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怎麼了?”
幾乎是池青腳步一頓,李青鸞下意識都開口詢問了,其他內門修士直接不繼續往前了,全都眼巴巴的看着池青,之前發生的變故,已經讓剩下的紫雲門修士全部以池青的意識爲主,實在是一路同行,發生了太多池青提前預料的狀況。
但凡池青說的沒有一樣不對。
見李青鸞看過來,池青也不隱瞞,直接將小銅鏡發現的情況告訴了一干內門修士。
池青明顯看到李青鸞聽到答案一滯,繼而便停頓了一下,顯然是在查看狀況,而查看完,臉色已經沉重到極點:“恐怕是五行門的修士來了,只是五行門的修士怎麼會來,而且來的人大部分都是辟穀期修士。”
其他剩下的內門弟子聽到李青鸞的話,臉色也全都變得難看,雖然他們到了迷霧森林後修爲都提升了,但是真正提升到辟穀期的修士卻沒有,還是隻有李青鸞一個辟穀期修士。
一時間,內門修士不禁開口詢問:“這可怎麼辦,若來的大部分人都是辟穀期修士,咱們根本沒有一戰之力,難不成剛剛好不容易弄來的東西,到最後,就成了替五行門修士弄的不成,若是這樣,我寧可到前面奇怪的山洞裡。”
池青聽到這話,卻是不禁想到那山洞之中一眼便可看到的晶石器物,說不得曾經有修士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做了這樣的決定的結果。
李青鸞聽到內門修士的話,臉色更難看:“我可是先天靈根的天才,怎麼可能遇到這樣的危險就選擇這麼懦弱找死的行爲。”
內門修士聽到李青鸞的話,眼睛瞬間一亮:“李師兄,可是有什麼辦法對付來的修士。”
雖然這些修士如今對池青的態度已經完全不同,但是面對高修爲的修士來襲,卻還是依靠李青鸞,畢竟在實力面前,池青這種在陣法和妖獸身上洞察危險的能力的作用變小了。
而李青鸞能這麼說話,在他們看來,說不得是有什麼脫險的辦法了,一時間無比期待的看向李青鸞。
李青鸞被這麼一看,竟然也點頭了,就在內門修士期待的時候,便見李青鸞直接轉頭看向池青:“池青,你可有什麼辦法?”
池青的注意力全在小銅鏡身上,因爲這片刻,小銅鏡已經再次具體報兩者相隔的距離。
“池青,突然出現的修士如今距離咱們就只有一百五十尺了。”
“池青!”李青鸞不由再次對着池青開口。
池青這才擡頭:“如今之際,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暫時用隱匿符藏起來了。”
陳躍然聽到這話,忍不住開口:“池青,這恐怕不一定是個好辦法,高修爲的修士既然出現了,必定遠遠的已經感應到咱們的存在,咱們就算用隱匿符藏匿起來,恐怕也沒用。”
“最重要的是,這個道路狹窄。”一旁的方輝難得對眼前的狀況十分明確:“咱們的人總共剩下十六人,本來在這裡就不寬敞,就算用隱匿符,恐怕來人也很容易發現咱們。”
“池青,那些修士距離咱們只有一百尺了,雖然這山洞拐彎比較多,但是再往前,恐怕視線能直接看到咱們了。”小銅鏡焦急的提醒。
池青瞳孔微微一縮,也不管這些修士的反應,直接取出隱匿符,隨手丟出,便四射入各個修士手中,傳音開口:“別管這些修士是否感應到我們,先隱匿各自藏好在說。”
說話間,將自身隱匿起來。
其他修士互看一眼,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下意識跟着池青一起隱匿。
說是隱匿藏好,實際上這山洞的路徑內空空一片,根本沒有真正藏匿的地方,所以修士們用隱匿符隱匿了自己後,也不過是靠牆站好,但凡五行門的修士稍微注意,都必定會發現路徑內紫雲門修士的存在。
畢竟,無須做什麼,只要伸手往牆壁上一模……
所以這些內門修士雖然用隱匿符隱匿了,卻十分着急,幾乎是貼上山洞壁後,就忍不住想要對池青開口。
但是剛想開口,這些修士的聲音便啞了,甚至重重的呼吸都不敢。
因爲,五行門的修士來了。
緩緩的向他們的方向前行。
雖然紫雲門的弟子已經聽李青鸞說過五行門來的修士厲害,但是真正看到出現的五行門修士,這些紫雲門的弟子們臉色還是更加難看。
想象的危險和真實可見,甚至伸手可觸的危險還是不一樣的,就彷彿死神一步步靠近,倒計時着所有人剩下的時間。
特別是看到五行門領隊的人。
幾乎是一眼,剩下的紫雲門修士們的眼神便忍不住和自己關係交好的修士相觸。
這個修士的威壓,竟是和同他們分道揚鑣的執事大人相同。
就連李青鸞這一刻,也完全不敢動了。
只有小銅鏡看着五行門修士一步步向前,忍不住在池青的丹田內開口:“池青,就像內門修士說的,這個路太窄,這些五行門修士只要前行,手伸展開一些,說不得就會觸碰到咱們紫雲門的內門修士,到時候恐怕就會發現咱們。”
只見五行們修士三個人一排,而這山洞的路徑,最大處也不過是五個人一排的位置,小的位置,只能四個人一排。
