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張雲陽吐出這一口輕飄飄的白氣之後,語調仍舊是平平淡淡,“唔……”
葉茂一愣,淡淡的問道:“怎麼了?”
張雲陽剎那之間睜開眼睛,只看他的眼睛裡閃動着一陣精芒,站起來時隱隱有着一股風聲。
葉茂看着張雲陽現在的氣勢與先前大爲不同,猛然開口:“成功突破了?”
張雲陽微笑着點了點頭:“是,成功突破了,而且突破的很乾淨。”
相比於以往修士的突破,張雲陽的這一次是水到渠成的不顯山不露水,相比於以前的自己,這一次的突破也並沒有多麼聲勢浩大。
只看張雲陽輕輕一笑,繼而開口:“葉茂,先前素瑤師傅的事情我可能還抱有一絲迷茫,但現在我卻是能夠看清楚幾分。”
葉茂一愣:“你說什麼?”
只看張雲陽嘴脣微微張開,這才淡淡的開口說道:“現在我基本上已經能夠肯定,素瑤的師傅身上存在着大大的疑點。”
葉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頓時一愣:“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張雲陽充滿自信的一笑:“白玉京。”
“白玉京外側有一層迷障,在突破之前我看的並不着真切,但現在我卻是看的一清二楚,甚至也可能連白玉京裡面是個什麼情形,也能估算出個大概來。”
葉茂聽見張雲陽的話,也一下子站起身來:“白玉京裡面!你能看清楚?”
只看張雲陽伸手拂去身上的灰塵,撣了撣,去愛朝着白玉京的方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素瑤危險了。”張雲陽自言自語道。
下一刻,卻是沒等葉茂做出任何反應,便已看見張雲陽率先衝了出去,速度之快,就算葉茂也未曾見過。
無奈之下,只看葉茂只有緊緊地咬着牙,緊趕慢趕的追上,但張雲陽的身影仍舊是飛快的向前移動,葉茂無奈之下只得大聲喊道:“雲陽兄!你等等我!”
張雲陽此刻心裡着急,此時已經距離曾素瑤師徒二人走後約莫着過去了一個半時辰。
兩人肯定已經走遠。
當張雲陽趕到這密林之外的路過上時,卻看見一行行腳印凌亂,到了這裡,便已經徹底的消失。
密林之中乃是泥土之地,自然與寬廣的大路不同,腳印到了這裡,自然找不到一絲的蹤跡。
而張雲陽的破妄之眼的打開之後,仍舊未曾看見遠處有曾素瑤師徒二人的身影。
只看張雲陽站在原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葉茂在這時終於追了上來,只看他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開口:“雲陽兄,你怎麼跑得這麼快?”
張雲陽臉色陰沉,剛剛突破境界成功的他此刻的身上聚集着大量精純的靈力,即便是葉茂站的近了些,便能夠感受到張雲陽身上那磅礴的靈力和一點點輕微的刺痛感。
“這就是……超乎了元嬰期的大乘期?”葉茂瞠目結舌。
一層境界一層天,層層境界都有着難於逾越的鴻溝。
而張雲陽此時的境界魚葉茂的境界相比,便是如此。
能夠看得見的是張雲陽周身熾烈而凌厲的靈力外泄,張雲陽此刻正處於一個剛剛突破完,心頭有着太多的豪氣。
只看張雲陽盯着周圍看了一圈,緊接着便是朝着一個方向猛然竄了出去。
葉茂氣急敗壞:“又跑了!雲陽兄你等等我行不行?”
此刻的張雲陽已經從密林之中走了出來,繼而穿梭在大路之間,飛奔的速度比起機動車來也不遑多讓。
他要快一點追上曾素瑤跟黃松鶴,黃松鶴此時到底抱有着什麼目的張雲陽不清楚,但張雲陽卻是知道,黃松鶴是一定不會放過曾素瑤的。
先前這兩給人是師徒關係,並且曾素瑤對黃松鶴還十分依賴,而現在則是完全的不同。
黃松鶴已經消失了很久,突然出現在這裡讓張雲陽感覺到這一切並不是巧合,這是一場陰謀!
葉茂眼看着追趕不上張雲陽,索性急忙飛掠回去,隨後開着皮卡,一通狂奔。
果不其然,當張雲陽已經飛奔到劉金山所在的地方時,身上並無一點汗珠。
“是您?”只看劉金山正和手下的士兵在野外拉練,看見張雲陽後不禁一愣:“您是走着來的?”
張雲陽並沒有理會劉金山,在破妄之眼的環視之下,這裡並沒有可疑的疑點。
“這裡在兩個小時以前有沒有人走過?”
面對着張雲陽第一次露出眼眸之中的凌厲,很顯然劉金山不曾想到,原來這個一向和善的男人,在盛怒之下,目光是如此的駭人。
只看劉金山急忙開口說道:“沒有。”
張雲陽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劉金山站在張雲陽的身後:“張先生,要不要我找個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張雲陽的語氣冰冷。
既然黃松鶴跟曾素瑤沒來這裡,那麼這件事情其實就很好解釋了。
黃松鶴根本沒有打算跟曾素瑤回去,兩個人而是從另外一條道走了!
