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的時候,秦安然看到自己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從樹上一躍而下,走過去。爲首的女子點頭,“閣主,王爺的人傷亡有點大,其他的還好。他們還有五六百人的樣子,躲藏在深山裡,一時半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秦安然看看那邊的那座山,“追風!”追風聞聲轉身過來,“王妃。”秦安然在看看林外一邊的玉墨帶領的一隊人,“玉墨,追風,你們兩個帶一組人從這邊潛過去,看看那邊的斷崖情況,可以的話,開一條出路。”
追風和玉墨帶着一組人從灌木裡面穿行。而秦安然則看看跟過來的小喜鵲,遠遠的望了一眼西遼大軍駐紮的地方。“喜鵲,換衣。”小喜鵲點頭,從背後的包袱裡面拿出了一塊長布,用三棵樹圍成了一個圈。
秦安然進去,周圍的人警戒守備。五分鐘左右,秦安然和小喜鵲從圍布里面做出來,褪下來剛纔的軟甲,換上的是一套鎏金蘇繡雙面百褶長裙,頭髮梳成了蝶髻,帶着是雙心垂柳紅玉寶石墜子。
秦安然從自己的袖子裡面拿出一張面巾戴上,踱步上前,對着身後說了句,“跟上,我們去會見一下這位西遼的將軍。”
秦安然被用昨夜讓人從城裡運來的紅衫木轎子擡着,轎子的四邊都懸掛着長長的慕紗,風一吹,充滿了飄渺神秘之感。站哨的士兵發現了秦安然額出現,上前長矛鋒利的尖頭指着秦安然前面開路的兩個鷹衛。
“你們是何人?這裡是駐軍地!”那西遼兵的話黑沒說完,被指着的那個鷹衛顏色一冷,腳下一動,冰冷的短刃就駕到了他的脖子上,“去傳話,我們閣主要見你們將軍。”那西遼兵渾身僵硬,雙腿使勁的哆嗦着。
身後的幾個站哨的看着情況不妙,立馬轉身跑進了軍營裡面。不多時用,一個穿着西遼服飾的男子出來,身強體壯,偏生臉十分的清秀,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他笑眯眯的出現,上前扣住鷹衛的手腕,“刀劍無眼,姑娘還是先收起來吧。”
鷹衛的臉色瞬間一變,她感受到來自自己手腕處的強大內力,握着短刃的手皮膚開始變成青白色。秦安然在轎中將外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深藏不露,很有趣。
彎脣揚聲,“放開。”那鷹衛手腕翻轉,繞出了那男人的鉗制,將短刃插回自己的腰側。那男子聞聲聽人,“不知來的是哪位大人,這裡荒郊野嶺的,可不是這麼漂亮的人應該來的地方。”
秦安然眼眸一眯,這是危險嗎?手下運力,“唰”的一下,什麼東西從秦安然的手指間飛出去。那男子臉色一沉,彎腰一避,不過還是被削去了幾根頭髮。秦安然看着那男人的臉色變化,“我要見的是你們的將軍,不是你。”
果不其然,一個虎背熊腰,氣勢雄雄的遼人從營
門口走出來,拍着手,“閣下好功夫,一片葉子就能用得如此神出鬼沒。來,請!”,說完,將手中的一片葉子展示出來。小喜鵲一直站在秦安然的轎子邊,秦安然給了她一個眼神。
小喜鵲上前,“我家閣主問你是不是這裡主戰的將軍,是,我們就進去,不是的話,就告訴你們將軍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小喜鵲說完輕蔑的看了一眼那個男子。那西遼人摸摸自己下巴綁成辮子的一小撮鬍子。
“本將軍就是這裡主戰的,這位閣主既然有心來,你們漢人有句話叫做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是來交朋友的,是不是也應該要露露面?!”木魯西眼含打量的看向轎子之中,這些女子裝備精良,步伐整齊一致,訓練有素,爲首的人武藝高強。
秦安然伸出一隻手,撩開一邊慕紗,“將軍這裡都是男子,本閣主不太方便。不過我的確是帶着一個好事來找將軍的,難不成將軍不請我們進去坐坐?還是你們西遼人的會客之道原本就是如此?”
