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賭城拉斯維加斯里流淌着金錢和慾望,形形色色的男人,形形色色的女人便在這個漩渦裡浮沉。
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棕欖樹賭場大酒店的門口,車門打開,一個華裔中年男子下了車和一個金髮碧眼的女人下了車。
這個華裔中年男子身材微胖,一張臉油光水滑,脖子上戴着匯很粗的金項鍊,手上也戴了好幾只很大的金戒指,還有一隻價值不菲的限量版的百達翡麗腕錶。就這一身行頭,還有他身上的那種宛如螃蟹一般的氣質,給人的第一印象便是華國土豪,而且是那種用瓷碗喝拉菲紅酒的土豪。
他身邊的金髮女郎身材前凸後翹,性感火爆,也很年輕,起碼小他十歲。她親暱地挽着華裔男子的胳膊,那甜美幸福的樣子彷彿身邊的華裔男子便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的最愛一樣。
站在門口迎賓的侍者看到了華裔男子身邊的性感女郎,看到了他手中提着的黑色皮箱,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先生,晚上好,歡迎光臨棕欖樹賭場大酒店,請問您需要點什麼呢?”一個侍者微笑着道。
華裔男子很大聲地說道:“來你們這裡當然是賭錢了,還能有什麼?哈哈!”
“好的,請跟我來。”侍者領着華裔男子和金髮女郎進了棕欖樹賭場大酒店。
目送金髮女郎和華裔男子在大廳裡走遠,一個迎賓的侍者才說道:“又有一頭豬來送錢來。”
“現在華國人真是太有錢了,他手上的那隻表恐怕得好十幾萬美元吧,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就這麼有錢呢?”另一個侍者說道,酸酸的口氣。
“我跟喜歡他身邊的女人,哈哈,那小翹臀真是太性感了,如果能讓我睡一晚,我這個月的工資都可以不要。”
“一個月工資?你省省吧,恐怕就是一年的工資人家也不會正眼瞧你一下,更別說是與你睡覺了。別說了,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地幹活吧,不然領班又要扣我們的工資了。”
“哎,好白菜都讓豬啃了,幹活吧,幹活。”
人生就是這樣,有人錢多到不知道怎麼花,滿世界找刺激,有人卻還在爲一日三餐辛苦打拼。有人玩女人掉下來的毛髮都可以做一頂氈帽了,有人卻還在用自己的手指取悅自己。如此,有什麼公平可言呢?
這個讓人羨慕的華裔男子就是凌楓,而他身邊的金髮女郎便是迦陀莎。凌楓和迦陀莎之所以會出現在棕欖樹賭場大酒店,原因絕對不是賭錢找樂子,而是得到了情報,龍威廉將在這裡舉辦酒會。
龍威廉不會平白無故地在這裡舉辦酒會,這是一個圈套,但明知是圈套,凌楓也要來闖一闖。所以,今晚的棕欖樹賭場大酒店不是一個賭場,也不是一個聲色犬馬的娛樂場所,而是一個戰場。
凌楓兌換了一百萬美元的籌碼。給他領路的侍者也得到了一百美元的小費,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化妝成金髮女郎的迦陀莎四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十二點方向有一個煞忌利教的殺手,四點方向有一個,八點方向也有一個。”
“還真是在這裡,情報是正確的。”凌楓說道:“走吧,我們先玩一玩,然後再找機會。”
“我不會玩牌。”迦陀莎說。
“輸錢你總會吧?”凌楓笑着說道:“我們今天的第一個目標便是輸掉這一百萬美元。”
迦陀莎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我陪你,看你玩。”
凌楓帶着迦陀莎坐到了一張玩梭哈的賭桌前開始了他的遊戲。迦陀莎坐在他的身邊,親暱地靠着他的肩膀,不時撒嬌地慫恿凌楓增加賭注。她不懂玩法,凌楓也是故意輸錢,所以很快就輸掉了十萬美元的籌碼。
“哎,今天的運氣真差。”凌楓嘟嘟囔囔地道。
“或許是因爲我在你的身邊影響了你,我去一下洗手間,親愛的。”迦陀莎親吻了一下凌楓的臉頰,然後起身離開。
這一下親吻讓凌楓僵了一下,雖然是假冒情侶的關係,但他沒有料到迦陀莎會親吻他的臉頰。他其實很清楚,迦陀莎其實是一個厭惡男人的女人,她對男人從來都沒有什麼好感,但唯獨對他是一個例外。所以,迦陀莎親吻了他這一下似乎包含着一種暗示,一種改變。
一個從小就討厭男人的女人,她願意親一個男人一下,這個男人在她心中代表着什麼,這不是一種暗示是什麼呢?
