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思考,凌楓還沒有做出任何決定。現在這種情況,牽一髮而動全身,在做出任何決定之前都要全盤考慮過,半點都馬虎不得。
新的一天,新的開始,從起牀的那一刻凌楓就將亂糟糟的心情收拾了起來,準備迎接這一天的所有的挑戰了。
他剛一出門便碰上了陳小七。讓他感到欣慰的是陳小七還是昨天的樣子,沒有變化,他笑了笑,“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陳小七昨日午後離開懸壺居,有說不回家吃晚飯,但凌楓睡之前都沒有看到她回來,現在她出現在面前,他還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和龍老總談到晚上12點,然後我又去見了一個線人,凌晨五點纔回來。”陳小七說。
凌楓想起了她去見龍江的目的,心中一動,着急地道:“有消息了?”
“我就知道你會着急,去吃早飯吧,媽給你做了蓮子粥,我們娘倆便吃邊聊。”陳小七的嘴角帶着一絲笑意,慈母的感覺尤爲濃厚。
凌楓點了點頭,跟着陳小七去了餐廳。
餐桌上擺着兩碗熱氣騰騰的蓮子粥,還有兩樣看起來就很可口的小菜,這頓早飯簡簡單單,但卻讓凌楓感到非常溫馨。吃母親做的飯,這對於凌楓來說已經是記憶之中的很久遠的事情了。這會兒吃着陳小七給他做的早飯,他的心中頓時生出一種濃濃的在家的感覺。
“我和龍老總談了很久,我將你告訴我的情況跟他說了,他的答覆是就算是毒藥,也要交上去,由專業的團隊來完善它。我就知道無法說服他,臨走的時候他讓我轉告你,你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那個時候,你必須把東西交出去。”陳小七說道,面前的蓮子粥她只喝了兩口就沒心情再吃了。
“我早就猜到是這種結果。”凌楓說,然後又埋頭喝粥。
“他也有他的難處,不要怪他,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老人。”陳小七說。
“我沒有怪他,放心吧,我不是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嗎?到時候我會給他一個答覆的。”凌楓已經將一碗蓮子粥喝了一個精光。
“還有一件事,你最想知道的。”陳小七說道:“木婉音,她現在在秦天瑞曾經領導過的810科研基地,具體位置在……”
凌楓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那個科研基地在什麼地方,漆雕仁山老爺子去世的時候我去過那裡。不過,木婉音怎麼會在那個地方呢?”
“我也很奇怪,不過我那個線人告訴我,那個基地之中已經成立了一支由生物科學家組成的科研隊伍,而木婉音的權利還很大,她好像已經啓動了那個項目。”
“啓動了?”凌楓訝然失色,心中更是震驚莫名——來生丸和藥方他都還沒有交出去,木婉音怎麼會啓動相關的研究呢?難道她能憑藉她的想象力研究出來生丸嗎?
“那個科研基地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進去,就連我都沒有權限,而我的那個線人也沒有辦法進去搞到更有價值的情報。”陳小七說道:“不過你不也說過嗎,我們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你老媽我就算拼了這張老臉也要查個水落石出來。”
凌楓的心裡暖洋洋的,感覺特溫馨,他笑着說道:“老媽,你真好。”
“現在知道老媽好了啊?”陳小七白了凌楓一眼,“我問你,爲什麼你給我的禮物裡有一張金卡,裡面還有一千萬的餘額?”
凌楓苦笑道:“媽,兒子不就是想讓你過得好一點嗎?以我現在的身家,我給我媽一千萬零花錢,這算多嗎?”
這倒也是的,神女集團的老總現在已經是上百億的資產,他給他媽一千萬的零花錢算多嗎?真心不算多。
“好了,這件事媽就不跟你計較了,昨天人多說話不方便,我今天問你,漆雕家的兩個丫頭是怎麼回事?”陳小七直盯盯地看着凌楓,一副一眼就要看穿他的花花腸子的架勢。
凌楓硬着頭皮道:“媽,什麼怎麼回事啊,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別跟媽裝蒜,我看得出來,漆雕家的兩個丫頭都很喜歡你,昨天在飯桌上一個勁地討好我,給我夾的菜都快把我吃撐到了。她們要是不想成爲我們家的媳婦,她們會那麼討好我這個老太婆嗎?”
凌楓悄悄地看了佯裝生氣的陳小七一眼,心裡暗暗地道:“你這個樣子都算是老太婆的話,那別人家的老太婆可就算是老巫婆了。”
“還有,你的未婚妻不是胡琳嗎?”陳小七繼續發難,“那麼乖一個女孩子,你和人家究竟鬧什麼矛盾了?怎麼分手的?”
“媽,這種事情我們以後再討論行不行?”凌楓已經撐不下去了。
“我能不操心嗎?兒子的終身大事我這個當媽的能不管嗎?你給我說說,就算你和胡琳分手了,漆雕家的姐妹可有兩個啊,你喜歡誰更多一點?”
