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讓嘴巴長成O字形的徐保國繼續誤會,花星辰解釋道:“石大壯,從小和我一個地方長大的,小學、中學都是死黨,他是個土豪,老爸經營着一家醫藥公司,上黨製藥—知道嗎?”
“哦?上黨製藥的少爺?”徐保國的嘴巴更圓了,上黨製藥是什麼企業?名揚市排名前二十的企業,這麼有錢的公子哥,竟然會去訛人家一個雞蛋?
他脫口而出:“你怎麼會訛人家雞蛋呢?這不符合你的身份啊?”
石大壯聽到訛這個字,立馬不開心了,他扭頭對花星辰不爽道:“花子,你交朋友越來越不靠譜了啊,這位哥們,到底會不會說話啊?什麼叫訛?我訛了嗎?我是拿自拍照來換的一個雞蛋!”
“哎呀,別說了!還不嫌丟人的。”花星辰遞給石大壯一個杯子:“來,喝酒!”
石大壯拿過杯子:“對了,花子,這杯酒不要錢吧?”
噗!
徐保國和花星辰真想給這位爺跪下,然後說一聲——哥哥!你去別的地方吧,我請客!
見兩人面色蒼白,石大壯又說道:“當然,我不是說非要你們出錢啊,如果你們願意,我也可以出錢的,對了,你們肯定不好意思讓我出錢,得了,你們出吧。”
石大壯一個人把話全部給說完了。
花星辰捂住了額頭——你特麼的倒是不要自問自答啊。
徐保國也覺得這石大壯很可愛,他指着石大壯,問道:“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爲什麼這麼賤!”
哈哈!
三人同時笑了起來。
還別說,石大壯除了摳點,真沒別的大毛病,經得起人家開他的玩笑,同時,很有藝能感?
什麼叫藝能感?就是那些真人秀上那種讓人捧腹的娛樂精神。
吃飯完,三人準備退散的時候,石大壯一把拍着桌子:“這頓飯,我來請!”
“嘖嘖!”徐保國看向花星辰:“其實你這位朋友,也挺講義氣的,雖然摳了點。”
花星辰則一臉狐疑,這石大壯,什麼時候變性了?
果不其然,石大壯一轉頭,對老闆嚷嚷了一聲:“老闆!你剛纔也聽見了,我是上黨製藥的大少爺,這餐飯,我來這裡吃,是給你面子,錢就免了吧?”
噗!
花星辰保證,如果他是石大壯的爸爸,絕對一招大慈大悲掌清理門戶,一個人丟人就算了,還把一個家族企業的人都給丟完了。
他果斷拉走了石大壯,順便將兩百塊錢放在桌子上面:“不用找了!不用找了。”
花星辰拉走了石大壯,徐保國則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來。
要是這年頭,什麼人最可怕,有本事的人。
花星辰是有本事的人,但是,今天他這位可怕的人遇上了更加可怕的人——不知道丟臉爲何物的石大壯。
也是命中註定的冤家。
賓利車上,石大壯熟練的駕駛着車子,開着四五十碼的速度。
“喂!開快點好不好?”花星辰受不了這種烏龜爬的速度了。
石大壯重重的拍了花星辰的大腿:“哥!我的車子剎車壞了,沒修。”
“額?爲啥不修?這個錢你也省?”花星辰有一種坐立難安的感覺,上了這個賓利,相當於上了特麼的鬼門關啊!
石大壯看着花星辰:“哥,其實我不是爲了省修剎車的錢。”
“哦!這還好。”花星辰覺得,如果這種錢都省,那就真不是人了。
他還在爲石大壯終於大方一回而欣慰的時候,石大壯又說:“其實我是爲了省油錢的,自從沒有了這個剎車,我油錢節約好多。”
噗!
花星辰緊緊的盯着石大壯:“你特麼還是人?”
石大壯一臉悲苦的模樣,說道:“花子,你不知道啊,最近,我爸縮減了我的零花錢。”
“哦?”花星辰發現,石大壯原來是有苦衷的。
石大壯又說:“以前,我一個月的零花錢有十萬塊,可是現在……唉!”
“現在有多少?”花星辰問。
“這個數。”石大壯伸出了一根彎曲的手指頭。
“這是多少錢?”
“十一萬。”石大壯說。
花星辰有些犯糊塗:“額?你這錢明明變多了嘛!怎麼越過還越摳門了呢?”
“我沒有變的摳門啊,最近我大方了好多。”石大壯開着車子:“我都感覺最近生活太過於鋪張了!”
噗!
花星辰捂住了臉:“你特麼別說話了,再說話,我就打人了。”
在去醫院的路上,石大壯也不能真的不說話,他和花星辰,聊起了最近的狀況,當他聽到花星辰住的地方,不但有好多的小美女,而且一個月的租金,只要一百五十塊的時候,他眼睛都直了。
“什麼?還有這種天堂?”
