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肖遙做的這些事情傳遍了整個無聲營,其包括肖遙用兩種方法分辨出來到底誰纔是兇手,以及,肖遙最後還給了趙川龍金子讓他回家照顧父母。
一開始聽說的時候,不少人還感覺肖遙有些傻,這種賊人的話怎麼能信呢?但是等又聽到後面,肖遙面對無聲營將士們說出口的話,之前還質疑肖遙的那些人不由紅了臉,他們這才意識到,肖遙這麼做並不是因爲傻,而是因爲人家的道德品質和他們不在一條水平線,當天下午,有一個男人跑了過來,給肖遙磕了幾個頭。
肖遙將那個男人扶了起來,打量了一番,這男人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身形不算魁梧,可也不算羸弱,國字臉。
“你是什麼人?”肖遙問道。
那年男人抹了下眼睛,說道:“回肖將軍,我是趙川龍的伍長!”
“哦!”肖遙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又笑着說道,“你是趙川龍的伍長,爲什麼要給我磕頭,是因爲覺得自己沒有管好自己手的兵嗎?”
“這只是其一,其二也是感謝肖將軍願意幫趙川龍一把!那小子是我的老鄉,也是我帶出來的,他在之前的隊伍裡,表現不錯,原本不需要跟着我們一起來到酈王手下,可他知恩圖報,說什麼不在我身邊不放心,這才千里迢迢跟了過來,而且,他娘也卻是得了重病,這一點並沒有欺瞞肖將軍!”
肖遙笑了一聲,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我也沒有懷疑他,否則,也不會這麼容易讓他走了不是?”
那年男人也被肖遙從地拎了起來。
“這是趙川龍的事情,其實他真要給我磕頭,我覺得我還是受得起的,但是你沒理由給我磕頭了,再者說了,他也是無聲營的人,我既然是無聲營的將軍,不可能袖手旁觀,另外,你既然是他的伍長,他偷東西,你自然也是要負責任的,對吧?”肖遙問答。
“肖將軍說的是,我願意接受處罰!”年男人重重點了點頭說道,看的出來這也不是那種喜歡墨跡的人。
“好,痛快,既然是這樣,那從今天開始,你去火頭營幫忙吧。”肖遙說道。
年男人微微一愣,有些詫異。
肖遙說道:“看得出來,你腿腳不便,那趙川龍跟着你跑這邊跑,大概也是想要照顧你,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適合陣殺敵了。”
年男人眼睛裡積攢着淚花,又要給肖遙磕頭。
“行了,別沒完沒了的,去吧。”肖遙揮了揮手說道。
“謝肖將軍……”那漢子轉身,走出了軍帳。
肖遙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嘆了口氣。
他並不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所以,他也不可能奢望着因爲這麼一兩件事情,讓他在無聲營有多麼高的威望。
不過,這畢竟是一個好的開頭。
趙川龍的事情,如果說都是虛情假意,也不盡然。
可肖遙不但將趙川龍放走,還給對方金子,要說這裡面完全沒有半點收買人心的意思,也有些假了。
不過肖遙用的方法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只是說出口的話有些矯情而已。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想要在很短的時間內讓這三萬人全部信服他,願意爲他賣命,確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太多太多可以讓肖遙表現的機會,可這世界哪有那麼多的機會?趙川龍這是一次機會,接下來,還得肖遙自己創造機會……
第二天,柳乘風回來了。
柳乘風前腳剛到,又有一批人趕了過來,一羣穿着錦服的公子哥,其帶頭的年輕人,肖遙也認識,是通判的兒子,只是叫什麼名字肖遙給忘記了。
“肖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柳乘風好問道。
“信的內容,你沒看嗎?”肖遙看了眼柳乘風問道。
柳乘風委屈道:“你又沒讓我看,我怎麼會去看啊……不過,這小子不是被抓起來了嗎?爲什麼還要放出來,還有他身後跟的這麼一大批人,又是什麼意思啊?”
肖遙神秘一笑,說道:“你安安靜靜看着好了,這應該算是一場好戲。”
聽肖遙這麼一說,雖然柳乘風心裡還是無的好,嘴卻也沒有繼續問什麼,只能默默期待這,他相信,肖遙所做的這一切,應該都是有所圖謀的,只是現在還什麼都沒開始,他猜也猜不到。
沒多久,絡腮鬍子老樑和高瘦男人一起趕了過來。
肖遙也知曉了他們的名字,絡腮鬍子老樑全名叫樑大膽,倒是個有意思的名字,也容易記住,高瘦男人名叫曾揮。
這兩人之前也不是一個部隊的,只不過都是單人校尉一職。在肖遙看來,其實這兩人的性格也都不錯,他也想好好了解這兩人,等之後,看看能不能加以重用。
畢竟現在肖遙能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肖將軍,外面的那一對公子哥,是什麼意思啊?”樑大膽火氣較衝,到了肖遙的跟前開口便問道。
曾揮瞪了他一眼,說道:“和肖將軍說話,聲音給我放輕一些!”