至於在路途之中會發生什麼,張雲陽的心頭充斥着不好的預感。
不得不說,自從黃松鶴以“毛人”的身份出現在張雲陽等人的視野過後,張雲陽就一直都沒有放鬆警惕。
黃松鶴的身上好似隱藏着什麼邪惡的東西,但張雲陽卻是不曾用破妄之眼看出來。
但此時此刻,卻是與先前不同,自從張雲陽突破境界之後,破妄之眼的能力上了一個全新的高度,甚至能夠看清楚附在葉茂身體之內的毒蟲。
這等強悍的力量先前的張雲陽不曾擁有。
劉金山看着張雲陽的身影重新消失在路上,不由得詫異的迴轉過頭來嘟囔着:“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但迴應劉金山的卻是一聲犀利的剎車聲。
這時,只看葉茂急匆匆的車上跳下來,“看見張雲陽沒有?”
劉金山看着葉茂一臉焦急的模樣:“首長剛纔朝着那邊去了。”
葉茂也根本不給劉金山繼續說話的機會,只看不一會兒的功夫,葉茂便已經開着車橫衝直撞的朝着劉金山所指的方向猛然竄了出去。
劉金山一頭霧水,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不過,這首長之間的事自己還是不摻和的好。
明哲保身的道理無論是在什麼年代,都是明智的選擇,劉金山不過是小小的營長,自然不想惹火上身。
只看劉金山轉過身來,看着面前的士兵更是一頭霧水,猛然厲聲喊道:“負重三十公斤越野八公里!”
頓時,一片哀嚎之聲,劉金山陰沉着一張臉,轉頭自己也跟着這羣士兵跑了起來。
張雲陽仍舊在飛速的狂奔着,因爲他似乎已經嗅到了一絲血腥氣。
而且很濃重。
當張雲陽停下腳步時,便已經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只看這裡一望無際,正如黃松鶴口中描述着的白玉京一般,到處都透着一片荒涼。
而在這一片荒涼之地,卻是有着數不清的秸稈,突然,一聲尖利的叫聲徹底引起了張雲陽的注意。
張雲陽猛然朝着聲音來源的方向拼命的跑了過去。
繼而便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在那一片秸稈之中,是兩個赤條條的男女,女人的臉上充滿着極致的屈辱感,而男人則是目露兇光。
張雲陽順便明白,這等姿勢……這樣的情形,難道還不能說明一切?
但下一刻張雲陽就已經愣住了,只看那男人的身上纏繞着一絲絲的白氣,極爲精純。
這是?
張雲陽率先發難,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把她給我放開!”
回過頭來的男人露出一張與先前完全不一樣的臉,幾乎讓張雲陽很是陌生。
只看這男人的樣貌頗爲年輕,無論怎麼看都不是先前黃松鶴那垂暮之年的模樣。
張雲陽冷笑一聲,一隻手朝着這男人的身探了過去,緊接着,在破妄之眼下,便能夠看見這年輕男人周身的筋脈和穴道,都與先前看見黃松鶴是時有着極大的不同。
但在這男人身下的女人,確實是曾素瑤無疑。
曾素瑤正在驚懼之間,一看是張雲陽,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出來,但不知是被這男人下了什麼詛咒,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有流淌着淚水,眼神楚楚可憐的看着張雲陽。
只看這男人轉過身來,嘴角一勾,帶着邪魅的表情,慢條斯理的開口:“看來這個女娃娃跟你們關係不一般啊。”
張雲陽陰沉着一張臉:“你是黃松鶴!”
年輕男人先前奮力隱藏着的氣息終於不再掩藏,只看他猛地吸了一口氣,咬得牙齒“咯咯”直響:“黃松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不過那些人既然都已經死了,只不過是活生生的便宜了我。”
說着,便看這男人的臉上幾經變幻,最終是定格在了一個臉頰上。
這男人,會換臉!甚至惟妙惟肖!
張雲陽一愣,繼而明白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張雲陽的臉色陰沉,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奪舍!”
男人哈哈大笑,肆意而張狂,看着張雲陽就如同是看一隻螻蟻。
“原來你也知道這世間還有奪舍這種東西存在!”
張雲陽此時周身一陣冰涼,奪舍,這是修真界最爲人所不齒的事。
奪舍,即是奪取他人的修行成果,最初的時候是隻爲奪人修爲,而到了後來,則是愈演愈烈,不禁要將他人的修爲全部奪去,就連肉身也不放過,將血食吃了個乾乾淨淨。
而張雲陽也根本不用思考這男人在之前“黃松鶴”的角色上說出白玉京的秘密,到底欺騙了他多少。
只是看這男人現在的模樣,那麼就應當是將那些進入白玉京的修士,全部奪舍了過來,成就瞭如今模樣。
只看張雲陽的眼瞳一閃,便是陣陣精光,手心翻轉之下,已是一道道的驚雷隨即顯現而出。
下一刻,張雲陽怒不可遏,“你該死!”
男人笑的更是癲狂,甚至反脣相譏:“該死?你可知道我的痛苦!你可知道這生不如死的滋味?如果你嘗過這種滋味,那麼我想你就不會再說我找死之類的話!在生存還是毀滅這個問題上,即便是違背所有的道德,也都無所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