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和茉莉還是搖頭,“這事以後再說吧。再說了,周校長現在走了,學校少了一根頂樑柱,我不留下來照顧,誰來照顧啊,孩子們怎麼辦呢?”
凌楓也不勸她去懸壺莊園了,他想了一下又說道:“茉莉,我想將學校翻修一下,給孩子們添加一些健身器材,修建一個圖書館什麼的。”
“好是好,可那要花多少錢啊?你上次就已經很破費了,你再往學校上花錢,你爲什麼呢?再說了,你賺錢也不容易呀。”她這語氣已經有點而管家婆的範兒了。
凌楓喜歡這種味道,他笑了笑,“錢花了可以再賺嘛,但這些孩子沒有一個好的成長環境,他們和城裡的孩子比就輸在起跑線上了。我以前和這裡的孩子一樣,環境很不好,我就沒考上大學。我不想他們也像我一樣。”
“你的心真好。”呼和茉莉的臉蛋上浮現出了兩隻可愛的小酒窩。
“另外,周校長走了,我打算給聶市長說一下讓你當校長,你看好不好?”
“我?”呼和茉莉驚了一下,跟着就搖起頭來,“我、我不行啊,我才轉正成爲正式教師,突然又成了校長,我適應不了啊。”
凌楓笑道:“那有什麼?我看你就行,再說了,學校也需要一個好校長不是?嗯,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呼和茉莉想推辭,卻又找不到推辭的理由,她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
“等下我給你瞧瞧傷。”
呼和茉莉的玉靨一下子紅透了,慌忙搖頭,“不要不要。”
“聽話,我是醫生,你的我的女人,哪有自己女人有傷不自己治的,嗯,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一樣的口氣,凌楓還是這麼霸道。
呼和茉莉垂着頭,羞得都想找一條地縫鑽進去了,不過凌楓左一句“你是我的女人”,右一句“你是我的女人”,她聽在耳朵裡卻似喝了蜜一樣甜美。她這一含羞垂頭,也就算是含蓄地答應了。
吃了飯療傷。
夜漸漸深了,今晚的天空沒有星月,一片漆黑。
黑夜籠罩下的小河畔,一棵柳樹上,一個人真用熱息夜視鏡眺望着牆後小屋。這個人固然看不穿貼着報紙的窗戶,更看不穿厚厚的磚牆,但他手裡的熱息夜視鏡卻可以讓他看到兩團糾纏在一起的鮮紅的人影,雖然很模糊,但也完全看得出來屋裡的人在幹着什麼事情。
“哼,狗男女!”他冷哼了一聲,伸出右手,比了一個手槍的手勢,然後他說,“砰!”
“凌總,有個叫王魁的警察要見你。”安娜走進了凌楓的辦公室。
凌楓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我知道他,他沒說爲什麼要見我嗎?”
安娜搖了搖頭,“我問了,他沒說,只說是公務。警察的公務,我不好多問,所以我讓他在會客室裡等。你要見他嗎?如果你不想見他,我就去讓他離開。”
“不用,我去見見他。”凌楓說。
王魁多半是爲了周常德的案子來的,可這也讓凌楓感到奇怪,王魁不是被聶天齊停職調查了嗎,他怎麼還負責這個案子呢?他心裡暗暗地道:“如果他不是爲了周常德的案子來的,是爲了他自己,想讓我在聶天齊面前給他求情,那他就打錯算盤了。他那種人,應該去當環衛工人,而不是警察。”
“那我去忙了,新進口的設備已經到港口了,我得打電話催一下,讓他們儘快將設備運過來。”安娜說。
“嗯,你去忙吧,辛苦了。”凌楓客氣地道。
“你呀,你現在還跟我客氣嗎?我妹妹的事情我都沒好生感謝你呢。她現在的情況越來越好了,她的腿的肌肉和皮膚都恢復得差不多了,和正常的女孩子的腿幾乎沒什麼區別了。我估計,再經過你一段治療,她就會站起來,然後也會向正常人一樣行走。我從未見過哪個醫生有你這樣神奇的醫術。”安娜笑着說。
凌楓笑道:“你不也是一樣嗎?好了,我去見見那傢伙。”
他心存感激是很正常的,神女藥業的絕大多數事務都是安娜幫他處理的。這是她的專業領域,她在這方面的能力比他要強得多,他也從她的身上學到了很多公司管理方面的知識。可以這麼說,安娜現在是他的不可或缺的助手。
會客室裡,王魁正坐在沙發上喝着一杯茶,很悠閒的樣子。
凌楓走了進去,不冷不熱地道:“王隊長,是什麼風把你吹到這裡來了呢?”