凌楓“……”
“我的天啊,你該不會兩個都喜歡吧?”陳小七張大了嘴巴。
“媽,我去酒店看看我買的球員,我得給他們找訓練場地,就這樣,晚上見。”凌楓邊說邊溜。
“喂?臭小子你現在還有心情玩你的足球俱樂部啊?”陳小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不耽擱正事的,媽你就放心吧,早晚你都能抱上大胖孫子!”凌楓眨眼就拋溜出門了。
陳小七苦笑着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道:“我倒是想盡快抱上孫子,可誰是我家的兒媳婦我都不知道啊,哎……這臭小子真是命裡犯桃花的主啊!”
每家都有一個渴望抱孫子的媽,這大概是華國的國情了。
片刻後,一輛路虎攬勝往維岡競技球員下榻的凱越酒店飛馳而去。薇薇安開車,迦陀莎陪坐,一切都是老規矩。
眼前的這許多麻煩能阻止維岡競技與皇家馬德里的友誼賽嗎?顯然不能。凌楓從來都是那種決定要做某件事就一定要做好的人,他買下維岡競技俱樂部的時候就決定將它打造成世界級的豪門,他就一定要做到——木婉音和她身後的人根本就不能阻止他的腳步!
在車上凌楓給周軍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已經沒有必要再追查木婉音的下落了。他剛剛已經從老媽陳小七的口中知道了木婉音的下落,而810科研基地已經不是周軍和他的人能進去的了。810科研基地非常敏感,別說是進去,就算是靠近也會惹來麻煩。
泰格的人仍然在監視佛倫娜,他那邊的人手倒沒有必要撤回來。
車上,凌楓的心思又回到了佛倫娜和她傳遞的信號上,“她給我傳遞了信號,卻又按兵不動,她究竟想幹什麼呢?如果她想要挾我,以我現在的困難處境,她正好揀個落井下石的好機會,可爲什麼連個恐嚇電話都沒有呢?這顯然不符合意大利黑手黨的風格啊……”
車子還沒有開到凱越酒店,薇薇安就說道:“有人跟蹤我們。”
凌楓的思緒頓時回到了現實之中,他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後面豁然跟着一輛黑色的轎車,沒有生產廠家的車標,掛着一張“GA005”的車牌。他很快就回憶了起來,那不是三天前將他載到46號小樓的車輛嗎?
黑色轎車跟得很緊,充其量也就三個車身的距離。薇薇安轉彎它就轉彎,薇薇安提速它就提速,薇薇安減速它就減速,跟蹤跟到這份上,一點也不在乎被跟蹤之人發現!
“可惡!”迦陀莎氣急敗壞地道:“就算是跟蹤也要照顧一下我們的感受吧?他們這樣跟蹤,明顯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裡。薇薇安你停車,我下去跟他們理論理論。”
“別停!”凌楓立馬否決了她的提議。煞忌利教的精銳此刻去理論,說的大概都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他可不敢給她開這個綠燈。
“難道就這麼算了?”迦陀莎不甘心地道。
凌楓說道:“後面那輛車我坐過,它三天前將我栽倒46號小樓,如果不出意外的外,車裡的人一定有一個叫吳正義的,他是那個部門的特工。他們都是有殺人執照的,特殊情況下隨時可以開槍,你去找他們理論,除了麻煩還能得到什麼?”
迦陀莎皺了一下眉頭,心中還有些不滿意,可也沒有再堅持了。
車子繼續往凱越酒店駛去,黑色轎車依舊緊緊跟隨。
吳正義等人完全可以做得跟隱秘一些,至少不會這麼容易被發現,可是他沒有這樣做。其實,這也是在向凌楓傳遞一個信號——你現在已經被限制自由了。
凌楓豈有讀不懂這個信號的道理,不過他的心裡倒是滿並不在乎,“我現在大概已經被限制出境了吧?多此一舉,這一次不徹底解決木婉音和她身後之人這個大麻煩,就算請我出境我都不會出境!”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凌楓掏出手機一看,卻是亨特打來的電話,他隨即滑開了接聽鍵,“喂?亨特,是我,凌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京都國際機場。”亨特的聲音傳來,“抱歉,接到你的電話我就該直飛過來的,但手邊有一些事情需要我親自處理,還有,我找了幾個有份量的記者,說服他們過來也花了我不少的時間。”
凌楓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沒關係,你現在過來正是時候,我馬上來接你。”
“嗯,好的,我第一次來華國,還真是不熟悉這裡的環境呢。你過來吧,我們在機場等你。”亨特說。
凌楓掛斷了電話,然後對薇薇安說道:“去京都國際機場,我們的幫手來了。”
薇薇安打了一下方向盤,往京都國際機場駛去,“後面那些傢伙怎麼辦?要不要我甩開他們?”
凌楓笑了笑,“不用,亨特是英國上議院的參議員,身份非常特殊,他身邊還帶着幾個有份量的記者,後面那些人是不會去找麻煩的。他們不是在向我傳遞信號嗎?我也向他們傳遞一個信號,我凌楓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