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根基地已經修建了自己的招待所,它不是酒店,但裝潢和功能卻堪比那些星級酒店。凌楓在這裡有屬於他的房間,薇薇安和泰格還有迦陀莎也都住在這裡。這個地方算是以凌楓爲首的一方勢力的英國總部了。
一頓豐盛的晚宴結束,招待所的員工給亨特,還有從倫敦趕來的保鏢大衛安排了房間,凌楓這邊也送美琪德蘭離開。
停車場裡,美琪德蘭的保鏢已經打開車門在等着她上車了,但她卻沒有上次的意思,她故意將腳步放得很慢,“凌,你去一趟印度就帶回了一個印度斯坦姑娘,還讓我幫她辦理簽證,剛纔當着亨特的面我不好問,現在我能冒昧地問一下,她是你的什麼人嗎?”
“她不是印度斯坦人,她是雅利安人。”凌楓說。
美琪德蘭苦笑了一下,“我想這就是你的答案了,是嗎?”
凌楓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她只是我的一個保鏢。”
保鏢,這是凌楓能給迦陀莎的新身份,用來掩飾她之前的煞忌利教教徒的身份。一個只會殺人的女人,總不能讓去辦公室辦公吧?也沒有可能讓她去生產線生產元氣湯或者美人膏吧?所以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保鏢這個身份合適她了。
“你是卡扎菲的粉絲嗎?招保鏢全招女保鏢,而且還是漂亮的女保鏢。”
凌楓,“……”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你的保鏢可能還在等你回去給她們佈置訓練任務呢。”美琪德蘭擁抱了凌楓一下,然後又在他的耳邊說道:“迦陀莎的簽證我會幫你搞定,但明天的比賽你一定要來參加,我們太需要一場勝利了。”
“你放心吧,我明天下午就來球場練習,DW球場也會迎來一場大勝。”凌楓說。
“再見,晚安。”美琪德蘭親吻了凌楓的臉頰。
“晚安。”凌楓也硬着頭皮親吻了她的臉頰,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很好聞。
走沒兩步,美琪德蘭又回過頭來說道:“對了,晚餐的時候我不方便說,這個時候我想提醒你一下。與政治人物打交道有好處,但也有風險,你小心一點。”
凌楓笑了笑,“謝謝,我會注意的。”
美琪德蘭這才上了車。她的保鏢開着車離開了神女集團韋根基地。
凌楓目送她的車子開遠,心裡卻還在琢磨她最後說的那句話。
與亨特結交,確實有好處,也有風險。把握好了,他就能獲得可觀的利益。把握不好,他就會惹來麻煩。他不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不過做生意做到他現在這種程度就免不了要與政治人物建立關係。在華國是如此,在英國也是如此。
很簡單的一個例子,政治家從企業家的手中獲得政治獻金,拉到選票,而企業家也能從政治家的手中獲得政策上的支持,生意越做越大,利潤越來越豐厚。這就是共同利益。
神女集團現在越做越大,也必然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如果沒有政治人物站到他這條船上來,那麼他的神女集團便很有可能成爲一塊人人都想啃一口的肥肉。但如果有亨特這樣的“朋友”,他就會減少這方面的麻煩,另外還能從亨特的身上獲得一定的好處。所以,權衡利弊,這個利還是大於弊的,他又怎麼會將亨特遞來的橄欖枝推開呢?
“亨特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會是那種肝膽相照的好朋友,但他這種人卻可以成爲事業上的合作伙伴,他從我身上獲取他想要的,我從他的身上獲取我想要的,這就夠了。如果他想陰我,哼,他有秦天瑞和傅偉業他們那麼狡猾嗎?他有木婉音和司徒有義那麼心狠手辣嗎?如果他陰我坑我,那四個傢伙就是他的榜樣。”凌楓的心裡這樣想到。其實,他並不擔心他和亨特的關係會發展到那種地步。
亨特已經睡了,他的保鏢大衛站在門口,凌楓路過他的房間的時候,大衛很恭敬地向凌楓點頭致意。能把他當枕頭一樣摔幾米遠的男人,他不得不佩服。
凌楓拍了拍大衛的肩,笑着說道:“你其實可以回房間睡覺,我這裡很安全,不會有人傷害亨特先生的。”
“謝謝,不過這是我的職責。”大衛說。
“隨便你吧,晚安。”凌楓從大衛的身邊走過,然後上了樓。
大衛在他走進樓梯間才說道:“你那麼厲害的男人,誰敢來找你的麻煩?我老闆不同,我守着穩當一點,去年還被綁架過一次呢。”
其實,如果真有什麼人來這裡行刺綁架什麼的,那麼也肯定是針對凌楓來的,亨特不會是目標。他在神女集團的招待所裡確實非常安全,因爲這裡的四個人,迦陀莎、薇薇安、泰格和凌楓,無一不是殺人索命的高手,一般的綁匪或者殺手,除非是嫌命太長了纔會到這裡來找事。
