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你喝了湯我就放手。”秦逸一臉的平靜,將湯勺送到姜雅茹脣邊溫柔地道:“喝點吧。”
“我說了,不喝就是不喝,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聽不懂我說什麼話麼?”姜雅茹此刻感覺秦逸就是個神經,而且還是個超級無敵大神經,完全是一個毛病人。
“呵呵,我聽是聽得懂,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喝幾口,畢竟,這已經買來了,你總不能浪費吧?”秦逸還是一臉平靜,面對姜雅茹的苛責怒罵沒有任何表情。
“滾蛋!”姜雅茹怒極,很是用力地推了一下,無奈秦逸的手臂實在是太有力,哪怕他已經用盡了全力,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好吧,你要是實在是不想喝湯的話,那就先吃幾塊點心吧,先把肚子給餵飽了再喝湯。”說着,秦逸從桌子上夾過一塊生煎包子送到姜雅茹的嘴邊,溫柔地道:“吃一塊吧,我吃過了,味道挺不錯。”
瞧着一臉神經質的秦逸,姜雅茹心中生出了一絲恨意,這個傢伙欺人太甚,真當自己是如此好欺負的。憤怒了,徹底地憤怒了。一把抓住秦逸的手臂,用力地一帶,將秦逸的整個身子都掀翻過來,怒喝道:“你給我滾!”
“撲通”一聲,秦逸的身子就被他給扔了出去,整個人就直接撲倒在了地面。而那桌子上的生煎包子就被秦逸的身子給推倒在了地面。
姜雅茹將秦逸放倒,也是一愣,她沒想到秦逸居然會如此輕鬆地被自己放倒,原本想走過去將他扶起來,但一想一開始就是他逼迫自己,本來就不是自己的不對。想到這裡,她想站起來的身體也慢慢地坐了下來。
秦逸狼狽地從地面上掙扎了一下,也沒着急爬起來,將地面上的生煎包子一塊塊地放進盤子,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淡淡地道:“食物是每個人都需要的,在很多時候沒有食物都是會要人命的。”他說着將一塊生煎包子放進嘴巴,閉上眼睛享受了一番,淡淡地道:“好吃。”
“你…”姜雅茹的嬌軀微微一動,很是詫異地瞧着秦逸,一時間,她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也沒想到秦逸居然將地上的食物撿起來吃。美眸中充滿了迷惑與不解。
“呵呵…你爲什麼就是不吃了,其實生煎包子真做的不錯。”秦逸緩緩地站起來,將生煎包子一塊塊地翻了個遍,將上面的灰塵給抹掉,又放了一塊進嘴巴,很是平靜地咀嚼了起來。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坐着,姜雅茹不知道秦逸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今天他似乎變得特別的奇怪,變得自己無法理解。
秦逸竟這麼一口氣的將盤子裡的生煎包子給吃完了,滿臉迷惑地瞧着秦逸。
秦逸將生煎包子吃完之後,擡起腦袋淡淡地瞧了姜雅茹一眼,平靜地道:“你如果實在是不想吃的話,也不用將它們浪費掉吧?”
“我…”姜雅茹不明白爲什麼她會突然變得這樣,以前的他很奢侈的啊?怎麼突然變得連地上的東西都要吃了。
“你知不知道食物對於一個快要陷入絕境的人來說意味着什麼,可能就是這麼一塊生煎包子就能挽回一條人命。可能就是一塊生煎包子,能挽回一個朋友,一個親人的性命。”秦逸說的時候眼眸中露出了一絲朦朧,彷彿在回味什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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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許久,秦逸突然擡起頭,緩緩地將盤子放在了桌子上,也不去瞧姜雅茹的表情,將桌子上面的食物拿起來慢慢吃了起來。
過了好半晌,姜雅茹忍不住說道:“秦逸,給我吃一點吧?”
“哦,給你…”秦逸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將盤子裡的食物分了一半給姜雅茹,待得姜雅茹將盤子裡的食物吃完了之後,秦逸將尚且溫熱的西湖牛肉羹送到姜雅茹的身邊,微笑道:“喝吧,還是熱的。”
“嗯…”姜雅茹很是乖巧地結果了西湖牛肉羹,喝了幾口,突然擡起頭,莫名其妙地瞧了一眼秦逸,古怪地問道:“你今天怎麼了?
“唔…”秦逸點燃一支香菸,深深地吸了一口,苦笑地道:“什麼怎麼了?”
“就是你幹嘛要撿地上的髒東西吃啊?”姜雅茹將湯罐放下來,一臉好奇地問道。
“哦,你說這個啊?”秦逸微微點了點頭,吸了口香菸,平靜地道:“也許是你見過的事情太少了,但我卻親眼見到過,兩個人爲了幾根野草相互廝殺,就是爲了這幾根完全爲喂不飽肚子的野草拼個你死我活。你知道爲什麼?因爲他們沒食物,他們必須依靠那幾根野草才能多活一天。等到明天,他們會繼續和另外的人拼殺,搶來可以維生的食物,儘管那些已經不應該稱之爲食物。”
“你…你在哪裡見過的?”姜雅茹聽着秦逸充滿滄桑的語氣,心中微微一跳,這個世界真的還有這樣的人,這樣的地方麼?
“哪裡?呵呵…”秦逸苦澀地道:“這種事情哪裡都有。是因爲你沒有去過,所以你不知道,你要明白,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人因爲沒有足夠的食物而過着非人般的日子。我們難道還能浪費食物麼?應該浪費食物麼?”
姜雅茹沒想到秦逸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禁微微有些不解,弱弱地道:“那你…”
“什麼?”秦逸淡淡地笑了笑,他也不明白爲什麼會變得這麼傷感,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經歷的事情了。但剛纔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一件讓他刺痛的事情,才導致他一定要逼迫姜雅茹吃東西。
“你…你說的那些人,裡面有你?”姜雅茹低聲地問道。
“沒…呵呵。”秦逸心中暗想,雖然他不在其列,但秦逸的童年卻要比他們更殘忍,人家只是爲了食物而拼命,但他是爲了拼命而拼命,完全不存在任何理由可言。就算你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個世界就算如此,有時候你就算想死,也不一定能夠死成。爽快的死總比痛苦的活着要好太多了。
“哦…”姜雅茹嘀咕了一句,將西湖牛肉羹都喝乾淨之後,淡淡地道:“你回去吧,我還要做事。”
“唔…”秦逸怔怔地瞧了一眼姜雅茹,深深地吸了口氣,苦笑道:“爲什麼你就一定要做到這麼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