!
鋼板上是光滑的,機油同樣也是滑膩的,這兩樣東西作爲他落腳的地方,根本站都站不穩!
既然是站都站不穩,那就別想踮着腳尖兒站立了!
只要河馬的腳尖兒一踮起來,那滑膩膩的機油和鋼板馬上就會讓他吃不住勁兒,不得不將腳放平!
有好幾次,他踮起的腳尖落下來太猛了,差點兒連腳也崴了!
隨之而來的是手腕上的陣陣疼痛,那疼痛就像是小刀剜肉,一點點兒的加劇,時間越長,那銬子勒進手腕裡的部分也就越多!
有那麼一會兒,河馬都覺得自己的手腕差不多被那手銬給要勒斷了!
“黑八,嘿嘿嘿,我就是喜歡你很文明這一點,你看,給這個兄弟多好的待遇呀,他激動的都跳起來芭蕾舞了!”
陳龍站在一旁,笑嘻嘻的說道。
這招帶料的蘇秦背劍一上,陳龍知道,任你是鐵打的漢子,也熬不過十分鐘!
“哈哈哈!跳芭蕾?可惜他不是個女人,要是個女人,這跳起來芭蕾就更好看了!”
黑八在一旁像是做了一件什麼很了不起的大事,一臉的得瑟勁兒。
兩人的對話,引得身邊一衆青聯社的漢子們都鬨笑不已。
河馬只覺得那些笑聲竟然離自己很遙遠,他的手腕,以至於整條胳膊此刻都感到了一種失血性的麻木!
麻木之中,還有一種鑽心的疼痛,那疼痛來自於兩處手腕,只是那兩處手腕是被翻轉在了他的背後的,他自己並不能看見它們已經受了怎樣的傷!
這蘇秦背劍真的不是好玩的!
河馬覺得自己已經堅持不住了,那種疼痛感完全不是人能忍受的,他剛剛能忍受這麼長時間已經算是奇蹟!
河馬覺得,即便是意志力再怎麼堅強,在這招慢火攻心的蘇秦背劍面前,也只是忍受疼痛的時間問題。
他絕對相信,沒有一個人,可以無限制的一直忍受這種疼痛下去。對於一個血肉之軀的人來說,這種疼痛總有一刻會達到你忍受的極限!
“黑八,其實我覺得你這樣玩什麼蘇秦背劍也不是很文明!”陳龍又點燃了一支菸叼在嘴上,然後一邊踱着步子到了河馬身邊一邊裝B的對黑八說道。
“呃?”黑八有些不太明白,陳龍這邊怎麼突然改變了論調?剛纔不是一個勁兒的誇獎他玩的高雅玩的文明的嗎?
“我聽說,這個蘇秦背劍呀,要是被玩的人堅持的時間長了,到時候即便是不讓他背了,將他的兩條胳膊放下來,也會因爲長時間的供血不足,而留下殘疾……”
陳龍說的又蛋定又緩慢,但是河馬卻是聽的心驚膽跳!
話說,他只想扛過去這一個晚上,回頭在蔣霸面前不至於再遭二道罪,但他從來沒有想過,因爲這事搭上自己的兩條胳膊!
兩條胳膊搭上了,一個人不是整個的就廢了嗎?
就在他的思想在進行着這輩子從所未有的糾結的時候,他突然感到右邊的手臂上一陣火灼的疼痛!
“哎呀!疼死我了!”河馬不由的大聲慘叫起來!
“哈哈哈哈!”伴隨着他的慘叫,是陳龍的大笑聲:“雖然你叫的很銷魂,但是也不必這般大聲吧?我可是一片好心,用菸頭幫你活活血,要不然,萬一你等下被放下來,胳膊殘廢了就不好了,畢竟咱們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也只是受了你老大的唆使,來我朵蘭,也只不過是替你老大辦事而已!”
原來,陳龍手中的菸頭,剛剛狠狠的按在了河馬背在身後,高高舉起的胳膊上。他的一聲“哎呦”慘叫,正是吃了那火灼的疼痛!
這一下火灼的疼痛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河馬感覺自己再也不能忍受這夥人變着法的折磨了!
他真害怕,再折磨下去,他即便能獲得王三的營救,恐怕也只能剩下半條命了!
“兄弟們,都點一根菸,來來來,都來給這位小兄弟活活血!”
陳龍用冷冷的眼光盯着嗷嗷叫的河馬,再給他施加又一輪壓力!
陳龍話裡的意思,河馬很明白,那是讓這屋子裡的青聯社成員,每人都點一支菸,然後在他的胳膊上燙一下!
尼瑪,那不成了火灼篩子了嗎?
“我說我說!我們是蔣少的手下!帶我們來的是王三!”
一句在心中糾結了很久的話,一下子就像是開閘放水一樣的從河馬嘴中衝了出來。
說出來,不過是一兩秒鐘的事情,但是這句話之前在河馬心中的糾結,已經是從他不幸踩着了西瓜皮,跌倒在地上的那一刻開始起就有了,一直到現在,怎麼着也有近乎一個小時的時間。
話說,說出來以後,頓覺心中痛快多了!
“蔣少?嘿嘿嘿,我早就猜到了,是他個B養的!”陳龍的眼中閃現着少有的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