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星辰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說:“司馬院長,我實話跟你說,今天我接到爆料人的話,簡直不敢相信,整個名揚,竟然有很多家醫院都和器官交易集團合作,當然,這裡面有絕大多數的醫院,壓根不知情,但就這樣,事情已經非常讓人恐懼了。”
“他媽的!”司馬院長不由得發飆了:“這羣人,壓根沒有把人的命當成一回事嗎?”
他做了這麼多年的醫生,很明白這些腎臟的來源是什麼地方。
事實上,作爲人體最重要的器官之一,腎臟的來源就只有兩條路,第一條路,來自於遺體捐獻。
每年,因爲車禍或者其他意外事故或者疾病死去的人,有一部分會和醫院簽訂一份捐獻器官協議。
這屬於正規渠道的腎臟。
但這部分腎臟,很難滿足醫院的腎臟需求,因此催生了第二類慘絕人寰的腎臟來源——黑市收購。
黑市的腎臟來源都是非常見不得光的。
司馬院長氣得有點狠,又罵道:“這羣殺千刀的,搞了那些無辜的人還不算,還要嫁禍到我們星辰醫院的頭上。”
“是啊,他們和我有仇嘛!”花星辰沒有往深裡想,就覺得是自己昨天抓捕了阿怪、阿文、阿雲這三個壞人,惹怒了器官交易犯罪團伙,對方採用這種方法報復。
“幹,這羣人真是長得像人,但不好好幹人事。”司馬院長氣得直喝水。
“司馬院長,我跟你說吧,其實名揚市中心醫院,也和器官交易集團有來往。”花星辰說道。
噗!
司馬院長剛喝了一口水,聽了這話,一下子將水給噴了出來:“你說什麼?”
“我說名揚中心醫院也和犯罪集團有交易。”
“不會把?”司馬長空早些天還是名揚市中心醫院的院長,他對自己的醫院很有信心。
“這可不是我說的。”花星辰說道:“這個事情,別人跟我說的。”
“誰?”司馬長空問。
“這個人是——王全發。”花星辰說:“王全發已經主動承認了,他是器官交易集團的一個主刀醫生,而且他還跟我說,中心醫院,的的確確是和犯罪集團有來往的。”
“我操!這幫畜生。”司馬長空狠狠的揮了揮拳頭,一拳砸爛了桌子上的一個文件架。
“先這樣吧,你別把事情捅出來,怕打草驚蛇,只要私下和徐保國聯繫就行了,對了,那個採購的,送到公安局去,吃裡扒外的狗娘養。”花星辰說道。
“那必須的,早就扭送過去了。”司馬長空第一時間先把那個採購給逮了起來。
剛剛建立的醫院,可經不起名譽方面的波折。
一旦落上了“犯罪”的名聲,那骯髒的名聲,很難洗乾淨了。
花花星辰又說:“那就OK了,我送王全發去醫院,晚上不給你打電話了。”
“王全發怎麼了?”
“被槍手打了一槍,奶奶個熊,那羣賤人,算是跟我結下樑子了,我要是不把他們揪出來,我就不姓花。”花星辰惡狠狠的說。
這一次,他和那些犯罪分子,是個人不走人路的傢伙,徹底開戰,賭上自尊心的一戰!
花星辰掛了電話,將王全發送到醫院做手術。
做手術的人是白玫。
白玫瞧花星辰雙眼都是血絲,她衝花星辰揚了揚頭,柔和的說:“星辰,回去休息吧,這裡我看着就行了。”
“我怕這裡有搶手。”花星辰是怕那些搶手再過來補刀。
如果他們真的過來,被說王全發的命保不住,就連白玫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呢。
“那你總不能不睡覺吧?”白玫皺了皺眉頭。
“睡!怎麼不睡?”花星辰讓兔子拿過來一牀棉布,將自己一裹,躺在手術室的角落裡面就睡着了。
白玫搖了搖頭,一邊準備這手術事宜,一邊抱怨道:“唉!星辰,你就是愛管閒事,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摻和,摻和得自己難受。”
她一邊抱怨,花星辰已經隨着抱怨聲,進入了夢鄉。
“唉!”白玫嘆了口氣,又讓兔子拿過來一牀被子,親自給花星辰蓋上了。
她凝望着花星辰熟睡的模樣,心疼的同時,也很感動。
事實上,如果花星辰不是一個責任感超級強大的男人,也不會勾動她的好感。
“好好睡吧,今天晚上,有我看着呢。”白玫驕傲的揚起側臉,圓滑的側臉,讓人迷醉。
俗話說,人在任何時候都會犯困。
有證據證明,四季睡眠病——春困、夏乏、秋盹、冬眠。
花星辰現在就中了這個毛病——冬眠。
一覺睡到快十點多了,壓根沒有甦醒的感覺。
他這些天真的很累。
誰也不是鐵打的。
白玫還特意囑咐護士們不要去叫醒花星辰。
但護士們不去叫醒,總是有人叫醒的。
十點半的時候,醫院大院裡面一陣陣嘈雜的聲音。
又是舞獅子的,又是舞龍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星辰醫院是要過春節呢。
“洗的隆冬強,洗的隆冬強。”
一陣陣頗有華夏味道的鼓點傳到了花星辰的耳朵裡面。
“這誰啊?一大早的不讓人睡覺。”花星辰揉了揉眼睛,挪着拖拖拉拉的步子湊到窗臺前,往下面一看,乖乖,大院裡面已經聚集了上千人了,密密麻麻的。
黑色的腦袋從樓上看,像是一隻只黑色的小螞蟻。
“這誰啊?”花星辰來脾氣了,大聲吼了一句。
“花總,都是來看熱鬧的。”
“什麼熱鬧?”花星辰問探頭進來的兔子。
兔子笑了笑,又正色道:“花總你忘了?今天是你和神針王家族的人比賽的日子。”
噗!
