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和徐丹露打情罵俏着,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了與其餘病患不同的聲音:“有趣,有趣兒,在這種地方,還能打情罵俏,那個小青年,你媳婦兒不錯嘛。”
葉凡和徐丹露側目看去,左邊第三間房間,裡面的病人坐在地上啃着雞腿,喝着啤酒,話就出自他的口中。
徐丹露意識到,自己氣急之下,又便宜了葉凡,趕緊把他推開,整理有些褶皺的衣襟。
葉凡走向地三間房間,蹲在鐵柵欄外,笑着問道:“哥麼,挺悠閒啊,別的人怕的要死,不是慘嚎就是自暴自棄,你怎麼一點兒事兒沒有?”
房間裡的人二十出頭,一頭精幹的短髮,目光炯炯有神,一點兒萎靡感都沒有,聽完葉凡的話,笑呵呵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得了這病,要麼治好,要麼死掉,急也沒用,還不如樂得享受。這裡什麼都不好,就一點好,要吃的有吃的,要喝得有喝的,我就好吃好喝過完剩下幾天得了。你看他們,吃不下喝不下睡不着,活該!”
生死最能考驗一個人的意志,在這種環境下還能談笑風生的人,不簡單,葉凡說道“你倒看得開,是條漢子,我叫葉凡,醫生,交個朋友怎麼樣?”
“行啊,我叫王鵬,混子一個。你這人也有意思,不錯。那女人看不上你是吧,要是我有機會出去,一定把我妹妹介紹給你。可惜,沒這個機會咯。”
“說不準就有呢。”葉凡轉頭招呼徐丹露:“老婆,我們的賭,現在就分個勝負怎麼樣?”
葉凡和王鵬交上了朋友,徐丹露一旁全看在眼中,心裡嘀咕着,見過神經病的,沒見過那麼神經病的,這種地方,葉凡竟然和一個患6號病的病人交起了朋友。果然,那無賴腦袋有問題,難怪那麼無賴。
等葉凡提到賭就現在分出勝負怎麼樣,徐丹露聽明白了,“你這臭無賴,意思是說,你現在就要把你這位新交的朋友給治好?”
葉凡一進來,已經用天眼術看過了一些個病人的情況,這些個病人個個都被病氣纏身,雖然還不能判定什麼病,但從病氣的嚴重程度來看,都是四級和五級的病,其中神智越瀕臨崩潰的,病情越重。
面對生死坦然的不多,王鵬是一個,也許拜開朗的福,他的病在四級,葉凡完全可以救治,“沒錯,我就是想現在把他給治好,順帶着把你的十夜給贏過來。”
頓了頓,葉凡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徐丹露,最後視線定格在她的臉蛋上,壞壞道:“等我贏了,今晚上一定好好伺候你到天亮。不過你別說我不給你機會,要是你可以治療,我讓你先請,別到時候輸了說我不給你機會。”
葉凡的視線讓徐丹露惱火極了,早已經修煉出可以無視色狼視線的她,被葉凡瞅着,沒由來的覺得身體發燙,就像葉凡不是看,而是用手摸她一樣。
別說治療了,對6號
病,徐丹露連繫統的瞭解都沒有,哪裡有治療的辦法。她打算先用幾天的時間,詳細查看前一個專家小組留下的研究資料,分析病情,然後和羅從雲等人一起研究商討治療的可行性辦法。
見鬼的,現在葉凡竟然說他就能治,糊弄鬼呢,他真當自己是神仙了?行,你治,我徐丹露就看看你怎麼輸,不對,應該是怎麼丟人現眼。吹牛不打草稿,就是你這種人。
下巴擡起,頭昂起三十度角,用蔑視的角度瞅着葉凡,徐丹露擺出高姿態,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了,我心領了。既然你那麼有本事,就立即救救你新交的這位好朋友吧,但願你能成功。”
葉凡說道:“老婆,你就等着瞧吧。我可事先聲明,今晚上,你就是要耍賴,也辦不到,因爲我會霸王硬上弓。”
鐵柵欄裡,王鵬好整以暇瞧着葉凡和徐丹露打情罵俏,“哥麼,泡妞,可不帶你這樣的。女人嘛,要哄着,哪有你這樣針鋒相對的。”
葉凡說道:“呵呵,你不知道,我這老婆脾氣怪,就得這麼這來。我另外一個老婆那纔是得哄着,疼着的主。”
王鵬笑道:“看不出來,年紀輕輕兩個媳婦了,行啊。兄弟我和你可不一樣,我喜歡的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什麼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還不就是花花公子,那種見一個追一個,追到手睡了等玩膩了就甩的主。徐丹露瞅着王鵬皺了皺眉,這種男人,就是女性公敵,活該他得6號病,死了活該,省得在世上禍害女人。
“那兄弟我可沒你瀟灑,我就喜歡良家好女人,只選老婆不選炮友。”閒聊幾句,談到正題,葉凡說道:“我呢是個醫生,還算有點兒本事。你的病,我應該能治,你要信得過我,讓我治,怎麼樣?”
