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敏迫不及待的發問,蕭玄苦澀一笑,道:“我又不是神仙,就憑一件兒衣裳哪兒能知道人的死活?剛纔不過是唬人的!”
“……”黃敏自嘲一笑,她也是關心則亂,把蕭玄當活神仙了。
“那,那我爸會不會,會不會……”金貝貝幾次張嘴,卻終沒敢把死字說出口。
蕭玄摸了摸下巴,幾分無奈的說道:“死活是真不知道。不過那件衣服上的血痕,倒是讓我想到了一些線索。也不知能不能借此把人找回來!”
黃敏聞言急忙道:“線索?什麼線索?蕭玄,這次,你可要幫我,幫貝貝!”
蕭玄嘴角彎了彎,玩味的笑道:“幫你有什麼好處?”
一聽到好處兩字,黃敏俏臉一下子就紅了,她可知道蕭玄壓重了聲音的“好處”是什麼意思,當着金貝貝的面,蕭玄這廝都沒個正形。
“大叔,你要什麼好處嘛!我爸窮得就剩下錢了,你又看不上錢!”金貝貝倒是沒想那麼多,難爲她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多番受到驚嚇,此時哪兒會想那許多。
蕭玄癟了癟嘴,呵呵一笑,道:“黃小姐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就是了!”
黃敏都能感受到後視鏡反射出的火熱目光,聲若蚊吟的嗯了聲,也不擡頭看蕭玄。
“衣服上的血痕和破洞,讓我想起了刑罰肋排刀和七星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官方秘密刑獄中才有的逼供刑罰,這法子能追溯到明朝錦衣衛時期,鮮有外傳。”蕭玄說起了正事。
“你,你是說國平是被官方給抓了?這,這不太可能!”黃敏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美眸。至於蕭玄怎麼知道這麼多,她都不好奇了。蕭玄是她見過的最神奇的男人,沒有之一。
“除了官方,也可能是官方的人私下所爲。反正,事情只怕是沒那麼簡單!”蕭玄有些頭疼的扶了扶額角。
如果在之前,蕭玄一定不會管這破事兒,即使是此時此刻,他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這種忙,一幫就是沒完沒了的麻煩。蕭玄覺得自己身邊的麻煩,已經是夠多了。
但是此時母女倆那種殷切的目光,讓他難以無法拒絕。何況,之前黃敏父親的事情,多多少少也算是對黃敏有所虧欠。
蕭玄此時很難拒絕黃敏,但又實實在在懶得招惹這些莫須有的麻煩,不由打定了主意,他就找出金國平的下落,其他一概不管。
一路無話,車子往南海市疾馳而回。
蕭玄把黃敏母女送回家中後,就欲離開,卻被黃敏給叫住了,“蕭玄,我們聊聊,你再回去!”
“嗯?”蕭玄眨巴了下眼睛,露出一抹子壞笑。
黃敏被蕭玄肆無忌憚的目光看得一陣面紅耳赤,手指戳了戳蕭玄的腦門,沒好氣道:“你呀,滿腦子也不知裝得是什麼!”
“我還以爲,你專門把金貝貝支走,是想跟我春宵一刻呢!看來我又自作多情了!”蕭玄咂舌道。
“你就那麼想睡了我?”黃敏美眸一轉,忽地伸手就在蕭玄臉頰一撫。
“漂亮妞兒不睡,會遭天譴的!”蕭玄煞有其事
的說道。
“……”黃敏無語,這都說得是什麼跟什麼呀!天知道這男人腦子裡,裝得是什麼鬼。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
蕭玄走近黃敏身旁,有些貪婪的嗅了嗅黃敏髮梢上的清香,說道:“說正事兒吧!反正你現在滿腹心思,就是把你吃了,也吃不出味道來!”
“你說,金國平的事情,和我爸的事情,會不會有牽連?”黃敏張嘴就把蕭玄定在了原地。
蕭玄露出幾許思索的神色,沉默了半響,從兜兒裡摸出了根菸,吞雲吐霧了幾口,方纔說道:“暫時不知道。如果是的話,那這事兒,樂子可就大了。先看看再說吧!現在都只是通過一星半點的線索去猜測,尚且不能得出什麼結論!”
黃敏點了點頭,隨即又說道:“那,我父親的病……他已經昏迷整整半年了!”
蕭玄想了想,道:“我可以爲他醫治,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他醒來後會發生什麼!”
黃敏不解的看着蕭玄,看到蕭玄似乎還有欲言又止的疑慮,說道:“是福是禍躲不過。”
蕭玄覺得黃敏這話說得也有些道理,說道:“你爸沾染了一樣各國政府,包括華夏,都當成至寶的寶物,甚至可以說是神物。你爸想必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所以,所以連我也猜不出,你爸到底在圖謀什麼,纔會去沾染那東西。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黃敏瞪圓了眼睛,以她的聰慧,只是轉眼間就明白了蕭玄的話中意味。黃老頭到底在圖謀什麼?萬一沾染了大忌諱,黃老頭的醒來,可能意味着黃家迎來滅頂之災。可,真有蕭玄說得那般嚴重嗎?
