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虎面無表情的望着葉凡,他都有些不敢相信,站在眼前這個對他橫眉冷對的葉凡,曾經是他手下那個老實巴交,被人欺負也不敢反抗的葉凡。要知道,在不久之前,每次葉凡見到張大虎,基本都是低着頭,挨訓的時候,也只是聽着,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但是如今,這個曾經對張大虎恭恭敬敬的葉凡,竟然十分霸氣的用手指着他,甚至還曾經爆打過張大虎一次。
“你……”張大虎氣的渾身發抖,混子出身的張大虎,按照以往的脾氣,如果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話,早就衝上去大嘴巴伺候了,但是這次,張大虎十分無奈的選擇了忍耐,原因很簡單,他不是葉凡的對手。
幾天前,他被暴打的畫面,依然迴響在他的大腦內,揮之不去,甚至已經讓張大虎產生了恐懼感。
周圍的人見張大虎一副氣急敗壞,但是又不敢造次的模樣,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尤其是樑明豔,更加驚訝不已。見到張大虎的時候,樑明豔見張大虎渾身是傷,鼻青臉腫的,還納悶呢,到底是誰幹的,沒想到竟然是葉凡乾的。
而且葉凡還理直氣壯的當着衆人的面,說打的太輕了。
葉凡冷冷的看了張大虎一眼:“嘴巴最好放乾淨點,否則,我不介意親手幫你收拾收拾。相信我,我做的出來。”
聽到這話,樑明豔等人臉上出現了極其驚訝的表情,這個葉凡膽子也太大了點吧,竟然在公衆場合公然威脅張大虎,好歹張大虎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這完全是將張大虎逼成死敵了。
轉念一想,葉凡這貨都敢打張大虎,如今公然威脅張大虎,也只能算是小兒科了。
艾洛兒呆呆的望着葉凡,驚訝的不得了,葉凡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老實的不能再老實的小夥子,沒想到竟然如此的強大。不過艾洛兒不希望葉凡做的太過火了,免得徹底激怒張大虎,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
要知道,張大虎曾經混過社會,即使洗白之後,開了一家公司,但是依然有着一定的人脈和社會基礎,再加上現在算的上一方土豪,如果真的把張大虎逼急了,肯定沒葉凡好果子吃。
心思縝密的艾洛兒伸手拽了拽葉凡的胳膊,小聲的在葉凡的耳邊說道:“咱們今天是來賺錢的,不是來打架的。張大虎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何必和他一般見識呢。”
葉凡一想起曾經張大虎的所作所爲,葉凡氣就不打一處來,所以葉凡是鐵了心了和張大虎對抗到底,即使艾洛兒是出於好心,但是葉凡依然沒有放棄的意識,反而對着艾洛兒說道:“我和他已經走到對立面了,就算我現在在他面前裝孫子,他該怎麼樣還會怎麼樣了?而且,我已經不想裝孫子了,我。”說道,葉凡扭頭看了看張大虎和樑明豔,然後繼續說道:“我裝孫子已經裝夠了。”
艾洛兒微微的嘆了口氣,看來葉凡是鐵了心要和張大虎做對了,現在不管她說什麼,葉凡都聽不進去。不過,根據葉凡最近的所作所爲,艾洛兒意識到,葉凡似乎有這個底氣和張大虎叫板,別的先不說,單說任軍是葉凡的朋友,就這一條,張大虎就不敢造次。
“葉凡,你小子翅膀硬了,看來是想和我對抗到底了。”張大虎沉聲說道,說實話,因爲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葉凡,所以身邊沒帶保鏢,所以說起話來,也沒什麼底氣,葉凡這貨實在是太能打了,而且下手特別的狠。
葉凡不以爲然的說道:“你曾經怎麼對我,我會十倍百倍的討回來,記住我今天的話。”
見張大虎如此難堪,樑明豔這娘們立刻跑出來打圓場,對着葉凡振振有詞的說道:“葉凡,好歹張大虎也曾經是你的老闆,給了你工作,發給你工資,你至少給他留下一些臉面。人要有寬宏大量的心才能成大事。”
聽到這話,葉凡更加的來氣了,面無表情的盯着樑明豔,盯的樑明豔開始躲閃了,這纔開口說道:“滾一邊去,老子當初好心救你,你卻他嗎的不知好歹。你也別和我說什麼寬宏大量,也別給我扯那些沒用的工作工資,我付出勞動,拿工資,是理所應當的,並不是張大虎多麼的仁慈。至於你說的寬宏大量?那都是扯淡,如果我玩完了你,一腳將你踹開,你能保持寬宏大量,見到我還面帶微笑嗎?”
