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保國聽完,隱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會吧?這裡面有幾個疑點啊,第一,你說的蠱毒,我姑且相信,但是你不是給黃鬆治過病嗎?怎麼後來見到央金的時候,沒想起來呢?”
花星辰搖了搖頭:“當時我哪給黃鬆認真治了?這是稍稍壓制。”
“哦?”徐保國聽了,又問:“那我再問你,這蠱毒散在疫苗裡面,那剩下的疫苗我們都拿去檢測過,沒有一點問題啊。”
花星辰沉吟道:“這次的怪病,專家連給個名字都給不出來,你們還想檢測出蠱毒?白日做夢!”
蠱毒壓根就超脫了市裡監測中心對毒物的認知。
一個小小的蟲子,竟然有這麼毒,讓人難以想象。
徐保國如果不是知道花星辰的的確確是個非常厲害的醫生,他肯定不會相信的,心裡一定會覺得花星辰說的太過於危言聳聽。
但他了解花星辰,知道這位小爺說話,向來是一口唾沫一口釘。
從花星辰嘴裡出口的話,絕對不會是假話。
徐保國點了點頭,抽着煙,笑意十足的對花星辰說:“搞了半天,其實都是你小子惹出來的事情啊。”
花星辰將菸頭一摔:“你放屁,這跟我有個屁毛的關係!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你們公安局!”
“小花,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徐保國頭上都快冒冷汗了。
好幾百條性命,公安局擔當不起。
花星辰指着徐保國:“我亂說?那一次,黃鬆的血液,污染了一池假貨疫苗,如果沒有那池水貨疫苗,也就不會有現在的怪病!”
他又說:“徐局長,你倒是給我講講,爲什麼當時繳獲的假貨疫苗,重新流入市場了呢?你們公安局繳獲的東西,竟然會長着腳跑了?怪事啊?”
徐保國這纔想起來,事情的重中之重,並不是黃鬆的蠱毒,也不是花星辰和黃鬆之間的恩怨。
事情最重要的一點,是那池假貨疫苗,一池子疫苗,荼毒了兩個學校的學生。
“不對!”花星辰打了個響指:“這件事情還沒完。”
“什麼?”徐保國現在神經繃得緊緊的,整件事情,真的如同花星辰說道——他難辭其咎。
花星辰說道:“那麼大一池疫苗,有六桶,重大一噸多,這兩個學校打的疫苗,纔多少?肯定還有大半的假貨疫苗,還在市場上流通。”
“我現在就去查。”徐保國扭着頭,就準備走。
這件事情,可耽擱不起。
花星辰扣住了徐保國:“徐局,先別急,我剛纔想起來,這事情還有蹊蹺?”
“還有蹊蹺?還有什麼蹊蹺?”徐保國問花星辰。
花星辰打着響指:“剛纔你跟我說的,專家說了,這些疫苗,沒有一點點問題,我看,他們除了沒有檢測出蠱毒來,應該還撒謊了?”
“撒謊?不太可能吧?”徐保國搖晃着腦袋。
花星辰篤定的說,一定撒謊了:“徐局長,我就這麼跟你說吧,既然這疫苗裡面,含有蠱毒,那我能夠證明一點,這個疫苗本身也有問題。”
他上次和田欣蹲在那個造假工廠的角落裡面,聽到那個光頭哥說,這所謂的疫苗——不過就是生理鹽水。
既然是生理鹽水,那麼接受檢查的時候,必然監測不出任何的藥用成分。
“有問題的疫苗,那個專家告訴你沒有問題,這裡面,沒鬼?說出來你信嗎?”花星辰問。
徐保國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內部有鬼!幹他孃的,老子當時就應該一把火給他燒了,免得出去禍害人,奶奶的。”
緊接着,他又對花星辰說:“小花,我私人請求你,千萬不要現在去把這件事情公開。”
“爲什麼不?”花星辰說。
徐保國的聲音發軟:“小花,如果現在去說了,那麼,第一個遭殃的,肯定是我,是我們公安局,整個黑鍋都是我們扛下來了。”
這麼大的事情,按照市委書記那尿性,絕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是你們公安局的責任,那好嘛!你公安局全部扛下來吧。
徐保國又說:“小花兄弟,我一個人沒啥事,反正我也要下了,不是明年,就是後年退休的人了,可我那些老部下,都是兢兢業業做事情的人,他們不應該遭受這一次的無妄之災啊。”
花星辰則說:“那如果不說,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私下去,先封了所有的疫苗,然後暗中查,我也不會放過那些害羣之馬的。”徐保國的眼神越發的像一隻小貓,跟主人告饒。
花星辰也不是不開明的人,他點了點頭:“行,現在沒鬧出人命,還能壓得住。”
他伸手拍了拍徐保國的肩膀:“徐局,動作要快,這些蠱毒,在那些生理鹽水中泡了之後,已經開始變異,現在我有辦法壓制,但再次變異的話,我真沒辦法了。”
花星辰感覺蠱毒的生長太快了。
上次可以輕鬆拔蠱,但是這一次,如果不用點狠招,這個病,是去不了的了。
“恩!我現在就去!花兄弟,謝謝你的理解。”徐保國扔掉菸頭,準備離開。
走到拐彎處,他又回過頭:“花兄弟,以後碰上了事情,儘管找我!我給你處理。”
花星辰笑着點了點頭。
他這一回,可以說幫了徐保國一個天大的忙,那同時,徐保國也欠下了花星辰一個天大的人情。
不過沖着花星辰的人品,這個人情,徐保國敢欠。
等徐保國一走,花星辰衝進了病房裡面,拉着白玫,對她說:“走!”