蕭玄聳了聳肩,沒有再多說,有些事情,就不是凡夫俗子該瞭解到的,知道的多,並非好事。
黃敏的大腦飛速的轉動着,似乎在聯想父親昏迷前後的種種事端,一時間竟走了神。
蕭玄輕笑了下,說道:“你也暫時先別想那麼多,車到山前,再說其他!”
“……”
與此同時,省城,303醫院,劍生躺在病牀之上,重傷後的他臉色蠟黃,如車轍碾過似的皺紋像是愈發的深了,整張臉都透着苦大仇深的悲催。
一身唐裝的道爺,就站在病牀旁,叼着菸斗,鐵青着臉。
“老兄弟,你受罪了啊!”道爺一聲長嘆,他們這種年紀,胸骨斷了八根,其中一根還差點刺破了心臟,若不是劍生已入先天境界,恐怕這一次受傷,就得死翹翹了。
劍生搖了搖頭,說道:“傷不要緊。只是,沒想到黃家的事情裡,也有蕭玄的影子。你大抵不知,蕭玄的身手,只怕,只怕已登峰造極!老哥啊,你我都是縱橫江湖半生,也算是見過風風雨雨的,可這一次,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胸骨斷裂,每一個呼吸都是深入靈魂的痛,劍生此時還一口氣說了這許多的話,足見他的擔心程度。
道爺半響不語,隔了很長時間,才說道:“你的想法,我都知道。先不急,也不必擔心。上面說,蕭玄與姜家結仇大恨,時日無多,便會有滅頂之災。若是如此,你我渾水摸魚,也不怕他。再者說,那東西,對
你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劍生沉默了半響,說道:“但與東瀛人合作,總歸也是與虎謀皮!道爺你好生想想吧。我劍生做了你大半輩子的劍,臨了了,自然也不會說半個不字,只怕此途是爲不歸路,你我再無回頭時!”
不知是在生死裡走了一遭,又或者是因爲蕭玄帶來的震撼實在過於兇猛,劍生的語氣裡竟透出了些許心灰意冷之意。
道爺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劍生的肩膀,便往病房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見門外一人躥了出來,對道爺嘀咕道:“爺,那批貨到了,松本先生很滿意,但是……”
話沒說完,就被道爺一巴掌呼了出去,道:“聒噪什麼?不要吵着二爺休息!”
道爺說着就一把拉上了病房的房門。
劍生看到門關上,長吁了口氣,眼中流露出些許蒼涼。老道和他算是真兄弟,這輩子,兩人就沒秘密,唯有一樣,就是道爺和東瀛人的合作。他雖不同意,但他們是兄弟,何況,他也習慣了在武道以外的事情上一切由着道爺折騰。
突破了先天,他有了太多的新體悟,今日與蕭玄一戰,太多的事情他突然就通透了!劍生突然有種道爺與他,已上末路的預感。
只是此時的他,又有何法子?劍生兩眼一閉,不再多想。
“……”
道爺拉着那心腹匆匆下了樓,狠狠瞪了一眼那冒失的傢伙後,才說道:“說吧,松本先生是怎麼說的?”
“松本先生說,這批貨成色不錯,但是他還想要另一樣東西。”這傢伙一抹頭上的冷汗,趕緊彙報道。
“什麼?”
“母帶!建國初期幾場大人物會議記錄的錄音母帶!”
“怎麼會要這東西?”道爺啐了一口,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我已經查過了,他們要的這東西,不算是什麼絕密的東西。而且,而且我聽說,有家唱片公司,曾經拿到過那些母帶的修復項目。”這傢伙嘀嘀咕咕的說道。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親自跟松本先生談!”道爺說着擺了擺手,示意他走開。
見這心腹走遠了,道爺這纔拿出手機就,撥打了出去,對着電話那頭,道爺這樣的身份,竟也露出幾分謙卑的語氣,道:“陳老,那個蕭玄,什麼時候才能死?他已成心腹大患!”
也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道爺滿意的掛了電話。
“……”
蕭玄可不知道有這許多的算計,他回到家,聽說蘇玫去了公司,便也匆匆趕了過去。
雖然這兩天,他沒來公司,可按照蘇玫之前的安排,娛樂公司的成立事宜,卻是一點兒也沒拉下。
此時新的辦公樓已經佈置了個七七八八,幾個骨幹員工也已經各就其位,就差蕭玄這個老總到位。
蕭玄剛走進玉雅國際總部的大樓,秘書就過來找蕭玄上樓開會。就像是蘇玫早就算準了蕭玄會來公司似的。
“這女人越來越妖了!”蕭玄摸了摸鼻子,慢吞吞的往會議室走去,也不知蘇玫這女人,今日又要做什麼幺蛾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