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爺爺,你快點來。”許倩掛了電話,長吁了一口氣,有了爺爺的加入,這次韓朝先肯定老實。
在許倩這邊擔驚受怕的時候,韓朝先的辦公室裡,卻展開了啼笑皆非的一幕。
“來,來,花老師,坐,請上座。”
“恩?”花星辰擡起了半隻眉毛,這個傢伙,有些不對勁啊,到了現在,竟然沒有露出馬腳。
“喝茶嗎?”
恩?喝茶?莫非這個老小子在裡面下藥了?不能喝。
花星辰搖頭。
“喝水嗎?”
喝水不是和喝茶一樣嗎?重複提起這個喝字,肯定有問題。
花星辰再次搖了搖手指:“不要提喝!”
“哦!”
韓朝先沒辦法,只能開門見山:“花老師,你的才華,我已經瞭解到了——簡直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
拍馬屁?
這叫笑裡藏刀啊,肯定不能接!
花星辰擡頭,理都不理,心裡暗道:“我就什麼都不說,看你如何給我下套。”
“要不然我讓你當主任吧?你可千萬別辭職。”
韓朝先見花星辰不說話,連忙加大了籌碼。
花星辰依舊不理。
韓朝先心裡這個忐忑啊,打鼓一樣,洗的隆冬強!
“這可咋辦?”
韓朝先偷偷擡頭,瞧了花星辰一眼,這一眼剛好瞧到了花星辰冰冷的眼神。
瞧到了這眼神不打緊啊!
韓朝先這麼一瞧,想起了花滿樓低着頭想人時候的感覺,一陣冷戰在他身體裡面不斷翻滾。
“艾瑪!這可咋辦啊?這可咋辦啊?”
他越想越不安生,越想,越覺得自己快要掉進一個石碾子裡面,然後石碾子會無情的將他個榨死。
算了顧不得這麼多了。
韓朝先本就是個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人物,他猛的撲倒了花星辰坐的沙發上,兩隻手抱住了花星辰的大腿:“花老師,花老師,你成全我吧,別辭職!你想當老師就當老師,想當主任就當主任!”
花星辰被嚇了好大一跳。
他連忙站起身:“我去!你**啊!但你**沒用啊,警察叔叔來了,他們也得信,就算相信我是個基,也得相信我有這麼重的口味啊!”
花星辰不停的抖落着身上的韓朝先,可就是抖不下來。
韓朝先就一句話:“你要是不辭職,我就下來,你要是辭職,就是不原諒我,你不原諒我,我就死得很慘的,花少爺,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花星辰有些鬱悶了:“你先下來!下來我就原諒你。”
“你原諒我,原諒我我就下來。”韓朝先活生生被花家的父子逼成了這幅德行——大校長變成了滾刀肉!
花星辰折騰了很久,算是服氣了。
他是一個怕麻煩的人,也怕不要臉的。
不有句話嗎:“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錯了錯了,你下來,我原諒你。”花星辰是真怕這滾刀肉校長了。
“真原諒了?”韓朝先提溜了花星辰一眼。
“是的!”花星辰想着今天先不辭職,日後再看韓朝先出什麼招,總歸他出什麼,自己就怎麼解,還算是給平凡的日子裡,添了一份樂趣呢!
“好的。”
韓朝先麻溜的從花星辰身上下來,拍了怕衣服:“花老師啊,也是想留住人才,纔出此下策。”
他拍完了自己的衣服,又去拍花星辰的衣服。
花星辰連忙打開了韓朝先的手,奶奶的,你個大老爺們,亂摸什麼?
“嘿嘿!嘿嘿。”韓朝先察覺到花星辰的不快,陪着笑臉。
花星辰緊緊的盯着這我校長十五秒後,緩緩說道:“真……調皮!”
說完,花星辰大步流星的走了。
他要回家了,接着準備明天下午的課。
當然,他也不忘了將這個消息告訴同學們。
他不敢回教室,怕被熱情的同學給淹沒了,所以直接發了一條QQ消息在班上的羣裡面。
“你們美貌如花,丰神如玉,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載車爆胎,人送外號江南煙雨出輕塵,風吹塞北滿黃沙,格外瀟灑英俊的花星辰,花老師,不會辭職了,我還是你們最親愛的老師。”
這條QQ消息發了之後。
所有的同學都發了一個qq表情——裝逼累不累啊,要不抽根菸吧。
這個表情一連刷出了數百條,隊形相當整齊。
……
花星辰剛剛離開,許思年就過來了。
保鏢推着他的輪椅,推到了校長辦公室門口。
此時的韓朝先已經準備鎖門回家了。
“韓校長!”