面對葉凡咄咄逼人的反問,樑明豔竟然無言以對。
“你……簡直無可救藥。”惱羞成怒的樑明豔狠狠的咬緊牙關,望着葉凡的眼色越發的冰冷。
樑明豔本來想打個圓場,緩解下張大虎的尷尬,沒想到還把自己捎進去了,腸子都悔青了。
今天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葉凡感覺無比的舒暢,這些話已經壓在心中很久了。
葉凡呼出一口濁氣,然後對着站在旁邊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員說道:“這尊香爐我要了。”
正忙着看戲的工作人員急忙回過神來,“先生,您是貴賓,享受到打折優惠,我們這裡有四種支付方式,微信支付、支付寶、現金或者刷卡,您選擇哪一種?”
葉凡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對方,說道:“刷卡。”這段時間,拿了不少提成的葉凡,現在也算的上財大氣粗了,換做以前,他根本都不敢想象,他能拿着一萬多塊錢買一個香爐,因爲相比香爐,還是買泡麪更實在一些。
艾洛兒見葉凡要刷卡,急忙阻止道:“葉凡,你這是幹什麼?這尊香爐雖然成色不錯,但是有粉末狀銅鏽,已經廢了,這麼簡單的問題我都能看出來,你爲什麼看不出來呢?”艾洛兒這次是真急了,這尊香爐已經廢了,市場價不會超過三千。
被葉凡氣的不輕的張大虎和樑明豔,見葉凡竟然要花費一萬多購買一個已經報廢的香爐,臉上頓時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戲。
站在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王起,此刻,眯着雙眼緊盯着香爐,之前在古玩市場,他曾經見識過葉凡的能力,也知道葉凡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吃虧的。之所以葉凡花費重金買下這尊香爐,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過王起看了好幾眼,也沒看出這尊香爐到底有什麼值得葉凡看重的地方,要知道,王起在這個行業也混了十幾年了,還是有一定水平的,但是連他也看不出來。於是王起就更加的好奇了。
這東西到底哪裡值錢了?
曾經做過葉凡幾年老闆的張大虎自認爲對葉凡瞭如指掌,有幾斤幾兩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斷定葉凡肯定是個外行,連一個報廢的香爐都看不出來,實在是可笑。
見到葉凡付完款,拿起香爐,用手指去觸摸粉末狀鏽斑的時候,張大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這可是號稱銅器癌症的鏽斑,呈粉末狀,會不斷的腐蝕完好的部分,直到整個香爐變成一堆銅鏽。
如果用手去碰的話,那塊鏽斑肯定變成鬆散的銅鏽掉落,也就意味着,這邊香爐就徹底的報廢了,試問誰會購買一個破損不全,而且還有鏽癌的香爐?
答案是否定的!
“葉凡,這東西可是好東西,只要你把那塊銅鏽除掉,這個東西的價格會立刻翻好幾番。”張大虎譏諷道。
艾洛兒冷冷的掃了張大虎一眼,然後急忙對着葉凡說道:“別聽他胡說八道。”
葉凡沒有停止,輕輕的在銅鏽上按了一下,粉末狀的銅鏽好像鬆散的沙子一樣,刷刷的往下掉。
一些圍觀的人紛紛搖頭,一臉的惋惜,議論紛紛的嘲諷葉凡是個傻帽,稍微懂點行的人,都不會做出如此腦殘的行爲。
忽然間,葉凡抓起香爐下的墊的紅布,然後用力的擦拭鏽斑,似乎剛纔用手指捅了下感覺不過癮,現在要用步將鏽斑擦乾淨。這一動作讓周圍人冷笑連連,張大虎和樑明豔笑的都彎下了腰。
忽然間,葉凡丟下紅布,然後將香爐翻轉,對着艾洛兒說道:“你幫我看看,這是不是宣德爐的四字款?”
艾洛兒愣了下,剛纔她還在擔心葉凡把這尊香爐毀掉呢,現在忽然聽到宣德爐三個字,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但是當她看到楷書款的大明宣德四個字後,腦子嗡的一聲,當場當機了。
只要稍微懂點行的人都知道,香爐,當屬大明宣德爐最爲珍貴,價格最高,是當之無愧的精品。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往這方面想的,現在的香爐仿品太多了,多的幾乎數不清了,但是如今見到大明宣德四個字後,看的更加的仔細了,不管是典雅優美充滿文化氣息的外形,還是包漿和鑄造手法,確實是大明宣德爐的特徵。
剛纔鏽斑的位置,微微凹陷進去一部分,正是銘文所在的地方,估計是有人擔心銘文磨損,在銘文的位置放了一塊銅,藉此保護銘文。結果這個卻誤導了所有的人。
不過,一般的銘文都是鐫刻在地步,眼前這尊香爐鐫刻在了側面,確實十分的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