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光剛剛跑進遊樂園,前方忽然出現了幾個人影,爲首之人是東北大漢,臉上掛着殘忍的笑容,另外兩個人也很彪悍的拳擊打手,手腕戴了鋼圈,脖子上掛着黃金鍊子,相互撞擊時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眼眸中兇光閃閃。
邵光心中大驚,回頭一看,背後也出現幾個人,左邊和右邊也有人出現,他們彷彿從地裡面突然冒出來,每人手裡都拿着武器,黑洞洞的槍口散發死亡的氣息。
被包圍了,邵光暗叫糟糕,看來這是敵人的設計,先用官方力量把自己面逼出來,圍三缺一,令邵光自以爲逃脫時,卻突然發現陷入必殺之局,這種打擊很令人傷心。
東北大漢大步上前,狠狠一拳轟在邵光肚子上。
邵光悶哼一聲,痛苦的彎腰,東北大漢提起膝蓋頂向邵光下陰,這要是被擊中,邵光不死也成了太監,活着比死去還痛苦難受。
邵光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彎刀,對着東北大漢的膝蓋狠狠刺下去,深深插入敵人的大腿。
“啊——”
東北大漢發出殺豬般慘叫,邵光那把彎刀太鋒利了,危機關頭,他出手無比狠辣,彎刀洞穿了敵人整條大腿,腿骨齊根切斷了。
邵光手裡突然出現一把手槍,頂住敵人太陽穴,厲聲道:“誰敢動一下,他立即就爆頭,嘭的一聲,像個大西瓜一樣……”
很不巧的是,被邵光制住的人是他們的首領,此人綽號“北極熊”,人稱雄哥,力大無窮,但是剛愎自用,原想博個頭彩,沒想到卻被邵光一招制住。
周圍的人臉色陰沉,在心裡大罵雄哥簡直就是名副其實的東北狗熊,如此大優的情況下都能翻船。
邵光押着雄哥往外走,敵人緊跟不放,走到街口時,邵光突然拔出東北虎腿上的彎刀。
雄哥整條腿都被砍下來,鮮血狂飆,他痛得哭爹喊娘。
邵光一腳踢在雄哥背心上,雄哥雙腿一軟撲倒在地,邵光則倒退着開槍,他根本不需要瞄準,可是格洛克手槍的威力令人膽顫心驚。
敵人紛紛臥倒隱蔽,或是開槍反擊,槍聲大作。
邵光一口氣打光子彈,隨手扔掉格洛克,轉身就跑,以百米衝刺的逃亡。
轉過一個街角時,斜刺裡飛來一輛陸虎攬勝,直奔邵光而來。
邵光面色大變,他只來得及剛剛躍起,便狠狠撞在陸虎汽車的引擎蓋上,然後整個人凌空橫飛出去。
陸虎發出咆哮,快速轉向,轟隆隆撞向邵光。
邵光飛出數丈遠的距離,落在地上連打三四個滾,他只覺得全身骨頭都散架了,到處都是劇痛,剛剛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陸虎攬勝再次呼嘯而來。
邵光懶驢打滾,閃向路邊。
陸虎車前面是路邊的鐵製護欄,一個急剎車瞬間靜止,車窗落下,露出紀秋水冰冷的臉,瞅了邵光一眼,怒吼道:“草,老子看你還能往哪兒跑去!”
後面的車門打開,兩個壯漢一左一右的衝向邵光,二話不說便
是一頓拳打腳踢,他們裝了鐵板的皮靴,一腳的力度絲毫不亞於鐵棒猛砸。
邵光在地上來回打滾躲閃着,他手裡有刀有槍,可是他還沒從被撞飛的傷害中恢復過來,根本無力反擊。繼續毆打下去的話,邵光必死無疑。
紀秋水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發現這裡是城市主路之一,附近攝像頭密密麻麻,他現在麻煩纏身,夏輕荷弄得他焦頭爛額,不想另生枝節,殺人哪裡都行,何必非得在“衆目睽睽”之下。
紀秋水制止手下繼續毆打,吩咐他們把邵光塞進車廂後座,拉倒自己的基地裡去慢慢修理。
“艹你全家,算你他媽的走運,便讓你苟活幾分鐘!”壯漢再次踢了邵光的腦袋一腳,收繳了他身上的武器,然後把人擡進汽車。
兩個壯漢分別從左右上車,把邵光夾在中間,陸虎車吼叫着啓動,快速離開了現場。
雄哥在手下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到路口,剛好見到邵光被塞進陸虎車揚長而去,不由面面相覷,他們都是賈衛的嫡系,殺獄堂的精英。
看清楚那是紀秋水的車,雄哥臉色鐵青,想到自己損失慘重,卻連邵光的毛都沒撈到一根,所有的功勞都被紀秋水搶走了,氣的想大聲罵娘。