同桌的幾個賭客遞來異樣的眼神,在他們的眼裡凌楓絕對是一個人傻錢多且好色的人,而他們的心裡也忍不住去猜測凌楓和迦陀莎的關係。當然,他們想得最多的卻還是這麼贏光這個華裔男子的錢。
就在這些同桌賭徒的眼神之下,凌楓硬着頭皮露出了一副好色的笑容,揮手輕輕地在迦陀莎的翹臀上拍了一下,又厚顏無恥地道:“寶貝,快點回來,只要你在我的身邊,我輸光這些錢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有的是錢。”
迦陀莎的臉頓時紅了一下,她含糊地應了一聲,扭着小腰離開了賭桌。她的心裡也在回味剛纔凌楓拍她的翹臀的那一巴掌,那種感覺對她而言真的很奇妙,很新奇。
“我們接着玩吧。”凌楓大大咧咧地道。
荷官發牌,賭徒下注,牌局繼續。
凌楓看着牌,藏在耳朵裡的微型接收器卻一直都在接收着信息。
“小子,大魚現身了,一羣小魚帶着魚餌進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微型接收器裡傳到了凌楓的耳朵裡,“等等……還有一個魚餌,是老魚餌。”
這個女人的聲音是陳小七的聲音,凌楓和迦陀莎深入巢穴,她便在外策應。她並不是一個人在行動,她指揮着一個精銳的特工團隊。這個精銳的團隊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爲她提供棕欖樹賭場大酒店裡的所有的情況。這些精銳的特工,有的是棕欖樹酒店的服務員,有是的賭徒,有的是被龍威廉邀請的社會名流。事實上,掌握他們的資料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獲得權限的陳小七,就連坐在賭場裡面的凌楓也不知道那些特工的身份,就算某個爲他提供情報的特工坐在他的對面與他賭錢,他也認不出來。
陳小七口中的“小子”當然就是凌楓了,大魚指的是龍威廉,小魚指的是龍威廉的手下,還有來自煞忌利教的殺手,至於魚餌當然就是狐玉峰了。但讓凌楓感到驚訝的是她提到了一個“老魚餌”,這個“老魚餌”指的是龍江,可是龍江怎麼會突然現身在這裡呢?之前龍江不是一直都沒有任何信息嗎?
“嗯,我知道了。”凌楓埋着頭,對着藏在衣服裡面的微型話題說道。
“小心一點。”陳小七叮囑了這麼一句,暫時結束了對話。
凌楓的視線也移落到了12點鐘方向,一眼便看到了一個印度男子正警惕地搜尋着什麼。然後他又看了四點和八點鐘的方向,他同樣看到了兩個印度男子在搜尋着什麼。
這三個印度男子凌楓其實都見過,在51號基地後勤部倉庫,這三個印度男子都隨迪迦大師出現過。他們檢查了那幾輛悍馬軍車,還有那些軍用物資。當時,他還在其中一輛悍馬軍車上安裝過一隻跟蹤器,可是那隻跟蹤器根本就沒有發揮作用,沒有任何信號傳回來。他也果斷棄用了那套跟蹤設備。
很簡單,既然迪迦大師知道他曾經潛入51號基地,並且與溫碧莎上校一起往第三區送過物資,他又怎麼會聯想不到他有可能在車上動手腳呢?
無論是龍威廉,還是迪迦大師,他們都不是可以輕鬆就對付了的角色。
“這三個煞忌利教的殺手一定是迪迦大師安排留在賭場監視的,他們此刻大概正在分析哪一個賭客有可能是我吧?”凌楓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一張牌滑到了他的面前,是一張紅桃K,他跟着便將身前的一疊價值十萬美元的籌碼推了出去,氣焰囂張地道:“好牌當然要下重注,十萬!”
同桌的幾個賭徒會心一笑,就差明說他是豬頭了。
這時迦陀莎返了回來,坐到了凌楓的身邊,親暱地靠着凌楓,然後湊嘴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龍威廉的酒會在天台上舉行,這是一個麻煩,我們要上去救人,就必須通過他設下的關卡。”
凌楓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心裡也暗罵了一聲。如果酒會是在宴會廳舉行,四面都有入口,要混進去相對容易一些。可是龍威廉將酒會定在天台上舉行,那就只有一個入口和出口,無論是混進去,還是救人之後離開都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怎麼辦呢?”迦陀莎幾乎是咬着凌楓的耳朵說道。
凌楓也將頭湊了過來,在她的耳邊說道:“龍威廉和迪迦大師一早就挖好了陷阱等着我們往裡面跳,我們爲什麼非要按照他們的思路行動呢?不用着急,他們的目標是我,我的目標又何嘗不是他們呢?”
“你的意思是……”迦陀莎想不明白要怎麼行動。
凌楓笑了一下,“或許,我剛纔的決定是錯誤的,我應該贏錢,贏很多很多的錢,而不是輸錢。”
迦陀莎疑惑地看着凌楓。
凌楓沒有解釋他的動機,卻摟着迦陀莎的纖腰,笑着說道:“親愛的,你來看牌,我相信你一定會給我帶來好運氣的。”
迦陀莎伸手翻起了荷官剛剛送到面前的一張牌,是一張方塊K。
凌楓跟着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哈哈,果然是這樣的,親愛的,你真的爲我帶來了好運氣。”
迦陀莎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心也亂了,她的心裡忍不住去思索,他究竟想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