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星辰擡了擡眉毛,他放下了刀叉,腦袋搖了搖,臉上盡是不屑:“唉!本來我是不想在你這暴發戶身上浪費時間的,但誰讓你請我吃飯了呢?好吧!閒得無聊,我教教你。”
“如何優雅的喝一杯葡萄酒。”
花星辰不像許倩那麼隨意,也不像黃華林那麼矯揉造作的捻住了高腳酒杯的細腳。
動作灑脫卻又不隨便——優雅的精髓。
花星辰將酒杯對着自己傾斜四十五度,兩很手指捻着酒杯腳,舉重若輕的搖晃着。
晃盪了三四圈,他鼻尖輕輕嗅了嗅,享受完醒酒後的香氣,花星辰泯了一口。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
許倩差點看呆了,比起花星辰把玩藝術品似的優雅,她感覺自己真的好丟臉,手裡像是託個臉盆。
而她再看黃華林,粗暴握住高腳酒杯,骨子裡野蠻,表面上優雅,對比花星辰那種落魄貴族似的優雅,她對黃華林的評價只有兩個字——做作。
“小子你完了,老子妞是泡不上了,但老子要整死你。”黃華林忙前忙後的裝了一晚上,但都毫無意外的被那其貌不揚的小子給化解掉了。
他心中,實在惱火。
好不容易吃完飯,花星辰抹抹嘴,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吃幹抹淨,終於可以和那討厭的蒼蠅說再見了。
“黃華林,雖然我很討厭你,但是感謝你請我們吃飯。”許倩衝黃華林搖了搖手,結果被花星辰給拉走了:“就這破飯,有個雞毛感謝的。”
黃華林的肝臟都氣爆了:“!小子,你給我等着。”
離開餐廳,許倩將花星辰的手甩開,花星辰也沒管,大步流星的走着,似乎忘記身後還牽出一位美女學生——他時間有限……好吧,其實是他獨來獨往慣了。
一轉眼的功夫,花星辰已經到了樓下。
許倩扶着欄杆,大聲問道:“喂!花老師,你就這樣走了?”
花星辰衝許倩招了招手:“要不然你還是下來吧,我送你回家。”
“嘿!還是有點騎士精神的嘛!”許倩快速的衝下了樓,準備去迎接騎士的護送。
豈料,許倩的樓梯前面有三個人,一老頭,其餘兩人,應該是他的兒子和兒媳婦。
許倩快速衝下去的時候,隔着老頭一米的樣子。
老頭突然仰倒在地。
“哎呀我去!”
許倩的前方突然有人倒在地上,她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想從旁邊繞過去。
但位置太狹窄了,她很小心的躲避着自己的身體,依然不小心碰到了前方的老人——她的腳腕,絆在老人的手上。
接着,許倩像是倒栽蔥一樣,晃晃悠悠,腳底下拌蒜,滾下了樓。
還好花星辰及時趕到,在許倩的面前,他一探手,將這個小妞給託着了。
“沒事吧?”
“沒事,沒事。”許倩還有些驚魂未定。
“沒事?你是沒事啊!你看看我家老頭。”上面那婦女破口大罵,快速跑了下來,叉着腰,望着許倩:“小婊砸,你可以啊,故意絆我們家老頭!”
“不是我!”許倩沒有遷怒婦女的髒話,還在辯解。
“不是你?不是你是哪個?我爸爸走得好好得,你從後面撞他?還想走?身份證身份證!”婦女一隻手叉腰,一隻手伸手找許倩要身份證。
“跟我沒關係,反正跟我沒關係。”許倩纔不會背這個黑鍋呢。
他妹的,你爸差點把我絆得摔一個大跟頭,我都沒去找你們麻煩,你們還先找我的麻煩來了。
“沒關係。”
婦女見許倩這要死不活的樣子,很是生氣,一耳光劈頭扇了過來。
花星辰擋在面前,一探手,抓住了婦女的右手:“說話就好好說話,還動手。”
“你個賤人,是不是這個小賤人的相好?給我放手,不然,我砸死你。”
婦女大聲的謾罵。
花星辰皺了皺眉頭,他是個好脾氣不錯,但也看人,明顯好脾氣的對象裡面,不包括潑婦!
他一撒手,同時又送了一把。
婦女撲騰一下,被花星辰放倒在地上。
她在地上打了個滾,白色的貂皮大衣,污跡斑斑。
“燕弧,你老婆都被人打死了,不下來管管啊!!”婦女又衝着自己男人罵罵咧咧。
燕弧扛着父親燕留聲,走到了花星辰面前:“年輕人,我媳婦固然有不對的地方,你這麼動手打人,有些不像話吧?”
“哈哈!”花星辰指着婦女說:“她,污衊我朋友,又污衊我,推他一跟頭,只是給個教訓。”
“別欺人太甚啊。”燕弧掏出了手機,指着花星辰說。
“欺人太甚?要喊人?”花星辰做了個“你隨意”的動作:“請便,聽你們口音,都是燕京人,燕京的人在我名揚的地盤上放肆,挺給力啊?”