花星辰纔想起來,有這麼一茬。
“奶奶的,老子在這裡忙得要死要活的,那個兔崽子沐寒還天天想着出名。”花星辰將身上的白大褂脫了下來,揉成一個團,摔在了病牀上:“下去會會他去!”
大院裡,沐寒在搭起來的一個紅色臺子上,對着麥克風使勁嚷嚷:“現在都幾點了,花星辰還不敢下來,是不是星辰醫院的臺柱子,不敢下來?”
“要當縮頭烏龜,也沒什麼!但是,把你一個億的賭金拍在這裡,你想怎麼縮,就怎麼縮。”
“花星辰,怎麼了?三天時間到了,不敢應戰了!”沐寒一遍遍的挑釁。
挑釁得那些今天沒工作,住在醫院宿舍裡的工作人員很不爽。
事實上,今天沒活但住在醫院裡的工作人員幾乎全部都來了。
他們瞧沐寒如此挑釁花星辰,一個二個的都恨不得現在就去把花星辰給喊下來,狠狠教訓一遍面前這個囂張的小子。
如果換成以前的花星辰,工作人員現在就去喊人了。
可是現在的花星辰,他可是醫院的老闆唉。
老闆日理萬機,小員工敢去喊嗎?
“花星辰,來,趕緊來,我給你一個機會,贏走我們神針王家的牌匾。”沐寒的聲音越來越張狂。
甚至許多星辰醫院的擁躉都受不了了,喊着一個個穿着工作服的醫生:“醫生,去啊,喊花神醫下來,教訓一下這個該死的。”
“媽的,天天來這裡挑釁,天天來這裡挑釁,醫生,喊花神醫下來,讓他們瞧瞧,我們名揚,是有天才的。”
“讓粵江來的傻,滾回粵江去。”
一大羣人吵吵嚷嚷的,一個個紅着眼睛。
不知道是哪個眼睛尖的瞧見了花星辰,大聲喊道:“花星辰來了,花神醫來了。”
衆人都回頭望過去。
只見,花星辰邁着極其悠閒的步子,從醫院的主樓裡出來,下着石頭階梯。
“花神醫,花神醫。”
“花星辰,花星辰。”
“名揚的驕傲,花神醫,教訓教訓這個粵江的雜碎。”
“教他怎麼做人。”
衆人一個個激動的喊道。
要說名揚醫學界,誰是第一人,估計來看熱鬧的觀衆會直接說出一個名字——花星辰。
“花星辰,你總算出來了!縮頭烏龜。”沐寒對着身邊的牌匾拍了拍。
銅鑄的牌匾被拍得乒乓作響。
“知道這是什麼嗎?”沐寒指着牌匾說道:“這就是我們神針王家的牌匾,想贏過去嗎?想贏現在就來和我比。”
神針王家的牌匾,的確非同凡響,牌匾上的字遒勁有力,牌匾本身也是極厚的黃銅。
一塊牌匾,差不多有三四百斤重。
當然,牌匾本身雖然優秀,但也算不得什麼,更重要的是牌匾的名聲。
神針王!
有這塊牌匾的,纔是真正的神針王。
在名揚,很多有錢人,現在生病了,也不會找名揚的醫生來瞧病,畢竟信心不是很足。
他們中,很大一部分人都會去找粵江的神針王去看病——那代表着一個傳承。
傳承就是一塊很大的招牌。
花星辰如果要走高端路線,贏了神針王家族,其實也是很重要的一步。
他需要通過這種比試,來爭取到名揚上流社會的信心。
“嚯嚯!真的是神針王家族的牌匾?”花星辰走上了臺,移步到沐寒的面前;“你輸了,這塊牌匾也是我的嗎?”
“那必須的。”沐寒拍着胸脯,很高傲的說道。
“這樣吧,你們神針王家族的牌匾,再放三天,三天之後,我再和你比。”花星辰現在才懶得和沐寒比呢。
現在名揚市削腎客橫行,花星辰只想將重點先放在抓捕罪犯的身上,分不了心。
“哦?怕了?又推遲三天?”沐寒的笑容,嘲諷意思更盛了,他雙手比出了中指:“三天又三天,三天又三天,咱們一輩子有幾個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