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親王府內,蕭樊,雲梓簫和雲老將軍三人端坐。雲老將軍的臉色極其難看,蕭樊看雲梓簫一臉疑惑,想必這件事情應該是與他們上一輩有關。
在皇宮裡的時候,雲老將軍從看到蕭智遠拿出來的那塊玉之後,臉色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之後就推說自己一路奔波,身子受不住,出了宮。卻有沒回自己將軍府上,而是徑直到了自己府裡。
蕭樊看看兩人,開口道,“雲老將軍,那塊碎玉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你一看到就跟有什麼大事一樣?”雲梓簫也疑惑的看着自己父親,剛纔在宮裡那麼好的機會,不和妹妹多說兩句話就出宮。
雲老將軍的雙眼沉重而又幽遠,像是穿越的時間在看當年發生的一切,。沉鬱的聲音講述十幾年前地事情。
“此玉名爲比翼,是上好的藍田暖玉,中間有紅色的血玉摻雜。暈笨雜玉並不之前,但其中血玉的圖案與鳳凰翅膀非常相似,且十分的精巧,渾然天成,先皇偶得此玉。當時我們雲家剛打敗南邊的布魯國,皇上將此玉賜給我們。”
“當年太后說是此玉名爲比翼,不如就做聯姻的信物。之後就許諾,如果我們雲家的第一個孩子爲女兒的話,就於太子聯姻。這個婚約也是先皇爲了拉攏我們雲家的勢力而許下的承諾。”
蕭樊將手中的茶盞揭開,氤氳的熱氣遮住了他的眼睛。“所以,這個婚約在梓簫出生之後就自動作廢?”蕭樊說道。雲老將軍緩緩點頭,“的確如此。可是現在皇上將英兒接入宮中,又當着我們的面說她爲我們雲家寄託在外的長女,其意不言而明。”
雲梓簫回想當時看到黃英的情景,“等等,今日英兒的穿戴是宮妃的一股和髮飾?難道……”三人皆是一驚,蕭樊“晄當”一下,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不可能,一國之後地新婚之夜必須有落紅,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越矩。”
雲老將軍幽幽地嘆一口氣,“可是就怕他真的喪心病狂真的將英兒佔爲己有,我們原本就處於被動。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話,那我們真的就算救出英兒,她的後半輩子也算是毀了。”
“誰說的?”響亮的女聲從門外傳來,秦安然大步走進,身後帶風。寒風凜冽吹進屋子,幾朵雪花飄進來,未落地之前就已經融化在屋子裡的暖氣裡。雲老將軍定眼看過去,只見來人眉目清麗,端身氣韻如寒梅般高雅。
“這位是何人?”雲老將軍問道。秦安然走上前,彎腰施禮,“見過雲老將軍,我是碩親王妃。”雲老將軍微微詫異,此女子氣度不凡,對着他說話時,眼神不閃不避,也不自稱臣妾,二十用的平稱,我。
雲老將軍點點頭,“好一個王妃,樊小子有福氣,王妃一見就非一般人。”蕭樊同榮的笑笑,秦安然筆直的站立着,“將軍剛剛說就算就粗英兒,她後半輩子就毀了,我並不認同?”
“哦?爲何?”雲老將軍問道。
“女子難道一輩子只能相夫教子嗎?你們男的多的是三妻四妾,憑什麼要求女子就要三從四德?都是從孃胎裡出來的,還有什麼尊貴差別?如果遇到真心相愛的人,是不會計較你的過去。愛一個人就是接受她的全部,包括她的過往、現在和她的未來。”
一番話說得蕭樊眼中驚異之色,雙目滿是情意的看着秦安然清冷卻自信的側臉,雲梓簫聽了也是十分的吃驚,這想法簡直就是顛覆了他們男人的認知。唯有云老將軍雙目深深的看着秦安然。
“哈哈哈哈,說得好,老夫喜歡。”忽地雲老將軍爽朗大笑,中氣十足,震響了整個大廳。秦安然也淺笑的看着雲老將軍,沒想到年級看着是大,想法倒是十分的包容,居然一下子就接受了自己的言論,而不是當頭大罵。
雲老將軍滿意的看着秦安然,“王妃說的不錯,老夫與我老妻在一起的時候就是如此,她曾說過真正愛一個人是會嫉妒的,只會想着將他全部佔爲己有。這個豈不是和王妃說的,不言而同?”
