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耕耘就有一份收穫,這似乎是漢娜懷孕之事的最佳詮釋。
這個孩子突然來到,有必然的原因,也有偶然的原因,但無論是什麼原因,凌楓終於是了卻了一樁心事,而漢娜也達成了漫長人生之中的最大的心願。
凌楓將臉頰貼在漢娜的光滑而柔軟的小腹上,尖着耳朵去聽。他聽到了漢娜的腸胃活動的聲音,咕咕又咕咕,卻不知道哪一部分是他的孩子的聲音。
漢娜摸着凌楓的頭,咯咯笑道:“虧你還是神醫,孩子那麼小哪裡會發出什麼聲音呢,快別鬧了。”
凌楓這才站了起來,他笑了笑了,“我只是太高興了,你會給這個孩子取一個什麼名字呢?”
漢娜說道:“你是這個孩子的父親,他的名字當然要由你來取。上次我和你媽談過孩子的名字的問題,她也說應該由你來取。”
凌楓想了一下,“那就叫凌奇吧,他的誕生本來就是一個奇蹟。”
“凌奇?凌奇……”漢娜唸叨着這個名字,很快就露出了笑容,“他確實是一個奇蹟,這麼看來凌奇這個名字倒是很適合他的了,我同意,就叫他凌奇吧。”
“凌奇,凌奇,爸爸摸摸你的小屁屁。”凌楓呵呵笑着,伸手撫摸着漢娜的小腹。那細膩光滑的肌膚還真如嬰兒的嬌嫩肌膚。
“對了,要是是一個女孩呢?”漢娜忽然想到了什麼,“如果是個女孩,她也叫凌奇嗎?”
凌奇這個名字適合男孩,女孩卻不是很適合。
凌楓又想了一下,說道:“如果是女孩的話就叫凌佳琪吧。雖然不是奇怪的奇,但音卻是相同的。”
“凌佳琪?”漢娜唸叨了一下,然後笑道:“嗯,凌佳琪,我喜歡這個名字,如果是女孩,那就叫凌佳琪吧。”頓了一下,她忽然又說道:“要是是龍鳳胎就好了,這樣的話,你取的兩個名字都能用上了。”
凌楓,“……”
沒完沒了了。
不管他與漢娜的這段關係能持續多久,會以什麼樣的結果收尾,凌楓都會珍視這個孩子,將他當成寶貝。
“我先去實驗室了,你想什麼時候過來都行。”凌楓說。
“好吧,不過你要吃點早飯再去。”漢娜叮囑道。她對凌楓的關懷從來都是真的。
“我讓迦陀莎給我拿一個漢堡就行了。”凌楓出了門。
十分鐘後凌楓出現在了實驗室裡,開始煉製不死丸。
煉製到現在,不死丸的煉製已經進入到了收尾的關鍵時期。上百種珍貴藥材,還有紫河車和童子腎,這些藥材都變成了一隻拳頭大小的藥膏。它呈灰色,極其粘稠的樣子。它的氣味也非常特殊,奇臭無比,聞着就像是大便摻雜了腐爛的屍體的味道,讓人作嘔。
凌楓將灰色的藥膏抓了起來,準備動用內力進行煉製。然而,就在讓已經發力準備開始的時候他卻又停了下來。
凌楓的視線落在了他的右手食指上的陰陽戒上,他很清楚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陰陽戒動了一下!
以前,陰陽戒每一次傳來動靜都會給他帶來幫助,尤其是幾次非常關鍵的時候。可是這一次不同,它沒有給他任何性質的能量,只是普普通通的鬆動了一下。
這就是讓凌楓驚訝的原因,因爲這要是在以前那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他曾經絞盡腦汁想將陰陽戒從他的手指上摘取下來,可沒有一次成功過。現在,它居然自己就鬆動了。
“難道是因爲漢娜已經成功懷孕了的原因嗎?”凌楓的心裡暗暗地猜測着,他放下了手中的灰色藥膏,用左手抓住了陰陽戒。他輕輕往指外一拉,陰陽戒頓時從他的右手食指上脫落了下來。
陰陽戒之上本來有一些菌絲一樣的物質與他的血肉相連,現在這些菌絲一樣的物質消失了。它的色澤也黯淡了許多,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即將逝去的老人。
漢娜懷孕了,火種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它原本是寄生在凌楓身上的東西,繼續存在對它來說已經沒有了意義。
凌楓將脫落的陰陽戒拿在手中,心裡一片複雜的感受,他的心裡想道:“這麼看來我和漢娜只能有一個孩子了,往後即便是我,也無法再讓漢娜懷上孩子了。”
這似乎是明擺着的事情,火種都熄滅了,他當然沒有辦法再給漢娜一個孩子了。不過,從另一個角度去看,他卻能給胡琳、伊蓮娜或者黎倩孩子。以前他無法讓胡琳、伊蓮娜和黎倩懷孕,那是因爲火種的原因,現在既然火種已經熄滅,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情,他當然能讓胡琳她們那樣的普通的女人懷孕了。
心裡亂七八糟地想了一會兒,凌楓將陰陽戒收了起來。它雖然已經失去了作用,但它對於他來說卻是一個有着特殊意義的存在,留下來當紀念品也好。
他剛剛將陰陽戒收好,漢娜就進了實驗室,她居然穿了一套比較寬鬆的衣服。
凌楓忍不住笑道:“你也太誇張了吧?這不過才知道懷孕了,你怎麼現在就穿這麼寬鬆的衣服了呢?”