紀秋水明面上的身份是寶林區公安局的一個小隊長,但真正身份其實報雪堂的堂主,他認了王安令當乾爹,正式加入殺獄堂,並且憑藉紀家強大的經濟實力和手中掌控的古董走私渠道,快速躋身成爲殺獄堂裡面的實權人物,是王安令最爲倚重的幾個人之一,資歷雖淺,可是在殺獄堂裡面的地位,已經不亞於爲殺獄堂奮鬥了十幾年的北極熊。
這次捕殺邵光,北極熊的損失尤爲慘重,整條腿都毀了,從此就是個殘廢。但是他除了自認倒黴之外,便只能唉聲嘆氣,根本不可能從紀秋水手裡把人搶回來。
陸虎車拉起了警笛,在道路上橫衝直闖,無視交通法規,肆無忌憚的高速行駛。
司機是紀秋水的親信,臉上一個刀疤,後面位置上控制邵光的兩人分別金剛,鐵巖,力大無窮。這三人以前都是紀寒風的死士,風雷堂覆滅後,便跟了紀秋水賣命。
紀秋水生擒了邵光,臉上掩飾不住的露出得意之色,又哭又笑,痛哭流涕的道:“可憐的大哥,我終於抓到了邵光,爲你報仇雪恨,你在天之靈,可以安歇了。”
哭了之後,紀秋水嘴角換上冷酷的笑容,賈衛大動干戈,計劃周密,可惜非但沒能做掉邵光,反而接連損失精英手下。
紀秋水輕車簡從,卻生擒活捉了邵光,只要帶到王安令面前,絕對是奇功一件。
刀疤臉飛笑道:“少爺天上星宿下凡,邵光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賈衛更是不足爲慮,抓到邵光,少爺在殺獄堂的地位更進一步,爲將來全面吞沒殺獄堂打下堅實的一步。”
紀秋水嘿嘿陰笑不已,他心中確實有借殺獄堂上位的想法,但是此刻他頭腦清醒的很,知道自己在王安令那些頂級大佬眼中,和一個小嘍嘍的差別
不大。
紀秋水有腦子,不像刀疤臉、金剛、鐵巖等粗人神經大條,掃一眼氣息奄奄的邵光,叮囑金剛和鐵巖不要讓邵光死的太輕鬆。
紀秋水腦子裡有個計劃,用邵光威脅林豔交出八寶觀音,得到八寶觀音是老頭子紀海的夙願,事成之後,再把邵光送給王安令……一舉多得。
金剛和鐵巖點頭答應,擡手抽了邵光幾耳光。
邵光差點痛得窒息過去,兩邊臉頰高高腫起,嘴角鮮血直流,眼珠泛白,像是一條死魚。
前面又是一個十字路口,刀疤臉司機突然發問道:“水哥,我們去哪裡?是家還是去公司嗎?”
紀秋水搖頭道:“先彆着急,繞一段路再說,我擔心賈衛他們下黑手搶人,那些人啥事做不出來?”
刀疤臉惟命是從,方向盤一轉,汽車快速而平穩的駛上環城路。
紀秋水心情愉快,防彈車裡也安全的很,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腦子裡思索怎麼把邵光的最後一絲剩餘價值也榨取……
邵光像砧板上的活魚,雖然還沒死,但也離死不遠了。
金剛和鐵巖兩人把邵光折騰得夠嗆,連他們自己都沒勁了,摸出雪茄抽了起來。
可是就在金剛和鐵巖放鬆警惕的時侯,奄奄一息的邵光突然暴起反擊,右手一拳猛擊鐵巖的咽喉,鐵巖正仰躺在座位上舒服的吞雲吐霧,來不及做任何反抗,喉骨被邵光一拳砸碎,氣絕身亡。
變生倉促,金剛駭然大驚,但他剛剛有所動作,邵光怒吼着手肘往後猛烈撞擊,砸中金剛的小腹。
金剛頓時腹部劇痛,只覺得被大鐵錘砸了,彎腰慘叫。
邵光出手如電,右拳陡然爆發,砸在金剛的鼻樑上。
金剛的鼻樑瞬間塌陷,鼻骨徹底碎裂,鮮血噴射而出,緊隨着鐵巖去見了閻王。
邵光的反擊太兇狠了,全是一擊必殺的招數,金剛和古巖兩個幾百斤的大漢一個照面就完蛋。
前面的刀疤臉和紀秋水大吃一驚,刀疤臉陡然加速,巨大的加速慣性彷彿一張無形的大網,令所有人後背緊挨着座椅,他試圖以這種方式束縛邵光。
可是邵光曾經歷過最殘酷的磨練,其殘酷程度遠超刀疤臉的想象,驟然加速產生的慣性力雖然對邵光的行動有所影響,但他很快就習慣了高速,而且加速也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
邵光左手五指牢牢扣住車上的拉桿,右手摸出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刀疤臉的後腦勺……
生死危機襲來,刀疤臉瞳孔收縮,他正準備緊急剎車,邵光手中的槍開火了。
子彈“轟”的洞穿了刀疤臉手臂,皮開肉綻,鮮血四濺。
“艹,你瘋了!”刀疤臉又驚又怒,難道邵光真的就一點都不怕死?不怕葬身火海?
紀秋水人很聰明,可是他養尊處優慣了,反應明顯比不上刀疤臉等刀頭舔血的漢子,等想起開槍反擊時,邵光手裡的槍已經轉移目標,對準了紀秋水的太陽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