“也不是什麼天堂,至少,你還要出一萬塊的裝修費。”
“哎呀!這都是小意思。”石大壯興奮的按了個喇叭:“大不了,我就不裝修嘛!我睡毛坯房一樣的。”
花星辰真的忍不住了,一耳光抽在了石大壯的後腦勺上。
“幹什麼?哥?”石大壯被打得不知所措。
花星辰咬牙切齒的說道;“沒啥,我就想看看,你腦子裡面是不是長了一個結石,才導致你的思維如此奇葩的。”
“哥!你不知道,我爸已經把我趕出來了,給了我一筆安家費,讓我自立門戶。”
“是嗎?”花星辰突然覺得石大壯有些可憐。
“安家費才五千多萬,如果我不節約花,這筆錢很快就花沒了。”花星翻了翻白眼:“特麼的五千萬,照你這摳門的花法,能夠花到地球毀滅爲止。”
石大壯看了花星辰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可是我的五千萬,已經只剩下一千萬了。”
“爲啥?”花星辰吃了一驚,這種花東西都要。
“你看看我的車後面。”石大壯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
花星辰一回頭,瞅了車後面一眼——乖乖,後面全部是單反相機,長槍短炮的,有七八十臺的模樣。
石大壯又說:“我後備箱裡,還有三百多個,就這個愛好!”
花星辰算是知道石大壯爲啥特別摳了,他數落着石大壯:“你小子,就是特麼的該!沒聽說玩表毀三年,單反窮一生嗎?該!”
“沒辦法,我還有不少的型號沒有集全呢,要不然,哥,你讓我住你閨蜜幫裡去,這樣,那個H5400的相機,我也能拿下了,是六幾年的老貨,才賣七十多萬,這個漏,我不能不撿啊。”
花星辰雙手抱胸:“我想想再說。”
“行!我跟着你。”石大壯點頭哈腰的。
花星辰真是瘋了:“你還撿漏?我感覺你撿的,都是特麼的定時**。”
因爲下午花星辰還有班,需要去醫院繼續工作,石大壯就只能跟着花星辰。
“哥,你們治個發燒感冒的,要多少錢?”石大壯打小身體好,得過最大的病,也就是發燒感冒了。
“大概兩三百吧。”花星辰說。
石大壯側過頭,一幅不敢相信的模樣,問:“啥?要兩三百?這麼貴?”
“你特麼瘋了?發燒感冒打點滴,兩三百不要嗎?”
“這麼多錢,我熬一個星期就好了,糟蹋錢真是。”石大壯很心疼那兩三百,儘管他做個鏡頭保養,就需要花費三千多。
花星辰哼哼了兩句,石大壯又問:“白血病啥的,要花多少?”
“七十萬到一百萬的樣子吧。”花星辰說。
“啥?”石大壯擂了花星辰胸口一拳:“你們當醫生的都是搶錢啊!怪不得人家說開銀行都不如開醫院呢。”
花星辰有些欲哭無淚:“這種病需要消耗很大的精力和物力,這七八十萬的,花得其實不……”
他還沒說完,石大壯斬釘截鐵的說道:“讓我花這筆錢來看病,我寧願去死!”
“特麼的,沒得聊。”花星辰真是服了氣了,就這哥們,帶回閨蜜幫,還指不定要鬧多大的笑話呢。
兩人上了樓,花星辰把一份報紙遞給了石大壯,石大壯擺了擺手:“哥,我不看報紙。”
“不是讓你的看的,是讓你撕着玩解悶的,我們這裡精神病人可喜歡玩這個了。”花星辰已經將石大壯當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精神病。
如果不是精神病,能夠說出“讓我花這筆錢來看病,我寧願去死”的話來嗎?
石大壯拍了拍胸口掛着的單反相機:“唉!我擦相機,一樣能解乏。”
“你慢慢擦吧。”花星辰真是服了氣了,他翻着病例,也懶得去理會這位“相機綜合症”患者。
房間裡面,也變得靜怡起來。
半個小時後,急促的敲門聲,將這份靜怡給打破了。
前臺兔子敲了兩下門後,徑直走了進來:“花主任,有個病人,急診,急診,你快去看看,王主任和白主任都束手無策在呢。”
“哦?我現在就過去。”花星辰從抽屜裡扯出疊的整整齊齊的白大褂,起身就出門。
石大壯也連忙站起來:“哥,帶我一起去,我去看看你們醫生怎麼搶錢的。”
花星辰回頭喝了一聲:“給我坐下”說完,他又對兔子說:“兔子,給你安排個任務,今天,在我沒回來之前,你給我按住這大個子。”
“唉!”兔子呆呆的點着頭。
花星辰快步走進了急診病房。
病牀上面,躺着一個年輕男人,男人穿着高腳褲,土製的苗族衣服,肚子鼓得十分巨大,像是懷了孕一樣,他痛苦的在扭着身體:“救命哦,救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