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博的表情,徐高義的心就是一緊,他顧不得其它,直接就去倉庫解石。緬甸方面免費爲買家儲存翡翠,徐博購買的翡翠全放在一座面積近二百平米的小倉庫裡。
那名解石大師被高薪請了過來,用那臺特製的機器進行解石。
第一天王被解開了,這塊他用一億兩千五百萬歐元拍下的石料,內部極品翡翠的塊頭很小,大部分屬於雜色低種翡翠,賣冰了幾個錢。
無疑,第一天王賭垮,它能讓徐家收回十分之一的成本就不錯了。徐博的心情也跟着垮了,他怔怔看着一地石粉。上億歐元,就這樣沒了?
徐高義的額頭上也滿是冷汗,他顫聲道:“徐博,不能解了!這塊石頭不解開,還可以賣出去。”
確如徐高義所說,這些石料只要不解開,說不定以後能賣出更高的價格。
徐博臉色陰晴不定,道:“父親,這些石料不可能在短期內出手。我們徐家的資金鍊將承受巨大壓力,資金鍊一斷,徐家也就完了!”
徐高義咬牙道:“天無絕人之路,再想想辦法。”
“沒辦法可想了!”徐博的人像丟了魂一樣,“六億一千萬歐元!相當於五十個億人民幣,這麼大的缺口,補不上的。”
徐高義一巴掌抽在徐博臉上,怒道:“徐博,你給我振作一點!只要給我時間,我就能把剩下的三塊石料出手,說什麼也能賣它個三四億歐元。再加入剩下的九千萬歐元,度過難關不是問題!”
徐博慢慢回過神來,他咬牙切齒地道:“是他!這個該死的張均,他居然玩我!我要殺了他!”
徐高義眼中也滿是殺機,道:“你放心,他活不了多久了!”然後把目光看向那名解石大師。
解石大師眼中露出恐懼,他退後兩步,道:“你們放心,今天發生的事情,我不會對任何人講。”
“是嗎?可我只相信死人。”徐高義冷冷道。
身後一名保鏢冷笑着逼近,身形一晃,就將一把尖刀刺入解石大師的心臟。後者低哼了一聲,十幾秒鐘就停止了呼吸。
徐高義這麼做,是擔心對方將徐家的境況說出去,那樣的話,剩下的三塊石料也不好出手了。出於這一考慮,他毫不猶豫地殺死解石大師。
殺死解石大師不久,徐高義的電話響了,是翡翠幫另一勢力明家家主打來的。明家的勢力與徐家相當,在國內珠寶界有着強大的影響力。
接通電話,明家家主笑道:“高義兄,我和昆桑將軍正在喝酒,有點事情要和你談,不知你有沒有時間?”
徐高義眯起了眼睛,明徐兩家雖然同屬翡翠幫,私底下卻是明爭暗鬥,貌合神離,都想吃掉對方。只不過兩家利益目標一致,這才能合作這麼多年。
“心遠兄,我們上午才見過面,你到底有什麼事情?老弟我現在很忙啊。”徐高義試探道。
明家家主叫明心遠,他語氣嚴肅地道:“昆桑將軍說,這件事非常重大,高義兄是必須要參與的。”
“好,我馬上到。”
徐高義掛斷電話,皺眉道:“明心遠這個人非常狡詐,他請我過去十有八九不是好事。徐博,你陪我一起去,多叫幾個人。”
“好。”徐博振作精神,點了點頭。
此時,老德普、昆桑、明心遠三人正在和張均坐在一起吃茶。除他們三個之外,還有一個老者,他是翡翠幫朱家的家主,名叫朱奇志。
昆桑客氣地對張均道:“張先生,明心遠和朱奇志都到了,咱們的事情可以商量了。”
原來,由明心遠拱橋,張均一到緬甸就和昆桑聯絡上了。本來這件事情不會這麼順利,但老德普的出現推動了事件的發展。
昆桑對老德普視若神明,知道對方的能量有多麼的巨大,所以他對於老德普的朋友張均,也同樣不敢有所冒犯,有求必應。
張均笑道:“昆桑將軍,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只是想加入翡翠幫而已。這件事情已經取得了明先生的同意,至於朱先生的意思,我還不太瞭解。”
昆桑看向朱奇志,道:“朱奇志,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你沒意見吧?”
朱奇志暗暗罵娘,心說你昆桑都發話了,我有意志管個屁用!
昆桑能夠主持緬甸公盤,說明他對翡翠這一塊有着很強的領導權。緬甸的政局比較複雜,朝令夕改,但唯有翡翠交易這一塊比較穩定,就是因爲有昆桑坐鎮。
當然了,昆桑雖然主持一切,他的幕後還有一批軍界大佬,這些人都得一一孝敬到,這是他能在這一位置坐到今天的最主要原因。
他忌憚尊敬老德普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爲老德普和那幾位軍界大佬都有合作關係,他們同樣把錢放在了老德普手中。
事實上,昆桑這十幾年做的也很不錯,在他的推動下,翡翠價格以年均百分之二十的速度飆升。他還組建了翡翠幫,把明家、朱家、徐家拉入自己的陣營,並暗中控制翡翠幫的市場行爲,從而爲緬甸翡翠謀取最大利益。
翡翠幫裡的三大家族也因此獲取了便利。比如他們可以較低廉的價格拿到最好的貨,但前提是,翡翠幫必須配合緬甸對大陸市場的操縱。
心中腹誹,朱奇志卻一臉的笑容,說:“張老弟能加入,一定可以壯大翡翠幫,對大家都有好處,我當然同意,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嘛。”
張均笑道:“那就多謝朱先生的支持。”
昆桑道:“那事情就這麼定了。”
朱奇志道:“昆桑將軍,徐家還沒到,我想徐高義不一定同意吧?”
昆桑也有些頭痛,他的夫人是徐高義的姐姐徐高惠,那個女人又精明又強勢,有她在他就不能把徐家怎麼樣。想了想人,他說:“等徐高義來了,本將軍跟他講。”
說曹操曹操就到,徐高義帶着徐博等人大踏步走進客廳。徐博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間的張均,他臉色爲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