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你媽,花星辰,你今天別想活着給我離開。”白鏡堂平日裡的斯文模樣現在徹底不見了,甚至有點聲嘶力竭的感覺。
花星辰揹着手,仰頭笑呵呵的說:“我擦你大爺,價格是你嚷的,棺材是你買的,你罵我幹啥?有病?有病去醫院,別在這裡附庸風雅了。”
如果是平常,有人罵花星辰,他絕對會大打出手的。
不過今天,花星辰佔盡了便宜,他知道現在一動手,白鏡堂反而怒氣值降低,如果他只是還嘴大罵,一定能夠讓白鏡堂自己把自己氣暈了。
這纔有意思呢。
花星辰就喜歡你討厭我卻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你媽……你媽……”白鏡堂已經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他乾脆拍了拍身邊的老者:“彩戲師,你給我狠狠教訓一下這個小子。”
由於這裡是公衆場合,白鏡堂還不至於下死命令,讓彩戲師幹掉花星辰。
彩戲師一甩袍袖:“小兄弟,得罪了。”
他虎爪前探,一手十八橫練的古武,骨頭劈啪作響。
這是個外家功夫。
外家功夫,先練皮,再練肉,最後練骨。
這彩戲師,就是煉骨境界的高手,很有可能突破入黃階的古武者。
花星辰也擺開了馬步,準備迎敵。
“且慢。”
兩人就要動手的時候,燕留聲喝道:“彩戲師,我的面子也不給?”
“那怎麼敢?燕家燕老爺子那是什麼人物,我彩戲師只是一個小小的戲子。”彩戲師笑眯眯的說道,但手上的招式卻沒有放下。
“花小兄弟是我的朋友,大家以和爲貴。”燕留聲說。
“燕老爺子又何必難爲我這種小雜碎呢,你也知道,我是要聽白少爺的命令的,請讓開。”彩戲師的眼神裡,怒氣流轉。
“那我呢?我能不能讓你給個面子。”沐風又站了出來。
彩戲師這就有點兜不住了。
燕留聲可以惹,但是沐風一定不能惹,誰不知道白家家主和沐風是多年的好朋友,如果傷了沐風,那可折損的是白家的面子。
彩戲師只能順坡下驢,拱手說:“我們家白爺最欣賞的就是宅醫仁心沐大先生,您發下了話,我彩戲師只能接着,白少爺,走吧,這位小哥又沐爺撐腰,咱們怎麼說,也要給分薄面。”
“媽的!要不是沐老爺子,老子活剝了你。”白鏡堂現在的脾氣已經收回來不少,他癲狂的甩着長髮,罵道。
事實上,他情緒降下來之後也知道動不了花星辰。
五位老爺子看着呢!這要動的了手,那白家的面子是真折損了,明天,整個粵江都會說白鏡堂竟然主動挑釁五位名揚名宿。
其實白鏡堂不怕丟面子,但他不要臉,白家要。
就在幾人打算走的時候。
花星辰又發聲:“對了,白先生,彆着急走啊,好戲還沒開始呢。”
“你他媽給我老子閉嘴。”白鏡堂真想割了花星辰的舌頭。
花星辰笑道:“我還偏偏閉不上嘴巴,我這個屬驢的,牽着不走,打着倒退。”
他快速的到了拍賣會的中央舞臺上,搶過了左飛花的麥克風,對着麥克風嚷嚷道:“諸位,好戲開演,什麼戲?段子,我給大家好好講講這副棺材,怎麼樣?”
花星辰剛纔講葫蘆那一段,已經讓不少觀衆都折服了,現在他要講講這副棺材,自然有贏了一個滿堂彩。
誰都喜歡聽點稀罕事。
而且瞧花星辰眉飛色舞的模樣,觀衆猜測,這裡面——有戲。
花星辰拍了拍棺材板:“大家有沒有聽說過鐵鎖橫江!”
鐵鎖橫江?
在座的人還真沒這麼廣闊的見識。
倒是燕留聲聽說過:“我好像聽人說過,說以前的船沒有帆,要想在長江一帶逆流而上,需要從上游牽下來一根鐵索,船伕抓着鐵索溯流而上。”
花星辰微笑着對燕留聲說道:“老爺子好學識,不錯,這就是真正的鐵鎖橫江的涵義,但我說的肯定不是這個。”
他又說:“得了,我也不賣關子了,在巴蜀一代,遠古藏民流行過一段時間的水葬,意思是將屍體投入河中,當然,一些有錢的遠古藏民,他們就用這種棺材,將屍體裝起來。”
“裝起來後,兩頭繫上鎖鏈。”花星辰拍了拍棺材的兩隻耳朵:“這就是裝鎖鏈用的,鎖鏈勾住棺材,放下去,而鎖鏈的另外一頭,釘死在懸崖上,過船的人瞧見了,稱呼這種葬法爲鐵鎖橫江。”
“哦?這裡面還有這個說法呢?”
“小兄弟博學啊。”
“頭一回聽說,漲姿勢了。”衆人又討論了一番。
這時候,花星辰壓了壓手:“我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呢。我的意思是,這棺材,的確是很古老的鐵木棺材,但這棺材裡面,曾經住過人。”
蹭!
