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放心,我們曉得!”狼七的下屬獰笑道。
這時,房門“砰”得一聲被人踢開,張均慢騰騰地走進來,目光冰冷地凝視着狼七等人。突發的情況讓狼七臉色一變,他一下就認出張均,大聲道:“張均!”
張均冷冷道:“狼七,你不是要試探我的底線?那麼我告訴你,你們已經觸及了底線,所以等待裁決吧!”
“滅了他!”狼七知道張均來者不善,立即兇性發作,命令下屬動手。這種情況下即使把張均殺了,別人也不能說什麼。
張均根本連動也未動,指間金針接連飛出,搓針之法無聲無息,那幾名撲擊而來的人就倒地氣絕,眉心都紮了一根金針。
狼七大驚,他怒吼一聲,以袖遮面,向張均猛撲過來。他是化勁高手,實力不可謂不強,可惜他面對的是張均,所以連一招都未能遞出。
“轟!”
簡單樸實的一拳擊中狼七胸口,中途還震斷了他的雙臂。
“咔嚓!”
狼七倒地而亡,死前眼睛睜得大大的,他想不通對方怎會如此厲害,似乎擁有狼哥纔有的霸氣與實力。
左天狼很快就得到了屬下死亡的消息,他卻非常冷靜,囑咐身邊要不要輕舉妄動。他沒動,張均卻沒閒着,接下來兩天時間,狼一、狼五、狼八、狼九、狼十二陸續被其斬殺,都是一招斃命。
張均的住宅裡,張五品着杯中酒,他的功夫已經恢復,只是還要休養一段時間。他現在喝的酒,是張均用秘法炮製的藥酒,對人身有益。
“兄弟,十二狼將被你滅了一半,左天狼怎麼還這麼沉得住氣?”張五問。
張均正在擺弄面前那隻海東青,這畜生已經長大了,一個月只有幾天時間待在家裡,其餘時間都在荒野逍遙。在張均佛眼金光的滋養下,它周身的羽毛完全變成了金色,眸光如電,雙爪鋒利,能夠一擊撲殺成年的草原狼。
海東青在張均手底下乖順得很,像只大山雞似的,半閉雙眼,偏着腦袋賣萌。
“他在等待時機,不過我不會給他時間。”張均淡淡道,“武林之中知道我張均的人不多。師父要我在武林中揚名立萬,做天下第一高手。現在遇上左天狼這位半步抱丹的高手,他又是西江年輕一代中的第一高手,我若能擊敗他最好不過。”
“兄弟,你是要堂堂正正地擊敗他?”張五很吃驚,他雖知道張均實力,卻不認他能夠對抗半步抱丹的高手。
“當然是堂堂正正,否則怎能讓天下人心服口服?”張均道,“我不僅要堂堂正正,還要當着全天下武林豪傑的面打死他!”
張五眼睛一亮,道:“兄弟,下一步你是要往左天狼那裡送戰帖吧?然後再廣邀天下武林同道?”
張均點頭:“我殺滅了六隻狼,左天狼已然對我生出殺機,他只是出於忌憚我師父纔不敢出手,因此我一下戰書,他必會應戰。”
“既然你有信心,那邀請武林同道的事,就交給我了。”張五大笑道。。
說到這裡,張均纔想起張五也是有師門傳承的,而且他的來頭似乎還挺大,問:“五哥,你一直對自己的出身諱莫如深,現在總該告訴我師從何人了吧?”
張五嘆息一聲:“我走到今天,實在對不起師父他老人家的教導,怎敢在外人面前提及,免得辱沒了他老人家的聲名。”
張均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的架子表面上有形意的味道,最更多卻是少林的心意把,我說的對不對?”
張五神色悠然神往,陷入了回憶,道:“我小時候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家就住在少林寺附近。那時候,我時常跑到寺裡做壞事,今天在佛像頭上拉屎,明天就往寺院廚房米飯鍋裡丟沙子。”
“很多時候,我都被寺僧捉住,有的想懲罰我,每次都是寺中的長老素寂禪師說情,因此饒了我許多次。直到有一天,頑劣的我把少林寺的藏經房給燒了,激動衆僧,要將我送至派出所法辦。那次素寂禪師也不好爲我講情,便對我說,你犯下大罪,以後就在少林寺掃地十年,償還火災的損失。”
“自那以後,我就住在了少林寺。家裡人倒也放心,每月只上山看我一次。後來我漸漸明白,素寂禪師這麼做其實是爲方便傳授我功夫。他是少林心意把的大高手,已經練到了第七式的反身推蒼把的境界。我的資質還算可以,十年之後,已經將心意把練到第五式,在少林寺裡也算是高手了。於是便信心滿滿地下山出寺,開始闖蕩江湖,直到今天。”
張均心中一動,他早將心意把練到了第六把,內心倒很想見一見那位素寂禪師,便說:“五哥,你以後就沒回過少林?”