“不辦公了,明天來吧。”韓朝先今天是心神俱疲。
“好大的派頭啊!”許思年拍了輪椅扶手一記。
韓朝先一轉頭,艾瑪怎麼又來一尊大神啊。
這許思年,他也是知道的,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校長,得罪得起的。
韓朝先衝着許思年鞠了一躬:“許老,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哦!我聽說你要把我的救命恩人送到牢裡面去,我聽着害怕得慌,所以過來跟你求求情。”許思年對付外人用的是軟刀子,刀刀誅心。
韓朝先差點給跪了,你許老過來求情,這個太折人了。
他露出苦笑:“許老,你別寒摻我了,對了,你救命恩人是誰啊!”
“花星辰。”
韓朝先捂住了眼睛:“我的媽呀!我是捅了馬蜂窩了,蜂蜜沒吃上,叮了一頭包。”
“怎麼了?”
“花星辰是花滿樓花總的兒子,您說我敢拿他怎麼樣啊?我剛纔,已經跟花老師認了半天錯了,許老,你也饒了我吧,我韓朝先就這幾斤幾兩,鬥不過你們大豪門的人的,咱知道自己就是個小蝦米。”韓朝先差點給跪了。
許思年的眼神裡面浮現了另外一種感情,沒有理韓朝先,率先離開了。
上了車,許思年對助手說道:“小謝,幫我接花滿樓花老闆的電話。”
“恩?”
“打電話。”許思年重複道。
“哦!”
電話很快打通了。
許思年拿過電話:“喂!”
“喂!我是花滿樓,你是誰?”
“花老闆,我許思年啊。”
花滿樓和許思年都是名揚城裡面的大豪門人物,就算互相不認識,總歸都聽過對方的名字。
“哦!許老哥!幸會幸會,今兒個竟然有空給我打電話,我真是幸運。”花滿樓貴爲名揚首富,做人方面自然有特長。
和韓朝先那樣的小人物說說話,要的就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少跟他說話,多想想,反而能夠震懾住這種人,但是,和許思年這樣成名已久的人物,反而不能用那一招了。
這種級別的人物,說話做事都有很強的手段,“無聲勝有聲”非但不能震懾住花滿樓,還容易讓花滿樓反客爲主,不如先用點謙虛的,將對方話頭給接下來再說。
“哈哈,花兄弟客氣了,我這次打電話啊,就是想問問,你兒子花星辰現在有空嗎?”
“你這是?”花滿樓搞不懂許思年的用意了,他和許思年向來不熟,怎麼突然問起自己那個不爭氣的頑劣兒子來了?
“哦!我吧,早些年得了怪病,聽說你兒子醫術通神,所以來訪訪,看能不能讓他幫我瞧上一瞧,如果小花的手段當真是神乎其技,把我的病瞧好了,那以後咱們之間做生意,那都是一家人了。”
許思年揣着明白裝糊塗,想從花滿樓的嘴裡套出一點有用的話來。
畢竟他是瞧上了花星辰,真想讓他當自己的孫女婿,但面對花滿樓,許思年反而沒了底氣,畢竟花星辰有能力有才華,又出生豪門,而孫女許倩,頑劣不堪,除了長相,也沒有別方面的優勢。
要想促成這方面的好事,許思年只能近水樓臺先得月,厚着臉套話,打一個有準備的戰爭。
誰知許思年不誇花星辰還好,一誇花星辰,花滿樓頓時變了語氣:“你打聽他!那你自己找他去吧,我花滿樓,沒有一個當醫生的兒子。”
“唉?”
許思年聽出語氣不對了,順杆爬了一溜:“花兄弟這話不好聽啊,當醫生,多好的職業。”
“好啥?萬一我的老仇家讓我兒子去瞧瞧屁股,瞧瞧腳板啥的,我丟不起這個人。”花滿樓越說越來氣,都有些控制不住了,爲了不讓自己繼續在許思年面前失態,他提前終止了這一次的談話:“對了,許老哥,我馬上要開個重要會議,咱們下次再說吧。”
“好!”
許思年剛剛應聲,電話啪的就給花滿樓掛了。
被花滿樓強行掛了電話,許思年倒是開心了,哼着京劇裡的一段《叫小番》:一見公主盜令箭,不由得本宮喜心田,站立宮門——叫小番!
“嘿嘿?找個上乘的孫女婿,能不高興嗎?”許思年心裡已經敲定了主意了——花滿樓啊,花滿樓,你嫌你的醫生兒子丟人,我偏偏拿他當寶,這次我孫女,有了可趁之機了。
哈哈!
許思年的心裡樂開了花:唉!不對,這件事情還不能跟倩倩說,讓她矇在鼓裡,我給他敲敲邊鼓就行了,要是都捅開了,反倒沒什麼樂子了。
他搖頭晃腦的從包裡掏出一袋瓜子和保溫杯,邊喝着茶葉,邊嗑着瓜子,喜氣十足的對司機嚷道:“去太極園,聽說那裡來了個新的小生,我還沒聽過他唱戲了,去那裡過過癮。”
……
花星辰步履蹣跚的回了家,已經是精疲力盡,又是瞧病,又是講課,累得夠嗆。
但也好,貴在充實。
他想到這裡,又故作一份愜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