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薩德的人拿來工具打開了囚室的門,凌楓走出了囚室。他看到了摩薩德的人拿着槍對着菲爾斯的人,控制着他們,一點面子都沒給。
這一幕讓凌楓看得雲裡霧裡,他不相信英國會爲了他而和美國當局鬧僵,可是眼前這種情況偏偏是往那個方向去發展的。他的心裡暗暗地道:“難道是我在BBC的節目之中捐款一千萬的原因嗎?抑或則是我承諾投資二十億歐元創造上萬個工作崗位的原因嗎?不太可能,英國當局不會將這點錢放在眼裡,可是,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的話,那又是什麼原因呢?”
這事真的很蹊蹺,他想不明白。
菲爾斯也從囚室裡跑了出來,看到摩薩德的人用槍指着他的人,他頓時氣急敗壞了起來,他衝摩薩德吼道:“我現在就要打電話投訴你!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這個四肢發達的蠢貨!”
聽到“蠢貨”這個詞的時候,摩薩德其實是有一個想揍人的衝動的,不過他最終還是剋制了下來,只是看了菲爾斯一眼,沒有任何反應。凌楓可以揍菲爾斯,但他不可以。他如果出手打了菲爾斯的話,上面就有人會追究他的責任。凌楓打菲爾斯,誰去追究凌楓的責任呢?
“凌先生,我們走吧,不要理這隻瘋狗。”摩薩德譏諷地道:“我們就讓這隻瘋狗在這裡叫一會兒好了。”
凌楓點了點頭,跟着摩薩德往通道盡頭走去。
菲爾斯站在通道里打電話,不過他也很清楚,摩薩德敢這樣來把人帶走,沒有上面的命令是不可能的。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菲爾斯也非常想弄清楚。
電話接通,菲爾斯用來一種很客氣的口吻說道:“喂,我是菲爾斯,局長……什麼?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我……”
就在菲爾斯目瞪口呆的時候,凌楓和摩薩德已經走進了通道盡頭的電梯裡。摩薩德按了一個“28”的數字,電梯往上升行。
“方便說話嗎?”凌楓看了一下站在摩薩德身邊的軍情七處的人員。
摩薩德說道:“沒事,他們都是我的人,可以信任。”
凌楓這次說道:“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摩薩德說道:“有一個很重要的病人想請你治療。”
“誰?”居然是這樣的原因,凌楓感到很意外。
摩薩德湊到了凌楓的耳邊,低聲說道:“威德王子。”
凌楓頓時愣了一下,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不過他倒是明白了過來,能讓他留下來的原因也只能是這種才最合理。如果是別的事情,別的原因,英國當局會與美國當局翻臉,直接將他留下嗎?那不可能。
“怎麼會這麼巧?”愣了半響,凌楓說道。
摩薩德聳了一下肩,“我知道得不多。”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好像是今天早晨發生的事情,大約在五點多鐘的時候。對了,與你被菲爾斯的人抓住的時間差不多。威德王子在位於白金漢宮的住所裡突然發病,昏迷不醒,生命垂危。倫敦國王學院醫院的專家進行了會診,卻連病因都查不到。”
“於是就想到了我?”凌楓困惑地道:“我從來沒有與你們的王室成員接觸過,是誰推薦的我呢?”
摩薩德說道:“據說是車王舒馬赫的夫人,她和亞妮王妃是好朋友。”
凌楓笑了笑,“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說是這樣說,明白了,可是他的心裡卻還是有一個疑團。威德王子突然病倒的時間和他在韋根被抓的時間差不多,這難道真的是一種巧合嗎?如果說時間相差無幾是一種巧合的話,那麼威德王子的離奇病因卻無法用巧合來解釋了,因爲倫敦國王學院醫院的專家不可能查不出病因,專家團隊查不出來,那就另又隱情了。
凌楓的心裡暗暗地道:“威德王子的病情很蹊蹺,肯定有什麼隱情,不過這件事倒讓我受益了,我正愁找不到辦法留在英國呢。不管怎麼樣,先去看看威德王子的病情,然後再想辦法查清楚這件事吧。”
電梯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凌楓才發現他居然又面對着通往天台的樓梯口。
摩薩德說道:“跟我來吧,時間緊迫,我們乘坐直升機去溫莎堡。”
凌楓說道:“嗯,沒問題。不過請等我幾分鐘,我打個電話。”
摩薩德微微地愣了一下,“你有手機嗎?”
凌楓笑了一下,掏出他的手機,然後走到了一個角落裡去打電話。
“CIA的人沒搜他的身嗎?”摩薩德的心裡頓時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凌楓給泰格打了一個電話,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了他現在的情況,然後叮囑他們不要擅自行動。這是必須的,不然以迦陀莎和薇薇安的性格,沒準他們會襲擊這裡,將事情鬧得不可開交。
結束與泰格的通話,凌楓往通往天台的樓梯口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走吧,不是趕時間嗎?”
