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氣得渾身哆嗦,破口大罵,幾個青年就要上前毆打。這時張均走過來,也不見他動作,幾個圍過來的青年直接就飛開了。
周彪雙眼眯了起來,下意識地退開一步。剛剛張均站在後方,他壓根就沒注意到。可他這麼一站出來,彷彿就有一股凜然殺氣撲面而來,似虎嘯山林,龍怒九天。
“朋友!吃自己的食,走自己的路,多管閒事沒好處。”周彪沒有貿然出手,而是出言試探。
張均沒理他,扶起老闆,問:“沒事吧?”
老闆忍痛點點頭,道:“富貴,你小心點,這些人手黑。”
張均轉過身,淡淡道:“我是老闆的員工,你們想拆我老闆的工廠,得讓我同意。”
“你算根毛!”周彪身旁一位青年大怒,掄起手中的鋼管就狠狠朝他頭上打去。
張均伸手一撈,那青年手上大痛,虎口竟被撕開一個大口子,抱手慘叫。奪過鋼管,他雙手一陣揉捏,堅硬的鋼管被捏成一團麻花。
衆人被驚得臉色大變,周彪喝道:“朋友!功夫再好,也不能對抗政府,你要想清楚,和方家作對不會有好下場!”
張均輕蔑地道:“一羣地痞無賴,也敢說代表政府?”
周彪大怒,他退後一步,“嗆”得一聲從身後抽出一把半米長的砍刀,尖端似劍,鋒利異常。
“朋友,再說一遍,這事你最好別管,離開這裡,剛纔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不然的話,咱們兄弟只能和你過過招。”周彪開始說狠話。
張均“呵呵”一笑,不屑地道:“一羣白癡!”
這時又有一輛車開過來,車上下來的是鍾偉,他一看這場面,臉色微變,喝道:“你們要幹什麼?”
周彪只和市裡人熟悉,卻哪裡認識這位省裡的二號首長,他眼一瞪,罵道:“你又是哪個逼裡鑽出來的?敢管老子的事?”
鍾偉被氣得不輕,指着周彪的手指都在發抖,他何曾這樣被人罵過?
張均暗中好笑,說:“鍾哥,這羣人是市拆遷協會請來的打手,專門負責強拆,居民不拆就要被他們毆打威脅。”
“無法無天!簡直夫法無天!”鍾偉連聲道。
張均:“鍾秘書,要不要我給你出口氣?”
鍾偉是聰明人,知道張均必有能耐纔敢這麼說,他咬牙道:“富貴兄弟,你儘管出手!打死了人,我負責!我倒要問問南章市的官員想幹什麼!”
張均“哈哈”一笑,突然就動了。衆人彷彿看到一道幻影閃了幾下,然後一個又一個人人倒地不起,同時耳中響起骨頭斷裂的“咔嚓”聲。
周彪其實會點功夫的,只可惜他這點功夫在張均眼裡和嬰兒揮拳差不多,一招就打倒了,砍刀不知所蹤。
張均的醫道九勁已經越來越精純,他隨便一下就能對敵人造成巨大傷害。此刻他轉了一圈,所有人都被他用勁打斷了四肢骨頭,一個個慘嚎不止。
周彪最慘,張均不僅斷了他四肢,還把他的手筋腳筋都撥斷了,成爲了廢人。而且他手法極狠,那筋損傷嚴重,醫院想接起來都難。
鍾偉徹底傻眼了,人的速度能夠這麼快?打人的手段可以這麼神奇?
回過神來,鍾偉連忙拿起電話:“喂?王書記嗎?你們市拆遷辦的人襲擊周書記的車,已經被周書記的警衛員給制伏!我想知道,你們南章市想幹什麼?是要造反嗎?”
電話那端的南章市委書記差點嚇尿,襲擊省委書記?我的天!這是哪個蠢材幹的事?
他一下直起身子,大聲道:“鍾秘書放心,我立刻派人處理!”
鍾偉冷冷道:“周書記已經回去,我等你過來!我要問一問,你們南章市是怎麼搞的!爲什麼要強拆!爲什麼有人敢公然行兇!是誰給了你們膽子?”
南章市委書記名叫汪明,市長名叫典元沛,兩位黨政一把手帶上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當地武警官兵等幾百號人浩浩蕩蕩地出現在維修廠。
一下車,這批官員就小跑着過來,滿臉堆笑地和鍾偉打招呼。
鍾偉臉色難看,拂袖道:“我可不敢當!”
汪明是個胖子,他擦着汗陪笑說:“鍾秘書,是我們的失職!”然後冷冷掃了一眼滿地傷殘地痞,命令道,“抓起來!全部抓起來!給我重重懲處!”
鍾偉是什麼人?他居然被一個地痞辱罵,這口惡氣無論如何都咽不下,不有不陽地道:“汪書記,我會提議省檢察部門嚴查此事!周書記一再強調,行政作風不能粗暴,一切要站在人民的立場處理問題!可你們呢?拆遷隊隨便就敢打人,罵人,還真是給周書記長臉啊!”
一干官員被罵的狗血噴頭,卻半個字不敢回,神情尷尬,心裡恨極了拆遷辦的那羣蠢材。
“鍾秘書,周書記他沒事吧?”汪明小心地問。
“人雖然沒事!可省級一把手被威脅,這是嚴重事件,我會向上面彙報要求查處!”鍾偉冷冷道。
汪明知道這事大條了,一兩句滅不了對方火氣,所以只得不斷檢討,同時吩咐下屬們處理。
同一時間,辦公室裡接到消息的方君達臉色鐵青,這次拆遷計劃是他入主南章的重要一環,主要是爲了消化白綾雪的資產財富,將它們盤活起來。
“怎麼回事?”他惱火地瞪着一名中年人。
中年人是拆遷總指揮,名叫黃善仁,一位管建設的副市長,這位堂堂副市長在方君達面前像個孫子一樣,唯唯諾諾。
他苦着臉說:“方少,這事鬧大了,周彪那羣混蛋居然敢對省委周書記動手,結果都被警衛打倒了。現在市長他們都過去處理,我看難以善後啊!”
方君達吃了一驚:“省委書記?這是怎麼回事?”
方家雖然勢大,可絕對不敢和省委書記這類巨頭抗衡,因爲抗衡的結果必然是滅亡。他們最多能夠施加一點影響。
黃善仁擦了把汗,嘆氣道:“我還沒搞明白,那羣蠢材怎麼會惹上週書記的。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要儘快想出對策。”
方君達來回走了幾趟,忽然道:“這件事恐怕不是偶然的,說不定有人想搞我們方家!我要和爺爺通個電話,問問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