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憤憤的掛了電話,蘇玫知道曲向陽沒安好心,還是安排了他跟張悅來英國。他是該感嘆那女人智商高,一切盡在手心掌握,還是該感慨這女人薄情寡?
莫名的煩躁襲上蕭玄心頭,眉頭擰成了一團。
張悅像是猜到了什麼,淡淡說道:“她從來都是一個智慧與美麗並存的女人!只是一個女人太過漂亮,男人總會忽視她的智慧。就像一個女人太過智慧,男人總會忽略她依舊是個需要被保護的女人!”
有腦子的女人不得了啊,這一句話說出來那叫一個千迴百轉柔百腸啊!明明就是說蘇玫也不得已,一個女人撐起偌大的公司怎能沒些手段。可就這話說出來,倒像是蕭玄若是爲此怪罪蘇玫,就是蕭玄不體諒不懂事了似的。
蕭玄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張悅又問道:“蕭玄,你該不會真準備把曲向陽給殺了吧?我告訴你,這是犯法的!”
“曲向陽如果讓那些外國佬把你先奸後殺了,算不算違法?他會一樣回到華夏作福作威你信不信?收起你那可憐的法治說,收起你那可怕的同情心。你死在這兒,沒人同情你!”蕭玄冷哼了聲,拂袖而去。
蕭玄不是那種要什麼就給什麼的人,對於漂亮女人,他來者不拒。但不代表他沒原則。他不反感幫蘇玫解決麻煩,漂亮嘛,他喜歡嘛!但是蘇玫那句“我知道”,還是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本來就冒着邪火,張悅那般說,蕭玄能高興才就怪了。
張悅見蕭玄拂袖而去,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今晚的事情對她而言,實在是太懸了,她不知道蕭玄是怎麼擺平這些外國人的,內心的訝然已經不能用語言形容,但是她知道蕭玄什麼都不會說。
加上蘇玫在蕭玄手機裡表現出的態度,她覺得蘇玫似乎知道些什麼,摸出手機一看,確實有了信號,也打了個電話給蘇玫。
蕭玄也不管張悅在電話裡到底是跟蘇玫說什麼,蹲在房外的牆角抽菸,火紅的菸頭在夜色下一亮一暗,照着蕭玄臉上玄乎而又幾分愁怨的神情。
隔了不知多久,一雙女人精緻的小腳停在了蕭玄跟前,是張悅,張悅居高臨下的看着蕭玄發悶,隔了半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剛纔還挺威風的,轉眼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蕭玄哼了一聲,把頭撇向了一邊,不看張悅,就像是賭氣的小孩兒。
“說實話,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挺討厭的。太不着調了。可真沒想到,蘇玫會跟你結婚。還向媒體曝光了你們結婚的事情。”張悅看着倫敦灰濛濛的天空,語氣低沉的說道。
“那是她慧眼識珠!”蕭玄哼道,心道是蘇玫當然不會告訴你,假結婚的事兒!
“今天我才發現,她確實是慧眼識珠。你也許真的與衆不同。換成其他人,今天的事情,都沒有可能如此輕易的解決。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身份什麼能耐,能連外國人都買你的賬。”張悅悠悠說着,很平靜,只是話裡話外都透着對蕭玄的好奇。
蕭玄沒有接話。
可接着張悅話頭一轉,說
道:“可就算這樣,那又能代表什麼呢?那個要拼盡全力撐起玉雅,撐起三萬員工的人還是蘇玫,你或者連一個普通丈夫的分擔和安慰都不曾做到過。據我知道的,你好像對蘇玫也談不上一心一意。你這樣的丈夫,就算有些能耐,可對蘇玫而言,她又沾到你幾分光了?別說沾光了,只怕是一個丈夫應盡的互相包容支持安慰,你也不曾做到過吧?”
張悅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了,蕭玄猛吸了幾口煙,依舊沒有說話。
“我知道,蘇玫性子冷淡,也許這個時候,男人想聽到的關心,軟語,她或者都說不出口,又或者想都不曾想起來。可作爲他的丈夫,你就那麼小氣,連多擔待一點,都不能嗎?哪怕在某一方面,把她當成一個不曾長大的小女孩!”
作爲蘇玫爲數不多的朋友,張悅這話說得可算是掏心窩子苦口婆心。說完一看,蕭玄蹲在牆角,連表情都沒變過。
“我說話你有沒有聽啊?”張悅氣得直跳腳。
蕭玄丟了菸蒂,騰地一下站起身來,這一起身,幾乎是貼着張悅的身體,兩個人的距離不到五公分,蕭玄低頭臉幾乎都要貼到張悅臉上了,張悅不由得面紅耳赤,蕭玄熾熱的男人氣息撲面,她忍不住想起那日被蕭玄襲胸的事,蹬蹬的後退了幾步……
蕭玄呲牙道:“你說完了?再見!”
“……”張悅頓時氣得直跺腳。
看到蕭玄走遠,張悅又想起了曲向陽,忙喊道:“蕭玄,你到底要把曲向陽怎麼樣?”
