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市,某條街道上。
王小聰正捂着胯下,一臉焦急地站在路邊。
昨晚那跟他連番大戰的娘們也不知是怎麼的,居然沒到這邊來找他,真是該死啊!
現在他身上光溜溜的,攔個的士都攔不到,還要飽受別人詫異的目光,不失爲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這傢伙神經病吧?”
“八成是,大半天穿着條褲衩在這裡顯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
“唉,這年頭,太開放了,男的也喜歡出來秀大腿啊!”
路過的人,無不是對王小聰投來驚奇的目光。有些忍不住的,還要說上幾句,反正不是啥讚美之言。
“我勒個去……”
王小聰有種一頭撞死的衝動。見一輛的士開來,他趕緊嚷嚷道:“媽的,給老子停車。把老子送回家,老子給你一千塊錢。”
的士司機沒有停車,反而開得更快。
沒辦法,某人身上就一條褲衩,別說一千,就是一百也得有地方放不是?上面沒瞅見有口袋啊!
“我擦,停車……”
“誰特麼把我送走,我給他一萬。”
“十萬,十萬有木有人送?都特麼有錢不想賺是不是?”
王小聰在路邊不停地嚷嚷,但是,沒有一個停車的。
而且金額叫的越高,詐騙的嫌疑就越大。
這年頭,好心人不是那麼好做的。
嗯,做好人得有實力,沒有實力,只有被宰的份,雷鋒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
“你幹啥捏?”一警察忽然走了過來:“光天化日之下,你穿着褲衩出來啥意思?你身材不見得有多好啊!”
“不……不是,警察先生,我遇到搶劫犯了。”
“你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還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警察不悅道:“我幹警察多年,還就沒見過搶劫犯有槍衣服的。你要說那啥吧!你一個大老爺們應該不至於鬥不過一個女人。那那啥,我估摸着就你這模樣,男人不一定喜歡。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看看。”
“身份證你妹……”王小聰火了:“你特麼找個我能放身份證的地方出來看看?有木有長眼睛啊!”
“你敢罵我?”警察大怒:“跟我回所裡去,你已經嚴重影響了市容。”
“我……尼瑪……”王小聰氣炸了。
當然,這傢伙要是把他帶會所裡,倒是幫了他一個忙。
不過很快,他就有種罵孃的衝動了。
這傢伙居然是騎摩托車來的,而且還給他帶上了手銬,這形象怎麼就這麼讓人浮想聯翩呢?
於是乎,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一警察騎着摩托車在路上飛馳,一渾身只穿着一條褲衩且帶着手銬的傢伙捲縮在後面,低着頭不敢見人。
……
市一醫院,某個病房中。
齙牙周正站在一張病牀旁邊,臉色冷得如萬年不化的寒冰。
他堂堂西檀區的大佬,兒子居然被人廢了四肢,現在躺在牀上就跟個火星人一樣,腦部更是受到重擊,兩天過去,也沒見醒來。
“咳咳……水……水……”忽然,牀上的青年睜開了眼睛,艱難地說道。
“兒子,你醒了?”齙牙周趕緊倒了一杯水,將周春節扶起,道:“來,慢慢喝,彆着急。”
周春節喝了一杯水,感覺舒服多了,道:“爸,給我報仇。”
“你放心,這件事我絕不會罷休的。”齙牙周點了點頭,道:“是誰打得你?你說出個人來,我要他全家付出慘重的代價。”
“陳楚,瀟湘區、汜水街、濟世診所的陳楚。”
“瀟湘區的?”齙牙周愣了愣,道:“你放心,這件事情爸會給你一個交代,你現在好好養傷,不要多想。”
……
天都市,市一醫院門口。
齙牙周剛自裡面走出,迎面就走來了一箇中年男。
“齙牙周,你兒子怎麼樣?”
“王大錘?”齙牙周愣了愣,道:“兒子沒什麼大事,就是四肢有點麻煩。”
“下手還真特麼的狠啊!”王大錘道:“我還真好奇,你齙牙周的名頭還不夠響?有人敢對你的兒子出手?”
“哼,瀟湘區一個叫陳楚的兔崽子。”齙牙周冷冷笑道:“行,敢對我齙牙周的兒子出手,我會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麼會這樣紅。”
“陳楚?”王大錘愣住。
“你認識?”
“咳咳……”王大錘笑道:“說實話,我今天過來是有事要你幫忙,牽扯到的也是這個陳楚。”
“什麼情況?”齙牙周倒是來了興趣。
“我兒子也被那傢伙給打了,而且丟盡了臉,被抓進派出所了,還是我特麼的去接出來的,真他娘操蛋!”
