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潘玲是這樣，張雲山也是這樣，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或許，這就是成長吧，隨着年齡的增長，和昔日的玩伴也就越來越遠了。像歡子那樣，還能夠和自己坦誠相待的，已經沒有幾個了。
“你先忙，等我下班之後再說，我這邊還有點事。”打了個招呼之後，張雲山匆匆的離開了這裡。
江晨暮輕笑一聲，回到唐海遇到的第一個老玩伴，現在也讓他有些看不懂了。
“你們認識？”鍾蓉蓉在一旁疑惑的問道。
“你見過他的，我們以前是很好的朋友。”江晨暮聳了聳肩，開口說道。隨後，兩人走上了五樓。
來到五樓之後，江晨暮一怔。
相比較之下，五樓的空間顯得十分狹小。很難想象，這和下面那幾層是在同一棟樓上的。
“五樓平時很少開房的，只有在研製新產品的時候，纔會打開。兩個月內，應該不會有人打擾你的，時間足夠了嗎？”鍾蓉蓉走到一旁，輸入了密碼之後，門打開了。
江晨暮點了點頭，一旦9527被帶走，僅憑他自己，是絕對不可能進行試驗的。嚴格來說，他現在只剩下四天時間了。
當鍾蓉蓉打開這道有密碼鎖的門之後，江晨暮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
林立的玻璃倉，各種各樣的儀器。看上去，這裡就好像是電影中的實驗室似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在唐海這種地方，會有一個這樣的實驗室。
鍾蓉蓉瞥了他一眼：“大驚小怪，這裡的儀器雖然很珍貴，但是相比較於那些真正的大猩猩實驗室的話，還差得遠呢。”
江晨暮腦門上滿是黑線，沒想到，自己又被鄙視了。
“需要給你找兩個助手嗎？”鍾蓉蓉開口問道。
說是找助手，實則是給江晨暮找兩個科研人員。畢竟，一個連儀器都不認識的人，恐怕很難做出什麼實驗。
損壞儀器還沒什麼，再買就可以了。但是，這裡的儀器都有危險性，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會造成重大事故。到時候，恐怕連他都有危險。
江晨暮搖了搖頭，自己要做的實驗，恐怕誰都幫不上忙。
“我自己就可以了，相信我。”
他雖然這麼說，但是鍾蓉蓉臉上卻還是充滿了狐疑的神色。一個不認識儀器的人，真的能做什麼實驗嗎？
不過，換一個角度想想，或許他連儀器都不會開，應該也就沒什麼危險了。
想到這裡，她叮囑了一番便離開了。
“說吧，要從什麼地方開始？”等鍾蓉蓉離開之後，江晨暮纔開口說道。
他之所以不要助手，那是因爲，所有的實驗，都將會是9527獨自完成的。甚至於，就連他都只是一個試驗品而已。
沒錯，試驗品。
現在他就是9527的試驗品，就好像是一隻小白鼠似的。
“血液取樣。”
“切斷電源，關閉所有通信設備。”
江晨暮一怔，如果切斷電源的話，那9527怎麼去做實驗？
“我的能量儲備，足以完成這次的實驗。但是，我的數據庫，絕對不允許侵入，任何的數據都不能流失。”從9527這裡，江晨暮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江晨暮沉默片刻，走到了一旁，在9527的提示下切斷了電源。
一滴鮮血被他滴進了試管中，那妖異的紅色，讓江晨暮一陣失神。這血液的顏色，有些不正常。
“嗤……”
試管中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玻璃試管立即變得模糊起來。江晨暮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試管竟然被腐蝕了。
玻璃一向是很穩定的材料，即便是強酸，也很難將其腐蝕。但是，自己的血液在進入試管中，竟然會造成如此的效果。
“你確定，我們能做實驗嗎？”江晨暮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複雜，一切都是因那黑色石頭而起的，現在的他，變得越來越怪異了。
“你右手邊第二排的試管，那是高強度玻璃。”
江晨暮遲疑片刻，又將自己的血液滴進了試管之中。雖然還是有嗤嗤的聲音，但是試管並沒有因此而被腐蝕。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江晨暮走到一旁。接下來，他什麼都幫不上忙。
9527開始進行了分析，實驗室中所有的儀器，都被連接到了江晨暮的手機上面。如果不是有9527在，江晨暮毫不懷疑，這龐大的運算量，會直接讓自己的手機癱瘓。
坐在一旁，江晨暮百無聊賴，盤膝坐在地上開始冥想起來。
既然在遭遇不祥的時候會有那樣的結果，想來，自己應該也可以踏上修道之路吧。
殊不知，在他進入冥想的時候，試管中的血液，正在緩緩地趨於穩定。
江晨暮的資質絕對沒有什麼說的，否則的話，老頭子也不會直接收下自己了。但是，就連老頭子都不知道，爲什麼他始終都無法踏上修道之路。
想到自己之前的狀況，江晨暮盡力的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模仿當時的心境。
他的體質，很容易就可以感受到周圍的煞氣。當他進入空靈狀態的時候，那種感覺愈發的強烈了。
在冥想之中，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進行着一些微弱的變化。
儘管弱不可察，卻還是有跡可循。