蕭樊滿含笑意的看着秦安然,“然兒,那你說怎麼辦?”秦安然走過去,在蕭樊身邊的椅子坐下,“按照我的想法,英兒是一定要救的,不單單如此,藉此機會,讓英兒改頭換面重新生活,這王府她應該也不想再呆下去了吧。”
雲老將軍微帶詫異的看着她,原來她還真是什麼都看得明明白白地。“的確,之前因爲我們要遠去南疆愛那個,只好藉口將她嫁入王府,讓王爺照應,現在她也大了,應該要讓她自己選擇生活了。”
幾人對視,皆是一笑。那麼接下來就是無論蕭智遠想要做什麼,都無所謂。他們要得是人平安歸來即可。
蕭樊在書房看到自己派人去蝴蝶谷查探的情況,越聽臉色躍難看。蕭智遠和陰聖教果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隨意徵用百姓來鍊鐵,真是太混賬。
“丁一,你去備馬,準備一組人,本王要去蒲州。”蕭樊吩咐完,就出了書房。秦安然正巧帶着小喜鵲走過。“你這是要去哪裡?形色匆匆的!”秦安然停住腳,問道。
蕭樊看了一眼小喜鵲,小喜鵲會意的說道,“王妃,我先去把這個燕窩粥給葉大哥送過去。”說完端着食盤走了。
蕭樊走近秦安然,“我要去蒲州。”“蒲州?那裡不是被叛軍佔領了嗎?因爲地勢優勢,到現在還沒有被收回來。你去哪裡幹嘛?”秦安然疑惑問道?
蕭樊伸手將秦安然拉進書房,關上門。“那個叛軍是我外公手下的一名大將,叫做陸照天,也是我外公收養的孩子,從小是我長兄一樣的存在。”蕭樊解釋。“所以你想去說服他?”
“對,他爲了給家人報仇,背叛了大晉。爲的就是殺了永寧帝和前太后。現在永寧帝已廢,前太后已死,他的仇也算是報了
。”蕭樊說着。秦安然點頭,“你想勸服他幹嘛?”
“蝴蝶谷。”蕭樊說了三個字。秦安然瞪大了一下眼睛,“你想讓他幫你拿下蝴蝶谷?他手握精兵,冶鐵造出來的可是兵器,你不怕他直接反了你們蕭家的天下?”
蕭樊眼中沉鬱濃烈,“可是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外公現在還在被蕭智遠懷疑,時時刻刻想拉他下馬。我手裡的人馬上次損失慘重,而蝴蝶谷有重兵把守,只有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蕭樊背對着秦安然站立在窗前,背影挺立,卻縈繞着幾分落寞和孤寂。新皇登基之後步步相逼,自己身上又揹負着對先皇的承諾。
秦安然輕嘆一口氣,從背後將手環住她的腰,將臉貼在他的後背上。“既然你決定了,就好好去做吧。我相信你!”蕭樊的嘴無聲的揚起,轉身將人抱在懷裡。
“我出去幾天,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我看你最近飯也不怎麼吃,老是精神不好的樣子,總是在睡覺。讓師太幫你把把脈,總是這般,我放心不下。”
秦安然乖巧的點頭,“知道了!不過……”秦安然狡黠的看着蕭樊,“要去這麼久,要給一點懲罰!”蕭樊挑眉,“什麼懲罰?”話說完,柔柔軟軟的脣就覆上他的……半響,蕭樊嘶啞着聲音,“我喜歡這樣的懲罰。不過,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秦安然感受他身體的異樣,紅了臉。自從第一次以後,回京就陸陸續續發生了太多事情,兩個人就再也沒有真正在一起,晚上睡着也只是相擁而眠。
蕭樊在她頭頂落下一吻,“乖,等我回來。”秦安然點頭,蕭樊轉身離開,心裡之前的陰鬱一掃而空。
秦安然走到葉天行的房間,一進去就看到白梨正在給他喂自己做的燕窩粥。眼色大喜,“天行,你醒了?”葉天行扭頭,臉色還有些蒼白,笑着點頭,“恩,醒了。”秦安然坐過去,了塵師太也在一邊。
“我說然兒啊,你這也太偏心了,這燕窩粥怎麼就只給你師兄做呢?爲師也想嚐嚐,難不成你們王府這麼窮?”了塵師太一副孩子的模樣,不滿地嘟嘟囔囔。秦安然揚脣一笑,“知道了。”
葉天行看着她們兩個鬥嘴,展顏一笑。白梨在一邊看得眯了眼,手裡的勺子也停在了半空中。葉天行忽的說道,“一起來就吃這麼清淡的東西,還真是沒胃口。師妹,要不你給師兄我做個滷牛肉?”
了塵師太眼睛一亮,“我也要!再加上一壺梅子酒就再好不過了。”秦安然搖頭看着他們兩個,無奈的笑了。小喜鵲從外面走進來,說道,“正好廚房買了新鮮的牛肉,還真是湊巧了。”秦安然笑着,去了廚房。
一打開紙包,見着血紅的生牛肉,“哇”地一下使勁的乾嘔,小喜鵲在一邊趕緊遞上一杯水。“王妃你這是怎麼了?”秦安然動作一僵,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