漢娜說道:“你別管,我們開始吧。”
凌楓再次抓起了那團灰色的藥膏,運行內力進行煉製。有黑色的汁液從藥膏之中擠壓出來,順着他的指縫滴落進了他手下的一隻玻璃器皿之中。還是那個現象,在煉製的過程之中,他的身體其實是第一個接觸到不死丸藥力的人。
漢娜瞧見了他的右手食指,也發現了火種的消失,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若論對火種的瞭解,她肯定是比凌楓更加清楚的。
這一煉製又是一整天的時間,凌楓和漢娜離開實驗室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兩人在招待所餐廳吃了晚飯,然後回屋休息。
到了門口,漢娜忽然說道:“我已經讓迦陀莎重新給我整理了一個房間,以後我睡那個房間。”
凌楓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沒事,你喜歡睡哪個房間都行。”
漢娜也沒多說什麼,徑直就走了。
凌楓目送漢娜走遠,直到漢娜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才回過神來,他進了房間,關上門,躺在牀上回憶着漢娜今天一天的種種變化。給他的感覺就是,突然知道自己懷孕之後,漢娜非常激動,然後就對他冷淡了許多。以前,她隨時都在關注着他,想方設法地把他往牀上騙,可是現在她居然主動分開住了。這樣的變化對於凌楓來說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她有這樣的變化其實也不奇怪。”凌楓的心裡暗暗地想道:“我和她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夫妻,更沒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戀愛經歷。事實上,她第一次出現便用鬼香把我弄到了牀上,我也是後來才查到是她的。這樣也好,她專心養她的胎,我也可以恢復昔日的自由了。”
漢娜是一個六百多歲的女人,她這一輩子大部分時間都在尋找與火種相匹配的男人,最後她找到了凌楓。但這並不是愛情,她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會愛上某個男人。她之前的那些甜言蜜語,那些討好凌楓的手段,不過都是衝着凌楓能讓她當母親這一點去的。
這是一個相互利用的關係,現在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孩子,她也就沒有必要再像從前那樣討好凌楓了。她對於男女之間的那種事情其實也不是很感興趣,既然凌楓已經沒有辦法再讓她懷上第二個孩子了,那爲什麼還要住在一起呢?
這就是海盜女王突然變了的原因,這也纔是她的真正風格。
靜靜地躺了一會兒,想明白了這一點,凌楓的心中也釋然了。其實,他這邊也是巴不得漢娜對他冷淡的,他實在被她纏得太緊了,他一點都不喜歡那種被管着的感覺,他也不喜歡漢娜那種近乎病態的醋意。現在好了,漢娜主動與他分開,他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幹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凌楓又將陰陽戒從衣兜裡掏了出來。這時他才發現陰陽戒已經失去了之前的所有光澤,從黑色變成了灰白色,就像是死魚的眼睛的顏色一樣。它的身上再也找不到那種神奇的能量,給他的感覺就只是一隻普通的,特別廉價的鐵戒指。
“火種?哼,因爲你我才變成了一顆種子,現在這顆種子已經在漢娜的肚子裡面發芽了,她大概也在考慮什麼時候離開了吧?”凌楓的心裡忽然想到了這一點。
漢娜會離開他嗎?這一點他自己都無法確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漢娜如果要離開,那也肯定是帶着孩子一起離開。這麼一來,凌楓就有些傷感了,好不容易當了爹,卻連孩子都不能看見,那算什麼爹呢?然而,他卻也知道,倘若漢娜真的要離開他的話,他是攔都攔不住的。
“相信她也不會做得那麼絕吧,就算離開也會告訴我,就算離開,將來也會帶着孩子來看我……”凌楓的心裡這樣想着。
又過了一會兒,凌楓掏出了手機,然後給伊蓮娜發了一條短信。
他給伊蓮娜叮囑的是一個月不聯繫,不來找他,現在纔過去了半個多月,不過就目前這種情況來看,漢娜就算知道她恢復了記憶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凌楓發去的短信的內容是:你在幹什麼?
很快他都到了回覆的短信,內容是:我是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她在工作,不要打擾她。
凌楓騰地從牀上彈了起來,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手機,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我靠,C羅用伊蓮娜的手機給我發短信,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