不少人站了起來。
燕留聲和沐風對視了一眼:住過人?
棺材裡住過人,那現在這副棺材,其實是有利益薰心的人,偷了這副棺材,同時還將裡面的屍體扔了,然後拿出來賣錢?
“大家不要驚訝,這副棺材的確是住過人的。”花星辰拍了拍巴掌:“大家聽我說,咱們入土爲安的棺材,前寬後窄,側面像是一朵蓮花,這副棺材的造型,就是水葬棺材的造型,前後一樣寬,象徵輪迴。”
他圍繞着棺材走了一圈後,巴掌輕輕拍了拍棺材面。
咚咚!
棺材發出了兩聲拍在鐵上面一樣的聲音
“知道爲什麼這副棺材的表現如此光滑嗎?沒錯,鐵木的確是光滑著稱,但是,沒有鐵木有這麼光滑,但這種光滑,又不像是參與了人工行爲。怎麼會這麼光滑?水流的衝擊,只有水流的衝擊,長年累月的衝擊,讓棺材面如此光滑。”
花星辰打了個響指:“大家聽懂了嗎?”
說道這裡還沒聽懂的,那就是二百五了。
事實很明確,這棺材是住過人的棺材。
住過人的棺材可是大凶,人都變成白骨了,竟然還被人扒出來,簡直損陰德。
這麼損陰德的東西買回家,那就不是一般的晦氣了。
花星辰拍拍巴掌:“對了,白先生,恭喜你啊,這棺材還是很有研究價值的,不過,你爺爺估計住不進去了,而且他要知道你買了一幅住過人的棺材,你說他誇你孝順好呢,還是說你二比較好呢。”
“姓花的小崽子,老子和你不共戴天。”這次白鏡堂徹底怒了,高聲咆哮了起來。
就是這一聲咆哮,白鏡堂血壓猛地增高,一下子,竟然暈過去了。
“白少爺,白少爺。”彩戲師揹着白鏡堂就出了會場。
現在他可管不了花星辰了,救自己少爺的命要緊。
就在這一老一少就出門之後,在場所有的人,都鼓起掌來。
一晚上的晦氣,隨着白鏡堂被花星辰當場氣暈而緩和下來。
“牛!”
“這姓白的太霸道了,幸虧有小兄弟在這裡收拾了他一頓,不然他還指不定出什麼幺蛾子呢。”
“那位花兄弟,你也小心一些啊,這姓白的牲口,可是他媽的有點狠,他要是盯上你了,也蠻討嫌的。”
拍賣客裡,爲花星辰叫好的,爲花星辰擔憂的,想交花星辰這個朋友的,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不過花星辰不爲所動,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鎮定如泰山,面色不改。
“星辰,趁着白鏡堂去醫院了,你趕緊離開名揚吧,粵江你是呆不下去了。”沐風瞭解白鏡堂,今天吃了這麼的癟,說什麼也要瘋狂的報復。
在粵江,白家意味着統治,一家獨大,實力滔天。
燕留聲也拍了怕花星辰的肩膀:“花小神醫,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你回名揚,估計能夠自保,我們幾個人在這裡,怕是保不住你了。”
一旦白家真的要報復,燕留聲幾位老頭就不夠看了。
花星辰擺手:“無妨!那個白鏡堂在我眼裡,還不是什麼大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怕個屁。”
他說得堅決,沐風幾人也不好再勸。
幾位老頭相互對視一眼,如果白鏡堂再來,他們只好聯手,逼迫白家了結這件事情。
在場的人都感慨花星辰的牛逼,更感慨花星辰惹了白家竟然還不走的魄力。
左飛花心裡也催促花星辰離開。
今天白鏡堂因爲這事,絕對饒不了花星辰,早一分鐘走,早一分鐘安逸。
不過拍賣會還要繼續,左飛花也不能擅離職守,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兢兢業業的做。
“下面讓我們瞧一瞧下一件藏品。”
左飛花又繼續拍賣會。
由於白鏡堂離開了,整個拍賣會這纔開始有氣氛了,各種叫價的,玩得不亦樂乎。
很快,已經到了最後一件藏品了,這次上來的是一塊塊的石頭。
石頭或大或小,小的只有香菸盒大小,大的有一個籃球那麼大,石頭一共有七塊。
不少人認出了這些石頭的來歷。
“喂!你們拍賣會越來越不行了唉,最後裝飾結尾的麒麟尾,用個悶頭貨來代替?”
“你說最後上個翡翠,上個玻璃地的翡翠,我們都能接受,上個悶頭貨是啥意思?”
“呀,我還準備最後觀摩觀摩麒麟尾是什麼寶貝呢,結果是七個悶頭貨,沒意思。”
悶頭貨是啥?
就是翡翠原石。
俗話說黃金有價玉無價,玉就是翡翠,翡翠的價格,從古到今,從來沒有貶值過。
現代年輕人,都喜歡鑽石,不是很喜歡翡翠,但翡翠深受土豪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