摩薩德這纔回過神來,他追了上去,“凌先生,需要什麼藥和器械你儘管開口,我們會爲你準備的。如果你需要回住處拿你的藥和器械,我們會先飛到你的住處。”
凌楓說道:“不用,我帶着呢。”
“你帶着呢?”摩薩德好生奇怪,“菲爾斯和他的人……他們……”
凌楓笑着說道:“你剛纔也看見了,我狠揍了他一頓,他從我身上拿走的東西我都搶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這樣最好,我們可以節省很多時間。”摩薩德也沒多想。事實上就算他去猜,他也絕對猜不到催眠這種事情上。
天台上停着一架民用直升機,凌楓跟着摩薩德上了直升機,然後直升機順着泰晤士河往溫莎古堡的方向飛去。
溫莎堡是現今王室居住的地方,距離倫敦市中心也就三十多公里的距離。直升機飛了幾分鐘之後凌楓便看見了坐落在泰晤士河畔的古老城堡。堅厚的石牆,圓頂的塔樓,它顯得很蒼老,卻也很強壯,渾身都散發着厚重的歷史氣息。
這兩年時間裡,凌楓雖然在英國的時間很多,他本人也是英國的家喻戶曉的足球明星,可英國王室居住的城堡他卻從來沒有來過。一想到即將與王室的成員見面,他的感覺反而怪怪的。
英國王室現在已經不問政事,但作爲英國的象徵,英國當局卻也不得不考慮王室的利益。這似乎也是菲爾斯無法將他帶去美國的原因。
直升機降落在了古堡的花園之中,凌楓和摩薩德下了直升機,一個衛兵隊長帶着兩人進了古堡。
“我叫理查德。”衛兵隊長一邊走一邊說道:“我負責接待你們,你們在這裡的期間有什麼需求都可以告訴我。另外我也得提醒你們一下,溫莎堡裡面的東西幾乎都是珍貴的文物,所以不能亂碰。”
“嗯,知道了。”凌楓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進入溫莎堡,進入大廳,滿眼都是歐洲中世紀的文物,各種名貴的油畫真跡和藝術品。滿眼都是真品,滿眼都是文物。然而,這還只是冰山一角。在王室的收藏室裡不知道珍藏着多少英帝國殖民時期從世界各地搜刮來的珍寶。雖然沒有看見,但凌楓卻可以肯定,這座古老的城堡裡面一定有來自華國清朝時期的珍寶。
理查德將凌楓和摩薩德帶進了一條鋪着波斯地毯的走廊裡,然後又說道:“凌先生,因爲你的身份很特殊,所以王室的成員不會接待你。你在這裡只負責給威德王子治病。這一點,希望你諒解。”
凌楓點了點頭,“沒關係,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一個被美國定性爲極度危險的罪犯,王室肯定要愛護他們的聲譽,不接待他也是出於一種避嫌的目的。也倒是的,如果王室成員,比如女王誰誰的隆重接待他,一旦傳出去,再被媒體一炒作,那肯定就是轟動世界的負面新聞了。
這次治療也肯定是全程封閉的,不會有外人知道。
不過,越是這樣遮遮掩掩,凌楓的心裡也更加迷糊了,威德王子究竟得了什麼病又非要他親自出手醫治呢?
理查德將凌楓和摩薩德帶到了一道房門前,他說道:“摩薩德先生,麻煩你在外面等候。”
摩薩德說道:“沒問題。”
理查德敲了兩下門,一個年輕的金髮女郎打開了房門,她的視線很快就落在了凌楓的身上,試探地道:“這位就是凌楓凌醫生嗎?”
凌楓點了點頭,“是我,請問你是?”
“我是亞妮王妃。”亞妮王妃說道:“快請進吧。”
凌楓進了房間,他看到了一個躺在牀上的男子。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他也猜出了牀上男子的身份,他應該就是威德王子。
衛兵隊長理查德也進了房間,然後他關上了房門,將摩薩德留在了外面。他很警惕地看着凌楓,他的職責顯然是防備凌楓有什麼不軌的舉動。
凌楓來到了牀邊,看了一眼威德王子的氣色。威德王子的氣色很正常,呼吸也很均勻,看上去不像是一個患病的人,而像是一個睡着了的人。
中醫的望聞問切是行醫的一個最基本的手段,凌楓在這方面的能力早就練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也就是這一眼,他的心中更加困惑了,暗暗地道:“這個威德王子不像是一個病人啊,這是怎麼回事呢?”
很簡單的一點就是,如果威德王子沒病,他肯定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可是,就他的觀察而言,威德王子又不像是有病的人。總之,這件事越來越蹊蹺了。
“凌醫生,拜託你了,你一定要救救我的丈夫。”亞妮王妃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在跟凌楓說話。
凌楓面色平靜地道:“亞妮王妃,請給我說說王子是怎麼犯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