張五又一聲嘆息:“從沒有,素寂師父告訴我萬不可以勇力欺人,我沒做到;他還讓我走正途,我還是沒做到,所以我沒臉見他老人家啊!”
張均“呵呵”一笑,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這個‘人屠’倒也名符其實嘛。”
張五苦着臉道:“兄弟,你就別笑話我了。”
張均:“五哥,我不是笑話你,倒覺得你該回少林一趟。禪師肯花十年教導你,難道你犯下的錯他不肯原諒。況且你現在一無所有,也算身家清白。”
張五心動,他搓了搓手,有些居心地道:“兄弟,你說萬一師父生我氣怎麼辦?”
張均笑了,道:“他肯生你氣,說明心裡還把你當徒弟,你要是外人,他生什麼氣?”
張五茅塞頓開,拍了自己腦門一下,道:“我早該回去的!”然後想了想,又道,“這次比鬥,我會讓師父他老人家主持,憑少林寺的力量引發武林關注,把聲勢造得越大越好。”
張均道:“如果少林寺肯幫忙那就好辦了,省去我不少麻煩。我今晚便下戰書,明天咱們一早就去少林寺!”
當晚,有人把戰書送到了左天狼的辦公室,看過戰書之後,左天狼冷笑,道:“不知死活!張均啊張均,你這是給了我一個殺你的正當理由!”
十二狼將中還活着的六大狼將個個義憤填膺,狼二道:“狼哥,這小子以爲有個好師父就能無法無天,正好藉機除掉他!”
“不錯,那小子的功夫雖然不錯,但根本不可能是狼哥的對手。”狼四道,“他這回是自尋死路!”
左天狼眯起了眼睛,說:“他敢下戰書,一定有所準備,我不能輕敵。”想了想,“這邊的事,由你們暫時打理,先答應挑戰。我要回西江一趟見見師父,請教比斗的事。”
狼二道:“狼哥,這次決鬥要不要把動靜鬧大些?狼哥您現在是西江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但在國內的名氣還不甚響亮。這次要能殺死神洲布衣的徒弟,一定可以聲名大振!”
左天狼:“這些事由你們佈置,不必向我請示。”
第二天的下午,張均和張五出現在了少林寺。少林寺近十幾年向商業化的方向發展,所以門前遊客如織,沸沸揚揚的好不熱鬧,完全不是張五印象中的模樣。
他看上去很失望,嘀咕道:“新方丈真.他.媽欠抽,好好一個寺院搞得烏煙瘴氣!”
張均“呵呵”一笑:“我看這樣倒不錯,至少讓世人知道了少林寺,知道了禪門,有利於佛法的傳播嘛。”
顯然前門不適合二人進入,所以他們直接繞到後山。雖然離寺已經十幾年了,可張五一出現,寺中的老人便認出他來,一箇中年和尚驚喜地道:“小五!”
張五一愣,也認出了對方,大聲道:“永明!”
兩人親熱地擁抱在一起,永明道:“你怎麼纔回來,這些年都在哪裡?”
張五一言難盡,說:“別提了,我問你素寂師父在哪裡?”
永明道:“素寂老祖已經閉關半年了,一向不見外客。不過既然你回來了,我倒是可以前去通報。”
“那就有勞永明你了,我在外院等候。”張五感激地說。
“自家人客氣什麼,我去了。”永明說走便走。
張均問:“五哥,這個永明稱素寂師父爲老祖,看來輩分挺高。”
“少林這幾輩中自上而下分別是素、德、行、永、延、恆,永明差了三個輩,自然要恭稱我師父爲老祖。”張五頗爲得意地道,“要不是我沒有出家,他也要稱我聲太師叔呢。”
說話間,永明就回來了,叫道:“小五,老祖請你過去!”
後山一座幽靜的禪院裡,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立於院中,張五抵達院門前,眼淚就下來了,“撲通”一聲跪在門口,顫聲道:“不肖徒張富貴,拜見師父!”
張均也在一旁見過禮,然後擡頭打量這位老禪師。
素寂禪師緩緩轉過身,他神情和藹,溫聲道:“是小五啊,你十幾年沒回來了,快起來吧。”然後看向張均,眼中閃過一道異彩,“這是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