正常情況下,一個人到別人的地方去作客,主人進來的時候應該站起來的,就算不站起來也應該打個招呼表示一下的,但王魁卻沒有這樣做,他不僅沒有站起來,就連一個招呼都沒有,他只是看了凌楓一眼,然後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這是什麼態度呢?凌楓看着他就有些生氣了,“王隊長,我的茶好喝嗎?你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去工作去了。我的時間很寶貴。”
“坐吧。”王魁出聲說話了,他給凌楓指了一下他對面的沙發,“坐下,我們好生談談。”
如果說王魁剛纔是在裝逼,那麼現在更是裝到巔峰狀態了。這裡是神女藥業,是凌楓的王國,他一個刑警隊長在神女藥業的會客室裡居然以主人的口吻讓凌楓坐下。凌楓覺得氣憤,但也很冷靜,他不認爲王魁是那種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的莽夫,但讓他奇怪的地方也就在這裡,是什麼讓王魁這麼有底氣,這麼囂張呢?王魁憑仗的又是什麼呢?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呢?”凌楓的隱忍能力還是有點強的,他壓制着心頭的火氣坐到了王魁的對面。
“是這樣的。”王魁說道:“我現在是周常德案件的負責人,我需要向你瞭解一些情況。你不是聲稱掌握一些情況嗎?我特意來了解一下。”
“你?你負責周常德的案件?”雖然剛剛有猜到,但聽王魁親口說出來,凌楓還是感到很意外。
“上面看中我的破案能力,特意指派我負責調查這件案子。”王魁有些得意地道:“我知道你心裡在奇怪什麼,你一定是在奇怪聶天齊爲什麼會讓我來負責這件案子吧?我告訴你,這與聶天齊沒關,他想停我的職,沒那麼容易。”
凌楓隱約有些明白了。這事其實不難猜,能讓聶天齊也沒辦法的人,職位肯定比聶天齊還要大得多。他雖然不知道具體是誰,但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將一個已經被停職接受調查的警察安排到一個很敏感的案件上,可想而知這個人的能量有多麼巨大了。
“呃,與聶市長沒有關係,那是誰呢?能說來聽聽嗎?”凌楓故作淡定地道。
“這事和你沒關係。”王魁一口就回絕了。
凌楓冷笑道:“我問你問題你不回答,你問我問題我也不會回答。”
王魁也冷笑地道:“我是警察,你是與本案有關的人員,我的問題你必須回答。不然,你就是妨礙公務,包庇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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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楓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意,“你嚇唬誰呢?別以爲你背後有某個大人物撐腰你就可以在我這裡撒野。你用法律來壓我,我告訴你,我們神女藥業有自己的專業律師,要不要我讓我的律師過來和你談談?”
王魁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怒意,但很快就隱忍了下去,他故作灑脫地聳了聳肩,“何必呢?我們之前本來沒什麼矛盾,現在搞得像敵人一樣。我是警察,你是商人,我們有各自的圈子,各自的朋友,我落難,朋友伸手相助,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爲什麼要知道我朋友的身份呢?這不是爲難我嗎?”
凌楓沒說話,只是看着他。
王魁接着說道:“是你發現周常德身上的針孔,一件突發疾病死亡的案件一下子變成了謀殺案,我覺得你一定知道很多內情,想和你談談,這就是我來這裡的原因。你也想讓我破了案子,讓周常德安息吧,是不是?”
“你問吧,我知道的話我會告訴你的。”凌楓說。他也想試探出王魁的目的。
王魁說道:“我的第一個問題,據我所知,你去民族小學參加活動,卻在那個活動之中給聶市長打了一個電話,向他爆料說有經濟犯罪的問題,於是聶市長也去了民族小學。周常德和你談了些什麼,你都知道些什麼呢?”
凌楓想了一下,“他就很簡單地跟我說了一下當初民族小學修建的問題,他和聶市長談得多,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聶市長,他比我更瞭解情況。”
“周常德有交給你什麼東西沒有?比如說舉報的材料什麼的?”王魁直直地看着凌楓,那眼神很銳利,似乎是在觀察凌楓的表情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凌楓笑了一下,“沒有。”
他終於暴露出他的目的了,他並不是來調查周常德被殺的案子的,他打着調查案件的幌子,卻是來試探他有沒有掌握周常德的舉報材料。王魁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凌楓的心裡也大致肯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王魁和這個案子多少有點關係!
“你確定沒有?”王魁繼續試探道。
凌楓搖了搖頭,“真沒有,如果有,我早就交給聶市長了,不是嗎?我留着那些東西有什麼用?你剛纔都說了,我是一個商人,我沒事拿着那些東西幹什麼?不是隻招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