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毒起,三日毒發”
看着短短半個小時之內,陸續體溫衝過了40℃大關的三個患兒,江源看了看手錶,這時手錶指針正逐漸指向正午十二點
“午時三刻”江源再次低聲唸叨了一句,輕輕地點了點頭;
午時三刻爲一日陽氣最爲旺盛之時,所以,這些三個最先發病的男性患兒,正好是在發病的第三日,在接近十二點的時候,體溫突破了維持了幾天的最高溫39℃,直接衝上了40℃的新峰值,確定符合子午毒瘟一日毒起,三日毒發的判斷。
“江主任怎麼辦?”旁邊一個負責的中年醫師,看完患兒之後,看向江源,請示道。
這個中年醫師是值班的一位副主任醫師,面對這樣的高熱情況,那自是見得多,而且相當有經驗的,但在這個時候,卻是也不敢隨意下決定;畢竟這樣的情況確實有些詭異,幾個孩子突然一起高燒,除了降溫之外,是否還需要採取其他措施,這請示一下最要負責人,那自然是應該的。
江源點了點頭,沉聲地道:“進行溫水浴降溫禁止使用醇浴以及不能使用藥物降溫!”
“是”聽得不能使用醇浴以及藥物降溫這句,這位醫師便明白自己問對了,如果是換成自己,那麼很有可能會直接使用醇浴,而且效果若是不好的話,還會使用藥物降溫。
交代完之後,江源這轉身便走,現在已經開始有患兒進入了中期,必須儘快地使用合用的藥物,否則最後那句“六日毒亡”可不是幹假的。
看着江源急匆匆的背影,值班的中年醫師交代了護士對患兒進行溫水浴之後,便看着三個患兒發起呆來,對於江源交代不允許使用醇浴的這個問題,他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但現在他只能是用四個字來形容自己的感覺:不明覺厲!
“這是患者的中藥,現在送去抓藥,務必儘快地讓藥房將中藥煎好送來”江源將手中的中藥處方交給護士,沉聲地道。
聽得江源的話,又看了看手中厚厚一疊的中藥處方,護士一愣之後,便趕緊地點頭,然後跑到電腦前,開始快速地輸入中藥了。
只是她這會,看着這厚厚的一疊處方,心頭也滿是四個字:不明覺厲
話說附一醫院,不是沒有用過中藥,而是用的極少;這平日要喝中藥的患兒,一般都在隔壁中醫附二醫院呢,基本上不太可能跑來東大附一;這位護士都是好一陣的努力回憶,才記起該怎麼輸入一個個的中藥。
她還記得自己上一次輸入中藥的時候,還是一年前,一位患兒的家長愣要給孩子喝中藥,最後經治醫師請了中醫科的醫師來會診,開了一個處方;她還是當時學會是怎麼樣在電腦上輸入中藥的。
但這位江組長,竟然給孩子開中藥這開中藥的醫師,不一般都是五六十歲的老頭子麼?怎麼江組長這麼年輕的醫師,竟然還會開中藥?
護士雖然心頭驚訝,但出於對這位江組長的崇拜,這也只有一個感覺,雖然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但江組長真是的是很厲害啊
將處方交給了護士之後,江源也沒有停下,繼續回辦公室去了,雖然現在已經開出了針對患者們的藥劑,但現在依然要選出一個合用的預防藥劑來;
如果單純只有治療的藥劑,那麼要在一天半之內,接觸整棟大樓的封鎖,那依然相當的冒險,必須要有合用的預防藥劑才行。
回到辦公室的江源,撥通了下方負責的那位衛生廳副廳長的電話。
“什麼?猴子?”副廳長同志,聽得江源的要求,一雙小眼睛在厚厚的眼鏡鏡片後眨了眨,很是沒有弄明白,這位江組長突然要猴子作甚。
“對猴子,東大醫學院實驗組那邊應該有,幫我調十隻猴子過來”江源沉聲地道:“儘快”
“啊好的,好的”面對江源難道要求,副廳長同志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有白省長全力配合的指示,這個時候,別說是十隻猴子,就算是二十隻、三十隻他也會去找過來;更別說,這要找的地方不過是東大醫學院,他這個副廳長的面子那是足夠的,一個電話過去,立馬就能辦妥。
安排好了一切,江源又閉上了眼睛,開始從腦海深處發掘自己需要找到的記憶。
還好現在有了“子午毒瘟”這個搜索關鍵詞,雖然比清瘟散找出來,要多耗費了幾多時間,但江源還是從腦海裡的記憶碎片中找出了當時祖師爺用過的幾條預防方劑。
“正氣散”江源在處方上將這個方劑的幾個組成藥物寫了出來,看了一陣之後,伸手撓了撓下巴,然後搖了搖頭
正氣散,這個藥方用出去,效果可能不錯,吃了十天半個月的,估摸以後想要感冒都不容易,但自己要的是這一兩天便見效,這個還是不太靠譜
“斬邪湯”江源將這個方劑寫出來之後,看着這個有着霸氣十足名字的方劑,然後又嘆了口氣,這方子名霸氣的緊,但效果也是不是一般的霸氣,適用於與患者有深切接觸過的人;而且藥效強悍,有邪便斬,但卻也傷身
江源想了想之後,決定還是將這個暫時備用吧,反正還有最後一個方劑。
最後一個方劑,聽名字就挺靠譜的,“避晦丹”看着這個方劑的組成,還有這個名字,江源還是相當的滿意的,至少當初祖師爺在“子午毒瘟”那場瘟疫之中,大量的使用這個方劑進行預防;
服用過這個方劑的人,幾乎沒有感染的;而且對於其他什麼瘟疫之類的,據說效果也是相當肯定。
當然,當時這避晦丹是做成藥丸,大肆發放的,江源仔細研究了一下這個方劑,如果直接做成湯劑的話效果也應該不錯;
“成了就這個”江源猛地一拍大腿,站起來,便要將處方拿出去交給下邊的人制作成最簡單方便的湯藥;只是這剛走到門口,卻是停住了腳步,稍稍地遲疑了一下之後,便又倒回辦公桌前,將那張“斬邪湯”的藥方也拿了出來,然後走了出去。
副廳長同志看到到手的兩個藥方,這時也是傻愣愣的首先這位江組長要猴子,他也能夠理解,可能是要用來做試驗或者什麼的,但眼前這中藥是怎麼回事?還要這麼多?
難不成這江組長打算用中藥來治療這次的病毒疫情?這這也太離譜了吧?真以爲這是病毒神器板藍根麼?
看了看手中的處方,副廳長同志忍不住地擡頭看了看天花板,彷彿自己能夠透過這十幾層的樓板,看到那位江組長一般
當然,副廳長同志沒有透視能力,是看不到江組長的,當下只能是滿臉惆悵地嘆了口氣,然後將兩張處方送了出去,要求人儘快地按照上邊的處方,熬製大量的藥劑送過來。
“吳教授這次真是要麻煩您了!”白省長這時正在辦公室,跟一位白髮蒼蒼的老教授客氣地交談着。
“哪裡的話,既然發現病毒疫情,那麼我自當盡力而爲”吳教授微昂着頭,對於白省長那客氣尊敬的態度相當滿意,矜持地點了點頭,道:“既然情況緊急,那我現在就過去吧!”
“好的,一切拜託吳教授了,咱們南省力量不夠,只能請您請盡力幫助江源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