“我擦,那該死的小魂淡很喜歡打別人的兒子麼?特奶奶的。”
……
傍晚時分,晚飯過後,別墅裡很熱鬧。
在得在廚房裡忙碌,搞得搞衛生,洗得洗澡,看得看電視,其樂融融,好不和諧。
董倩自浴室裡出來後,陳楚拿起衣服,準備去浴室洗澡。
“我先來。”李念慈跟了上去。
“擦,爲什麼你先來?明明就是我先起身的。”陳楚擋在門口,仰頭道。
“不明白女士優先麼?”
“切,應該是女士優先,男士隨後,女漢紙最後。”
“你……你說誰是女漢紙?”李念慈火了:“有這麼漂亮,這麼可愛的女漢紙?”
“漂亮倒是漂亮,可愛……”陳楚看着李念慈那憤怒的小臉,嘿嘿笑道:“可愛這個詞,我估計你的人生字典裡面沒有。”
李念慈那個氣,但又說不過陳楚,只能咬着貝齒,往浴室裡擠去。
陳楚不讓,死活都不讓。
擠着擠着,李念慈手裡的衣服忽然掉在地上,一套白色的內衣褲就這麼暴露在陳楚的視線中,有點小誘惑。
“臭流氓,你看什麼?”李念慈趕緊撿起衣服,俏臉微紅地怒道。
“看一下衣服也叫流氓?我想問一句,這世界上還有純潔的人麼?”陳楚撇嘴道:“不過,你這罩杯貌似有點小,得換大點的。”
“你怎麼不去死啊!”李念慈一把推開陳楚,怒氣衝衝地走進了浴室,一甩手,將門關上。
陳楚嘿嘿一笑,倒也不生氣。
還別說,李念慈雖然對他不感冒,但心地善良,吵吵嘴什麼的,他還真對李念慈沒恨意。
敲了敲門,他問道:“喂,念慈小姑涼,問你件事。”
“有話可說,有屁快放。”
“聽馮媽說,有人到處找你,要抓你,什麼意思?”
“你問這個幹嘛?”
“幫你唄。”
“就是萬大地產的人。”李念慈遲疑一下,道:“我發現他們要拆萊茵街,但不給足拆遷費時,想調查,被發現了。”
“萬大地產不是和齙牙周那夥人一起的?”
“理論上是一起的,但是齙牙周的人只負責趕人,沒有參與萬大地產的其他事情。”
陳楚聞言,釋然了。
齙牙周是萬大地產請來解決釘子戶的,跟萬大地產沒有直接的關係,要抓李念慈的人,是萬大地產的大軍。
早知道還有這事,之前就應該好好修理一下王小聰那貨。
不過那傢伙好像不認識李念慈,應該是手下的人在負責抓捕。
“陳楚……”李念慈忽然喊道。
“額,有啥好事?”
“咔嚓……”
門忽然打開,李念慈雙手叉腰地怒道:“我就是有些好奇,你幹嘛一直站在這裡呢?你幾個意思?”
陳楚大囧,趕緊逃之夭夭。
剛纔想事情去了,還真沒意識到自己一直站在浴室門口。
失誤,絕對是失誤,這丫頭該不會誤會自己想偷窺什麼的吧?
……
是夜,漫天的星辰如同無數雙眼睛在夜空眨巴着。
董倩一襲白色真絲睡裙,雙手靠在陽臺扶手上,遙望夜空,絕美的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憂傷。
自幼生得漂亮可愛,富甲一方的董家再來個錦上添花,她的人生應該算不上平凡,而是像那夜空中的彎月一般璀璨奪目。
以前,她時常在腦中勾勒出另一半的輪廓。
或許是自己幻想的太完美,意中人一直沒有出現。
認識陳楚後,她的心扉悄然敞開。
只可惜,陳楚身邊的女人不少,她有一種無力感。
“倩倩,你怎麼一個人在陽臺上?”正準備進房間的陳楚,走出來問道。
“啊……”董倩俏臉一紅,道:“我……我在這看星星啊!你沒發現今天的夜晚很美麼?”
“沒發現。”陳楚搖頭。
“陳楚哥哥,你真不懂風情。”
“額……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陳楚笑着說道。
“但是,你也不可以這樣說啊!”董倩嘟嘴道:“女孩子說夜很美,你應該要跟着附和,而不是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冰冷的話。”
陳楚摸了摸後腦勺,有些尷尬。
自幼在山裡長大,從未和女孩子接觸過,他要知道討好女孩子就是見鬼了。
“陳楚哥哥……”董倩轉頭看了看,沒有發現人時,紅着臉說道:“我宣你,你造嗎?”
“什麼意思?你要宣我?這是要打我的意思麼?”陳楚丈二摸不着頭腦:“倩倩,我沒得罪你吧?怎麼連你都想着要打我呢?”
“我……我不是那意思。”董倩使勁搖着腦袋。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着像你要扇我?”陳楚有些急了。
董倩是個乖巧的小丫頭,很少發脾氣。
可現在連這小丫頭都對他有意見,可想而知,他這人做得是有多麼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