蕭玄身子一頓,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過今天我不會怎麼樣他,專門來籤合約的,缺了曲大少,這合約怎麼籤呢?”
蕭玄說罷,大步流星的走向了那羣外國佬,嘰裡呱啦的跟那羣外國佬聊起天了。
張悅愣在原地好半響,吃不透蕭玄到底是什麼意思。直到一個外國壯漢來,把她帶到了一間空房,讓她自行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張悅迷迷糊糊的醒來,一夜沒怎麼敢深睡的她,精神並不是很好,頂着兩個黑眼圈出到院裡時,發現那些帶槍的外國壯漢少了一大半,只剩下四五個人,警惕的在院中巡邏。
蕭玄正在院中活動,卻不見曲向陽的身影。
看到張悅出來,蕭玄笑了句:“早啊!走吧!去酒店!”
張悅想問曲向陽,可看到蕭玄那張一副你少管少問的表情,只能沉默。
外國壯漢安排了輛黑色奔馳轎車給蕭玄,蕭玄拒絕了司機接送,自己坐進了駕駛座,對張悅道:“上車!”
張悅悶悶的上車,蕭玄開着車子一路呼嘯而去。
上車後,張悅才發現,這車子並沒有裝導航儀,可蕭玄開得十分順暢,就像是腦子裡裝了地圖似的。
“我們去哪兒?”張悅不由問了句。
“酒店啊!馬爾頓街,亨利斯酒店!”
“你認識路?你不是沒來過倫敦嗎?”張悅突然腦洞大開,問道。
“……”蕭玄沒有說話,古怪的看了一眼張悅。
張悅突然反應過來,尼瑪蕭玄當
着曲向陽的面兒說得話能當真嗎?沒來過倫敦沒出過國怎麼會認識那羣外國佬?張悅對自己的智商表示汗顏,不知怎的,一跟蕭玄單獨相處,她就智商直線下降。
車子停在亨利斯酒店門口時,張悅就看見了已經站在門口等候的曲向陽,而讓她感覺有些奇怪的是,曲向陽身邊還站着個魁梧的外國保鏢。
曲向陽鼻青臉腫,雖然穿得西裝革履,可還是掩蓋不住狼狽不堪的神色。
蕭玄和張悅下車,曲向陽看到蕭玄明顯直打哆嗦,“我,我們現在去李家公司?”
張悅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曲向陽也有這種直犯怵的時候,不由有些好笑。
蕭玄揚了揚下巴,道:“你們前面帶路,我們跟後面。就不跟你一車了,老子怕你下毒!”
“不敢!不敢!”曲向陽想起昨夜那一頓慘絕人寰的折磨,那個安布瓚折磨人的花樣太多了,以變態著稱世界的東瀛人,在安布瓚面前絕對就是孩童級別的。整整一晚上,曲向陽感覺人生都灰暗了,此時看到蕭玄的笑容就跟見到鬼似的。
曲向陽跟那黑衣保鏢上了昨晚那輛別克商務。蕭玄和張悅開着奔馳跟在後面。
“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曲少,一出國門,就被你欺負成可憐蟲了!”張悅有點唏噓。
蕭玄冷哼了聲,道:“你以爲曲向陽這就怕了服輸了,那你還真是小看他了。他憋着壞呢!你瞧好了就是!”
張悅愕然的看了眼蕭玄,她原以爲按照蕭玄的性格會得意的得瑟幾句呢,沒想到蕭玄會是這麼看的。張悅突然發現,她不但完全不瞭解蕭玄的身份背景,也完全不瞭解這個人。
蕭玄叼着煙開着車子,不緊不慢的跟在曲向陽的車後。曲向陽現在是一大把柄被他抓在手裡了,看似是不會再鬧什麼幺蛾子。不過曲向陽絕對不會是肯這麼輕易服輸的人。
李超人自打慢慢把公司從華夏撤資,轉移到倫敦,生意便大抵交給了長子李翰雄搭理。
黃日集團的辦公樓在離聖保羅大教堂不遠的金融街,足足一棟四十七層的高樓,在寸土寸金的倫敦還是金融街這樣的地方,這棟大樓的價值,足以讓人咋舌。
也許是因爲對項目足夠重視,也可能是曲家老爺子的面子足夠大,李翰雄竟然在公司大樓下等候着。
看到曲向陽和張悅蕭玄一干人,笑眯眯的迎了過來,爽朗笑道:“歡迎各位光臨!”
在看到曲向陽臉上的傷勢時,李翰雄臉上閃過些許疑惑,只是當衆之下,這疑惑只是一閃而過。
“雄哥,客氣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玉雅國際的張總和蕭部長!這位就是黃日集團的李總!”
張悅得體的笑了笑,伸出玉手跟李翰雄淺握了下,客氣道:“李總的大名如雷貫耳!幸會幸會!”
李翰雄大笑,又客套了幾句。跟蕭玄握手時,卻見蕭玄只是微微頷首,倒像是蕭玄自己纔是大人物似的,心下微微不爽了下。
“走走走!我們先上去再說!”李翰雄何等城府,就算不滿又豈會露出一星半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