燕弧發現面前這男人,似乎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小兄弟,這樣,你跟我媳婦道個歉,這事就算了。”
“憑什麼只讓他道歉?”
躺在地上的婦女,大聲嚷嚷了起來:“我的醫藥費,爸爸的醫藥費,一分錢都不能少!掏錢!”
“掏你妹!”花星辰罵道:“你爹這毛病,是尿毒症的最晚期,瀕臨死亡的邊緣,最近是有個不錯的中醫大夫,給他用了藥,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但是,一個月之內,必然倒牀不起,兩個月之內,必然歸西。”
他又說:“你們老頭自己的毛病,讓我出醫藥費?你想錢想瘋了吧?倩倩,我們走!”
說完,他就轉身,要帶許倩離開。
許倩心裡安全感大大增加,要不說跟着花老師有肉吃呢,跟着花老師還不用捱打呢。
花星辰剛轉身,燕弧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小兄弟,留步啊!”
“又幹啥?”花星辰捏緊了拳頭:“是真要我給你一點顏色看看?”
“小兄弟,你是高人?能不能指點我一下,怎麼樣才能治好我爸的病。”燕弧已經發現花星辰不是凡人了。
他明白,但他的老婆閔娟不明白。
閔娟大聲的罵道:“狗屁的高人,這個小王八蛋,拿話忽悠你呢!”
“你閉嘴,家裡還有沒有老爺們說話的份了?”燕弧衝閔娟嚷道,同時又對花星辰說:“小兄弟,真求求你了,指點指點吧。”
花星辰笑着攤開手:“我朋友,碰都沒有碰到你朋友,你就要訛我們,這要是我出手了,你們不是訛得更慘了嗎?算了,算了!”
“別啊!剛纔真是我們錯了。”燕弧湊到花星辰面前,賠個不是。
花星辰越是這麼端着,他越是覺得這個人深不可測,越是覺得自己的眼光沒有錯。
花星辰是真不想幫。
上次幫助了一個訛人的老頭黃鬆,結果引起了這麼大的事,這回再幫一個訛人的,那還不知道有多大的事呢!
兩邊僵持的時候,突然,剛纔牛排館的旁邊,一位老頭站在欄杆上,衝下面說道:“花小兄弟,你還是別說的好!這樣的人,沒必要救!”
燕弧擡頭,發現那個人是王寶。
他們剛纔,就是從王寶的醫館裡面出來的。
王寶給老頭燕留聲開了一副藥,並且答應幫他找一個高人,過來瞧病。
燕弧點頭哈腰的,帶着老婆閔娟下了樓,結果就碰到了這茬事!
王寶接着說道:“燕弧,你們燕京的燕家很霸道嘛!訛都訛到我頭上來了。”
燕弧冷汗直冒,他要不知道怎麼就惹到王寶這位大神。
要是王寶不出手,估計父親的命,能活過明天就不錯了。
他連忙說道:“王先生,我們可真不敢惹您!真的,剛纔也多謝你爲我父親出手。”
“剛纔是我瞎了眼,給你父親瞧病,以後絕對不會再瞧。”
燕弧都快哭了:“王先生,您有話明說嘛!害得我這個小輩,乾着急。”
“好!明說就明說。”王寶指着許倩:“這位是我的侄女,名揚許家,許思年的孫女。”
“這?”燕弧發現自己攤上大事了。
“這位小哥,叫花星辰,我要找的高人,就是他!除了他,沒有人能治好你父親的病!”王寶說完,燕弧差點跪在地上。
如果說得罪的不過是一個大豪門的孫女還好。
大不了燕弧面子豁出去不要,擺上五十桌酒席,給許家道歉。
但惹上了這位小神醫!
那就不是道歉的事情了。
人家可以隨意掌握你的生死。
“小神醫?我剛纔真不是有意的。”燕弧在花星辰面前哭訴道。
花星辰微笑不語。
燕弧又撲到了媳婦面前,一耳光抽在閔娟的臉上:“臭婆娘,在家裡,你就無法無天了,這來了外面,也不知道低調一點?奶奶的!”
花星辰冷笑道:“唉!不管怎麼樣,對女人動手動腳,有點過分了。”
剛纔燕弧說過的話,原原本本的還了回來,讓燕弧心頭有些發堵。
可這發堵歸發堵,該求的人,還是要求。
燕弧低聲下氣的求:“神醫,你幫幫忙,我父親可不能死啊,整個家族都是他趁着,他要是撐不住,我們家族就倒了。”
“哦?”花星辰眯了眯眼睛:“你求了我這麼久,卻始終沒有跟我朋友道歉!這求人,不是這麼求的吧?”
燕弧的腦子裡面嗡嗡一響。
是啊!剛纔求了這麼久,卻沒有跟許倩道歉。
不是他不知道要跟許倩道歉,實在是忘記了。
燕弧轉過頭,衝許倩十分柔和的說:“許大小姐,實在對不住,實在對不住,剛纔是我老婆魯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