樑大膽知道自己剛纔的態度不是很好,卻也很無奈:“我說曾揮,你這不是爲難我嗎?我說夢話,嗓門都大的不行……”
曾揮也被樑大膽也給笑了,但是他知道樑大膽的性格,一直都是那種較衝的脾氣,所以也沒多說什麼了。
肖遙嘆了口氣,說道:“那些公子哥,我也是才知道的,老爹都不是什麼普通人,要來我們這邊打獵,咱們得照顧周全了。”
“之前猜到了。”曾揮頭疼說道,“這些公子哥可都是瓷器,磕着碰着了,不都得找我們麻煩?”
肖遙苦笑道:“是啊,說帶頭那個,是通判兒子,你說,這是我們能招惹的嗎?不要說你們了,是我,都不敢隨便招惹,否則,天知道他們會在酈王面前如何編排我們。”
“特孃的,老子這輩子最反的是這些紈絝大少,哼,我纔不伺候他們呢。”樑大膽說道。
肖遙笑了笑,說道:“這也沒打算讓你伺候啊,隨便找幾個人,陪着他們到遠處山轉悠一圈,不行了?反正他們是圖個新鮮,等過了今天,明天也滾蛋了。”
“恩,老樑,肖將軍說的對,咱們還是得忍着點,反正也一天。”曾揮沉住氣說道。
樑大膽雖然還是有些不樂意,可聽肖將軍與曾揮都是這麼說,再不樂意也只能憋着了。
等兩人走了之後,柳乘風才說道:“肖哥,這都是你安排的吧?”
“廢話,不然呢?那小子可都是被關在大牢裡的,想出來能出來了?”肖遙沒好氣道。
柳乘風笑了一聲,說道:“咱們不跟着去看看?”
肖遙擺了擺手,說道:“完全沒這個必要,等會即便我們不想去都不行了。”
柳乘風越發的覺得肖遙神秘莫測了……
不過,事實也正如肖遙說的那樣,過了兩個時辰,曾揮趕了過來。
“肖將軍,不好了,出事了!”曾揮滿頭大汗說道。
肖遙皺了下眉頭,問道:“怎麼了?”
“老樑帶着人,和那幾個公子哥對峙起來了,似乎還要動手呢!”曾揮說道。
肖遙猛地從椅子站了起來,一巴掌拍在桌子,木桌都被肖遙一巴掌給拍塌了。
站在肖遙面前的曾揮,眼皮子都稍微顫動了一下,看得出來肖遙現在是真的生氣了。
柳乘風轉過臉不去看肖遙和曾揮,他怕自己忍不住笑起來。
若說肖遙沒有想到這些,打死他都不相信。
而且想一想肖遙之前說的話,柳乘風覺得,很有可能現在發生的一切也都是肖遙之前佈置好的。
可肖遙做這些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他不得其解了。
“這個老樑,搞什麼鬼!我之前不是交代了的嗎?還有你,你怎麼不知道攔着點?”肖遙質問道。
曾揮擦了把腦門的汗珠,哭喪着臉着說道:“肖將軍,我不是不想,也不是不願意,而是沒辦法啊,老樑那脾氣,要是真火起來,誰也拉不住,這不還是得您去……”
肖遙哼了一聲,說道:“帶路吧。”
等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肖遙等人便趕到了地方。
老樑帶着十幾個士兵,將那五個公子哥堵在了一起,公子哥們帶來的隨從,全部拔刀相向。
已經劍拔弩張了。
“搞什麼呢!”肖遙吼了一嗓子。
原本還氣紅了臉的樑大膽,看到肖遙過來之後,立刻走跟前。
他看着肖遙,二話不說跪了下來。
“肖將軍,是樑大膽不對,沒控制好自己的脾氣,可今日,即便樑大膽要被軍法處死,也忍不下這口氣!”
肖遙伸出手,將樑大膽從地拽了起來,問道:“現在還沒到處死你的時候,先和我說說,爲什麼不聽我話?我之前是怎麼吩咐你的?”
說到這,他還故意壓低了嗓子,小聲說道:“老樑啊老樑,之前反覆叮囑你了,這些公子哥身份都不簡單,你不能忍忍嗎?非得折騰他們幹什麼啊……”
老樑聽到肖遙壓低了嗓音的話,心裡也多了一絲暖意,接着又苦着臉說:“肖將軍,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實在受不了啊!他們太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