木魯西面露欣賞之色,這女子思維敏捷,說話週轉快速,口舌了得。大手一揚,攔在秦安然前面的士兵紛紛收好自己的兵器,退回去站好。“來者是客,請!”秦安然在轎中眼色冷淡下去。
轎子緩緩的擡進去,秦安然想了一下,出聲,“除了本閣主貼身的人,其他人等在外等候。”一句話,後面跟着的幾百人停下腳步,自動整理隊形,筆直的站好。木魯西給轎子裡投去一記讚賞的眼神。進退有度,思路周全,此人不簡單。
秦安然在木魯西的營帳之中坐下,前面很快的有人擺上了瓜果美酒。,木魯西上上下下的將請按人打量了一遍,尤其是露在面巾之外的那雙清澈卻帶着一點幽冷的眸子,十分的攝人心魄,如同一直貓,你猜不透她眼底的神秘。
木魯西舉起自己說上的酒杯,“不知閣下來我大軍之中所謂何事?我這駐紮之處可是荒郊野嶺了。”秦安然眼睛微微一彎,也舉起自己的酒杯遙對着木魯西示意,“昨日我的人看到將軍的人馬正好在追鋪碩親王的人,不知是否看錯?”
木魯西眼中神色稍稍一暗,稍逝即縱,帶着笑意說道,“不錯,我們西遼的大王早就耳聞碩親王的美名,說是想要見見這位出色的王爺,就命我‘請’碩親王殿下去我們西遼做客。”木魯西含笑看着秦安然。
秦安然也笑着,心裡吐槽,老狐狸,什麼叫久聞蕭樊的美名,他那是臭名昭著,還不是想拿了他做人質?說的這麼好聽。不過面上不動聲色,接話道,“既然確定了是碩親王,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秦安然看着木魯西,“實不相瞞,木將軍,我與這碩親王有一事還未了斷,一直想找機會弄清楚。但是可恨這人平日裡一直躲藏在京中,我的人不能輕易進京,哪裡不是
我的地盤。不知將軍可否行個方便?”
木魯西晃晃自己手中杯子裡的葡萄酒,這就是他們西遼的特產美酒,一般人喝不到的。暗紅色的酒液在杯中蕩起波瀾,十分的好看,幽幽地酒香撲鼻而來。木魯西低着看着酒,“閣主想讓我行什麼方便呢?”
秦安然放下自己手中的杯盞,雙手放在膝上,雙目灼灼的看着木魯西,“將軍的人對這一代應該不熟悉吧,所以想必想要找到碩親王應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的人常年在這裡,十分熟悉地形,這山上哪裡有山洞哪裡有泉水都一清二楚。”
木魯西擡頭,側看着秦安然,“所以呢?”秦安然直言,“所以我想和將軍做個交易,我的人幫你將碩親王帶出來,但是在此之前讓我向他問清楚意見事情就即可。我等這一天等了好幾年,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木魯西眼睛眯起來,“哦?不如閣主將這你要問的事情說出來聽聽?不然我怎麼能相信你呢?”秦安然咬咬脣,眼神變得狠厲,“我就想問問這個負心的男人,當年爲什麼拋下我?”說着眼中隱隱含着淚光,卻更多的一種仇恨。
木魯西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看樣子這碩親王留下來的情債啊。”說完笑着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因愛生恨這種事情他還是看到過的,並不稀奇。忽地他眼神一定,“那我怎麼能夠相信你呢?要是他對你說好話,你幫他逃了,我怎麼辦?”
秦安然眼底有幾分瞭然,就知道會這樣。秦安然低下頭,似乎在做一個爲難的決定。最後吩咐身邊的小喜鵲,“將小小姐帶過來。”小喜鵲出去,回來的時候,帶着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長得水靈可愛。
那小姑娘一見秦安然,就走過去,依偎在她身邊,甜甜的喚了一句,“孃親。”秦安然伸出手,憐愛的摸摸小姑娘柔順的頭髮,“若兒,你在這個大叔這裡玩一會,孃親有事要辦,待會來接你,好嗎?”
那小姑娘睜着大眼睛,懵懂的看着秦安然,“爲什麼啊,若兒要和孃親一起。”秦安然無奈的再摸摸她的頭,雙手握着她的手臂,“若兒聽話。”秦安然轉向木魯西,“將軍,這是我的女兒,若兒。我將她留在你這裡,作爲我合作的誠意。”
木魯西帶着幾分讚賞看着秦安然,“虎毒不食子,好,本王就答應你。不過本王只能給你兩天時間。來人,將這若兒姑娘帶出去,讓她嚐嚐我們西遼的美食。”小喜鵲牽着若兒出去了,她戀戀不捨地看着坐在那裡的秦安然。
合作達成,秦安然如願的帶着自己的幾百人馬,通過西遼的防守進入深山之中。一進山,秦安然就換了一身衣服,問一邊幫她穿戴軟甲的秦淮,“若兒那邊都佈置好了嗎?”秦淮幫她扣好腰部軟甲的暗釦,“都安排好了,今晚就會動手的,閣主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