作爲此間的主人,凌楓的住處肯定是與招待所區分開的,是一個位於頂層的專屬區域,有臥房、書房、健身房、多功能影音廳、會議室和客廳,以及保鏢居住的房間,非常完善,環境也非常舒適。
凌楓沒有進他的臥房,而是來到了迦陀莎的房間門口。
迦陀莎曾經答應過他,到了英國安頓下來之後便告訴他脫掉陰陽戒的方法,現在正是她兌現這個承諾的時候了。
隔着一道房門,凌楓依然能聽到屋裡傳出來的說話的聲音。那是薇薇安和迦陀莎的聲音。
“錯了,你用這種姿勢去刺人的話,肋骨有百分之六十的機會會擋住你的刀,你就無法刺人心臟一擊致命,你要這樣刺才行。”這是迦陀莎的聲音。
“我明白了,明天我教你射擊,老是用刀也不是一回事,如果你的對手距離你五十米,手裡還拿着一支突擊步槍,那麼你就算再厲害也只有被幹掉的份。”這是薇薇安的聲音。
“嗯,好的,我以前不喜歡用槍,所以很少摸槍,還真得有個人教一下射擊才行。”
“你教我,我教你,我們是可以分享一切的朋友。”
門外,凌楓的額頭上頓時冒出了一片冷汗來。兩個女人居然在屋子裡討論和交流殺人的技術,她們就不能像正常的女人那樣聊一些類似美容美白的話題嗎?還有,薇薇安不是和他纔是能分享一切的朋友嗎?現在怎麼和迦陀莎也變成能分享一切的朋友了?她的這種級別的朋友未免也太多了吧?
總之,他此刻的感覺亂糟糟的。
遲疑了一下,他還是伸手敲了敲房門。
“凌,請進,你要是再不敲門,我都想主動來給你開門了。”迦陀莎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
凌楓開門走了進去,頗爲無語地看着房間裡的兩個女人。
薇薇安驚訝地道:“迦陀莎,你是怎麼知道凌來的呢?我都沒有察覺到!”
迦陀莎的實力僅次於凌楓,薇薇安當然不如她了,不過她還是給薇薇安解釋了一下,“聽聲音,還有門口縫隙的光線明暗變化,這些都是可以捕捉到的。”
“可是你是怎麼知道是凌呢?僅憑腳步聲,還有門口縫隙的光線變化,你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人啊。”薇薇安很好奇這一點。
迦陀莎淡淡地道:“走路的腳步聲那麼輕,出了凌,這裡還有誰能做到呢?”
薇薇安沒語言了。確實,她的聽力已經非常靈敏了,可她都聽見凌楓的腳步聲,在這裡誰還能做到這種程度呢?
“薇薇安,你去休息吧,讓我和迦陀莎談談。”凌楓說道。
薇薇安聳了聳肩,不滿地道:“我就知道你會趕我走,好吧,祝你們夜晚愉快。”她離開了迦陀莎的房間,走了幾步又躡手躡腳地倒轉了回來,悄悄地靠近門口,將耳朵往門板上貼去。
她很快就聽到了聲音,凌楓的聲音。
“你要是再不離開,這個月的工資就沒了。”凌楓說。
“嗯,那個……我耳環掉地上了,我撿到了,馬上走。”薇薇安說,然後衝門板比了一下中指。
這次薇薇安是真走了,沒有再倒轉回來偷聽。她倒是想聽聽凌楓和迦陀莎會談些什麼,可以想到屋子裡的兩個人都那麼變態,根本就沒有成功的可能性,也就放棄了。她還指望着這個月拿了工資去買一輛新的機車呢,不能毀在好奇心上。
房間裡,凌楓說道:“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怎麼脫掉陰陽戒了吧?”
“當然可以,我答應過你,我肯定會兌現我的承諾。”迦陀莎說道。
凌楓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自從恩師玄機子將陰陽戒戴在他的手上之後,他就在尋找脫掉接着的辦法,可是沒有一次成功過。強行脫掉戒指的會被戒指釋放懲罰性的能量,那種感覺非常痛苦。而且,知道現在爲止,他也沒弄清楚那種懲罰性的能量是什麼性質的能量。
現在,迦陀莎會解開這個困擾他已久的謎題嗎?
“坐吧,我們總不能站着說話吧。”迦陀莎指了一下房間裡的沙發,邀請凌楓入座。
凌楓說道:“你告訴我,我回去自己弄,不會耽擱你休息的時間。”
“你這麼着急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不過,我要告訴你的事情很複雜,那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清楚的。”
“好吧,我們慢慢聊。”凌楓坐到了沙發上。兩年的時間他都等了,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了。
迦陀莎坐到了凌楓的對面,長腿架起了一個二郎腿的姿勢。不過,順着小腿往上便可以看見一隻黑色的皮套,皮套裡面裝着好幾把柳葉狀的小飛刀。閃爍着寒芒的它們會讓所有想親近她的男人打消念頭。
“我知道這枚戒指的存在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的父親還活着……”迦陀莎徐徐地述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