“去哪兒啊?現在治病要緊!”
“治病的方法,我已經想出來了,但如果我們這件事情不做,治病無法進行下去!”花星辰再次說。
“恩?”白玫很想不明白,治病之前怎麼還要做事情?怎麼治啊?
此時花星辰也顧不得解釋這麼多了,拉着白玫出門。
“星辰,你到底要幹什麼?”白玫依然喋喋不休,現在不是治病這一件事情,而是關係着身後幾百名小孩子的性命。
人死爲大,這麼多性命押着,足夠把一件事情變成八件事了,白玫哪裡還有心思亂跑。
“走吧!磨刀不誤砍柴工。”說着話,花星辰已經到了醫院的門口。
他拉開了緊閉着的鐵閘門。
等候着的人羣,猛的一陣騷動。
“花神醫出來了?”
“我去!這麼快?是不是好消息?”
“還是花神醫管用啊?”
“別啊!說不準,他也治不好呢。”
就在這個時候,花星辰站在了衆人的面前,笑眯眯的伸出了兩根手指。
他說道:“經過我的診斷,我給大家帶來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要聽哪個?”
衆人都經歷過了這幾天的動盪,都經歷過了最壞的時間,他們當然已經聽夠了壞消息了,現在想聽好消息。
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說:“好消息。”
“我們要聽好消息。”
“壞消息聽得太多了,好消息一個沒聽到,我雖然是個拖延症患者,但是這一次,我一定不拖延,要立馬聽到好消息。”
在衆人的要求下,花星辰伸出了一隻手:“好!既然大家要聽好消息,我就跟你們說——好消息就是——剛纔通過我的檢測,這次治病,沒有一點點問題。”
偶也!
全場的觀衆都差不多沸騰了。
這是什麼?
這都不是好消息,這簡直是喜訊,天大的喜訊。
“謝天謝地,保佑我們兒子平安無事。”
“唉!你這個人怎麼不講道理呢?老天幫了你啥?你要感謝,也感謝咱們花神醫啊。”
周圍的人羣裡,喜氣洋洋。
花星辰又壓了壓手,說道:“好消息說完了,該說壞消息了。”
“您說。”很多人不自主的用上了敬語“您”,表現出了對花星辰的尊重。
要知道,現在的花星辰,已經是整個名揚的念想了,幾百條性命,寄託於他一人之上。
“花醫生,你說,多壞的消息,現在都有了,不怕更壞的了。”
“孩子們都病成這樣了,還有什麼是更壞的消息呢?”
“再壞?再壞也壞不得等着孩子們去死啊,反正花神醫說了有辦法治好。”
衆人言論的氣氛,都比剛纔輕鬆多了。
畢竟壓在心頭上的一塊大石頭,已經開始鬆動了不少。
花星辰笑道:“那好,我問你們,你們是要命,還是要臉?”
一句話,把在場的人都給問住了。
衆人都不知道花星辰爲什麼問出這麼一句話來,紛紛愣在了原地。
這要命還是要臉?
啥意思?
花星辰繼續說:“這次,我給你們孩子瞧病,採用的方式,我怕你們接受不了。”
衆人可能不瞭解,但是聽衆裡面——司馬長空和白玫是知道的,花星辰這個人,離經叛道,經常會有一些特別讓人意想不到的思路,而採用的治療方式,也堪稱“精彩”。
現在,這位小爺都覺得“治病方式”太過於古怪,需要找人先解釋一下,可以想到,這次的治療手段,到底有多麼的詭異了。
“額?要命還是要臉?花神醫,你的問題,好古怪啊?”
“您咋會問出一個這樣的問題呢?”
“我要命!不管咋樣,都要命。”
衆人議論着。
花星辰笑道:“我給大家講一講,這一次,小孩們是中毒了,非常古怪的毒素,這些毒素,陰冷,寒氣十足,需要用熱氣逼出來。”
他搖了搖手指:“我的初步治療的方案——首先,我要一個大號的水池子!水池子裡面的水溫必須能夠達到五十度,然後,對小孩子們燻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