江晨暮大喜，看來自己的方向是對的，只要這麼繼續下去，總有一天，他可以像師兄師姐那樣，踏上這條路。
道門中，有很多的手段，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施展的。江晨暮不過是依靠自己體質的便利，這才能夠制符，招魂。
但是，相對於道門數千年的積累，這不過是小道而已。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江晨暮喃喃的說道。
現在，他已經不執著於自己的道是什麼了。道就是道，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只是要藉助這種力量，並不是要悟道。
道門和佛門不同，作爲一個和尚，無心向佛的話，很有可能終生都無法成爲一個高僧。但是道門不同，道門術法，有很多的體現形式，悟道，不過是其中之一。
他的心境越是空靈，試管中的鮮血也就越是穩定。到了最後，這鮮血和普通的鮮血已經沒什麼兩樣了。
至少，從表面看不出來有什麼區別。
“小子，你影響到我的實驗了。”就在這個時候，9527的聲音打破了他的冥想。
江晨暮一怔，站起身來，走到試驗檯旁。
在他起身的那一瞬間，血液又開始沸騰起來。血液中，就好像有無窮的微小的猛獸存在於其中一樣，不停的衝擊着試管。
“這是怎麼回事？”江晨暮疑惑的問道。
血液是人的生命之本，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誰的血液會是如此的情況。這鮮血在試管中尚且如此，試想一下，如果滴在別人的身上，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不知道，你的血液中有一種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物質。正是這種物質，在破壞血球蛋白的結構，讓你的血液變得不翁定起來。”9527給出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完美的答案。
“開什麼玩笑，如果有這麼強的腐蝕性，那我不是早就死了。”江晨暮臉上滿是疑惑的神色。
9527又開始進行分析，良久纔給出了答案：“你體內的血液並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在和空氣接觸的過程中，發生了一種從來沒見過的化學反應，人類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江晨暮瞪大了雙眼，他沒想到得到的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9527的作用，是將道法具體化。難道說，他現在正在破解不祥帶給自己的影響？這麼說來的話，眼前所呈現的，應該就是所謂的不祥了。
“能不能根除這種物質？”江晨暮沉默片刻，開口問道。
雖說在自己體內沒有什麼影響，但是想到這玩意兒是因爲不祥而出現的，他就一陣發毛。
“暫時還不能，我找不到它的分子排列。”
江晨暮苦澀一笑，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是失望。
“現在，你試着離那黑色石頭遠一點。如果可能的話，找一個你隨時都可以取回來的地方。”實驗已經開始了，但是卻始終都不能確定，這到底是不祥招來的，還是因爲那石頭而導致的。
江晨暮躊躇片刻，拿出那塊黑色石頭，放在臨近自己的桌子上。
在石頭離手的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一股狂躁的感覺傳遍全身。他的皮膚，又一次開始充血，所有的血管都暴突出來。
“從目前的情況看來，兩種狀態沒有必然的聯繫。”經過計算之後，9527得出了結論，“我想，你可以試着再離得遠一點。”
江晨暮眉頭微皺，沒有了黑色石頭之後，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貿然拋開石頭，恐怕自己會再次迷失本性的。
“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江晨暮開口問道。
“三米之內，你有百分之三十五的機率會完全迷失本性，百分之六十的可能，你可以在此之前抓住石頭。”
“另外百分之五呢？”江晨暮點了點頭，這個概率，還算是不錯。
9527踟躕片刻：“另外百分之五的機率，你會像那怪人一樣，憑空消失。”儘管這個結論有些荒誕，但是卻是他根據自己掌控的資料，得出最完美的結論了。
江晨暮長嘆一聲，慢慢的走到一旁，讓自己距離那黑色石頭越來越遠。
那石頭，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弱，他的眼睛，也變得越來越紅。那狂躁的感覺，充斥在他的心中，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會暴走似的。
“晨子，你在嗎？”就在這個時候，張雲山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江晨暮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神色，似乎正在忍受着強烈的痛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