幾乎是小銅鏡開口之際,五行門的修士便已經接近隱匿在他們最後方的一個凝氣九層修士。
這一刻,五行門修士的步子無限的放慢,每一步似乎都無比長久。
直到擦到那凝氣九層修士身前。
所有人緊繃到極致。
就彷彿坐過山車,到了最高點,就等着下落。
可更可怕的事情卻是隨後發生。
五行門修士前行,走過兩排後,一個修士竟是突然在那凝氣九層修士身前完全停下。
心虛是可怕的東西。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咯噔一下,心底下意識大喊不好,暴露了。
以池青的角度看去,那隱匿在最後的凝氣九層修士手中法訣都捏好了,顯然只要對方再做一個壓彎稻草的動作,就要直接攻擊。
而到時候,所有人都要叫人發現了。
好在,下一刻,那五行門修士只是頓了一下,便繼續跟着隊伍前行。
池青才鬆一口氣。
可即便如此,這也只是開始,因爲他們要持續看着這些人,在她們這十六個修士身邊經過,並且不發現端倪才行。
萬一其中有修士忍不住壓力,最終動手,都會叫人發現。
而池青看到的東西更多,她身邊不遠處的陳躍然,短短時間,額頭的汗已經滑到眉毛上,其他修士的狀況可想而知。
但是,此刻,他們只能等待。
這種等待無比緊繃。
好在,一切似乎順利,就這麼着,這一行人安安靜靜的從六個紫雲門修士身旁走過了。
就在所有人都慢慢開始習慣這種緊繃的狀態,開始不那麼緊張。
一個看起來比較精明的五行門的修士突然開口:“楊執事,您之前不是說剛纔已經感覺到前方有修士的靈氣波動了嗎,怎麼到現在,咱們都沒有看到人,會不會是那些人也感覺到咱們,藏起來了。”
所有修士瞬間緊繃。
因爲,隨着這個修士的話,五行門的執事腳步停下了。
同一時間,眼睛掃視四周。
雖然這種掃視是沒有目的性的,卻讓任何一個被眼神對上的修士都整個人一個激靈,就彷彿自己被人發現了一般。
所有修士用的隱匿符都是池青給的,所以池青也將各個修士瞬間的反應看的更清楚,而這些眼神上的反應,都讓池青的心微微發涼。
紫雲門的弟子們,已經快到極限了。
若是再出現一個稻草,說不得就能壓倒這些到極限的駱駝們。
池青不由眉頭皺起,必須想個辦法,讓眼前的狀況快些過去才成,這些修士看到什麼纔會快些離開呢?
就在池青快速思考之間,那五行門的楊執事對着開口的弟子點頭:“你說的是,確實不太正常,之前我還感覺到前方有修士的靈氣波動,現在前方竟然是沒有波動了。”
“你們立刻仔細查看這四周,可別讓偷入仙洞的人用隱匿符給逃脫了。”
這話一出,所有紫雲門的弟子心都涼了。
而看到五行門的辟穀期修士向四周牆壁靠近,其中一個直指池青正對面的凝氣九層修士。
終於,這個凝氣九層的紫雲門弟子忍不住了,雙手伸向靠近的辟穀期修士。
但明顯的,這個修士是凝氣九層初期修爲,不可能是辟穀期修士的對手。
一旁的李青鸞看到這個狀況都要安奈不住了。
若是全都安奈不住,那真的要全體送人頭了。
池青眉頭一皺,一咬牙,手中法訣變化,之前收集的千年靈液在手中出現兩滴。
小銅鏡感覺到池青的意動,急的直接開口:“池青,你這是要做什麼?捨己爲人可是傻子纔會乾的事情!”
下一刻,池青手中的法訣已經成型,兩滴千年靈液直接落在他們放棄前行的路口。
一股靈氣透出,那湊近池青對面凝氣九層初期修士的五行門修士注意力不禁被引開,池青斜對面的修士逃過一劫,不由對着池青由衷感謝。
畢竟只要不小心被發現,幾個五行門修士一齊攻擊,瞬間就能滅殺被發現的修士。
即便被發現的修士先行下手都沒有用。
小銅鏡卻是被嚇壞了,眼看五行門的修士全都湊近走向落地的千年靈液,纔對着池青開口:“池青,你剛剛這麼折騰可知道一個不小心,你就會玩完?”
“我知道,但是做這個,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池青摸了摸手心的冷汗開口:“若是內門修士被發現,很快就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連鎖反應回讓周圍的五行門弟子全被發現,畢竟這裡環境狹窄,一旦有修士動手,靈氣法術不可能影響不到其他修士,到時候,我們一樣會被發現。”
小銅鏡雖然不知道多米諾骨牌是什麼意思,但是池青話裡的意思還是明白的,但是即便如此,小銅鏡對眼前的狀況也不看好:“池青,你這麼突然丟出兩滴靈液,雖然將眼前的危機給暫時解了,卻也不一定就沒事了,畢竟誰都會對突然出現的靈液產生懷疑,到時候……”
小銅鏡說到這裡忍不住更加擔心。
池青卻是打斷小銅鏡的擔心,以及因爲擔心而繼續說的話:“所以,我將千年靈液丟到了那鎖陣前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