王鵬眼睛賊溜賊溜的,雖然能看清生死,但可以有滋有味的活着,誰願意就這麼死了。剛纔葉凡提能治好他,一直上心着呢,現在葉凡開口說要治他了,沒考慮,一口應下,“我都快死的人了,別人都說沒得治,你說能治好我,傻子纔不讓呢。可是吧,別怪兄弟我低看你,聽這裡的人說,什麼6號病出來幾個月了,得了的人沒一個例外,全完蛋,那些個狗屁磚家一個兩個都沒辦法。你,真的有辦法?”
“行不行,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葉凡掃了眼鎖着鐵柵欄的大鎖,說道:“你先等着,我讓人把門開了。”
葉凡起身要走,王鵬隔壁一病人眼巴巴瞧着葉凡,死命朝着葉凡方向伸出手,大聲呼喊着:“醫生,醫生,你也救救我吧。我也有妹妹,還兩個呢,都個頂個漂亮。要不夠,我連我老婆,我小姨子,我連我媽都給你!”
“你媽,還是你自己留着吧,我不好那口。”葉凡都快笑噴了,勸慰道:“放心吧,你的病,我應該也能治,只是得等一下。”
“好,好,我等着
,我等着,你,你可一定要給我治啊。”王鵬隔壁的病人聲嘶力竭呼喊着,葉凡想笑,可是看到他那種期盼的眼神,又忍住了。唉,在這裡的,都不容易。
“王鵬,你先熱熱身,動一動,蹦蹦跳跳的,把身體熱起來,讓血液循環加快,對等下治療有幫助。我去找人開鎖。”葉凡叮囑了王鵬件事情,招呼徐丹露走向下一個大病室,準備找吳勇開鎖。
兩間偌大的病房中隔着一道齊拐八彎的通道,走到一半兒,徐丹露叫住葉凡,責備的目光看着他,就像是一個母親看着個不爭氣的兒子般,那種眼神兒讓葉凡都差點兒生出點罪惡感來。
葉凡摸摸自己臉頰,好奇問道:“我說老婆,難不成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兒?還是我臉上長大毒瘡了?”
徐丹露繃着臉,沉聲斥責道:“你面上是沒毒瘡,可是你心裡一定有毒瘡,你這個人簡直壞到沒譜!”
葉凡納悶了,徐丹露爲什麼那麼生氣,難道是爲了賭約?“露露,我不就想你做我老婆嘛,古人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喜歡個漂亮女人,想漂亮女人當自己老婆,給自己暖腳生漂亮孩子,有什麼錯,至於弄得咱像個大惡人似得嗎?你是學醫的,應該明白,你人那麼漂亮,我喜歡你,符合生理學和遺傳學,並沒什麼錯。再說了,打賭可是兩個人的事兒,你既然敢和我賭,就應該有輸的準備,現在勝負還是個未知數,說不準我真的人有失手呢。”
徐丹露臉一紅,“誰要給你生孩子了!我惱火的不是和你打賭的事情,而是你爲什麼要欺騙病人?”
“欺騙病人?”葉凡更納悶了,小爺什麼時候欺騙病人了?
“還要我明說!好,我說,你明明治不好病人,卻給病人希望,你這是在做什麼,你這是比殺人還可惡。你知道當病人得知真相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嗎?絕望,絕對是絕望,就連原先一絲生的期望都會煙消雲散,徹底的絕望!你是在殺人,你是在害人,你這無賴,我恨你,你死後會下地獄的,上帝會懲罰你的!”
徐丹露大聲控訴着,說着,說着,淚花兒都下來了。剛纔的病房內所見所聞,對一個醫生來說,無疑是一個地獄般的場所,自己明明是醫生,可是面對着那麼多病人的呼喚,卻無從迴應,因爲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去救他們。那些發自心靈的吶喊,早已經刺痛了徐丹露的心。
也許只是想找一個宣泄的途徑,徐丹露大聲控訴着葉凡。撓了撓頭,明白她的心思,葉凡探手把徐丹露抱進懷中,擦了擦她的面頰,撫掉淚痕,柔聲道:“看你這樣子,我都不好意思和你吵了。我葉凡發誓,爲了你,爲了我自己,我一定儘可能把我允諾的那兩人治好。”
吸了吸鼻子,止住淚花,徐丹露在葉凡肩頭使勁咬下,印上貝齒的痕跡,“記住你的話,否則我恨你一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