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我心裡很煩。”
大城當中的某一塊地方,說不上來這裡哪兒,也許根本就沒有名字吧!
但是,從這裡看下去的話,可以看到整個大城將近一半的地方,而那些地方就像是火彩盒。
何小羽並不知道狂獅真人和三花夫人爲什麼會來這裡,只是通過二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白光可以感受到一種平靜。
狂獅真人與三花夫人雙雙睜開眼睛,那天和落花香約定之後,他們二人便來到了這處地方。
這裡無名,卻是可以俯瞰大半個城池,站在高塔上望去,就連城外的景秀山巒都依稀可見。
此地開闊,正是他們施展光明術法驅散邪術的地方。
“凝神屏息,祈福蒼生。”陣陣白光如水波盪漾,擴散在半個大城的空中,這一片白光籠罩之下,整個大城彷彿都祥和了起來。
“煩爲不靜。”狂獅真人緩言道:“不如坐下來,跟着我們一起爲蒼生祈福,也許就可以驅散了這陰霾一般的邪術。”
何小羽這才明白,原來狂獅老哥是爲了驅散邪術而來,此刻,狂獅真人與三花夫人緩緩閉上了眼睛,陣陣白光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平靜而緩慢的盪漾在半個大城的空中。
何小羽慢慢的坐下來,盤膝凝神,他雖然不知道如何能夠驅散邪術,卻是在這一刻心中的煩躁轉而平靜了下來,慢慢的整個人也入定了下去。
他不在思考,不在煩亂,不在胡思亂想,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的心態在心中伸展開去,在七經八脈氣海丹田,甚至於每一處肌膚和每一個細胞當中。
這種平靜帶給她的是一種安穩,是一種平和的心態,他靜靜的坐在那裡感受着好多年沒有出現過的安寧。
體內,一股元氣生出,順着身體蔓延開去,先前在對戰之時領悟的人刀合一境界,在這一刻更加清明瞭起來。
他已經領悟,卻在慢慢感悟,龍牙刀上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條金龍,那金龍圍繞在他的身周,形成一個金色而巨大的光暈。
人刀合一,刀法如心,人便是刀,刀便是人,然而,人又怎麼會是刀呢?所以刀還是刀。
再次睜開眼睛的何小羽,似乎已經領悟到了刀法更深一層的含義,他輕輕的舞動龍牙刀,施展出橫貫八方的刀法,一股股如同水流一般的元氣在刀身之上流轉,接着,龍牙刀猛地飛出,只聽噗的一聲,刀已經沒入到了一塊巨石當中。
何小羽雙指舞動,往外一帶,龍牙刀再次進入手中,而那塊巨石已經無聲的碎裂,化成一堆黃沙。
刀法到了極致的時候,在元力的作用之下,威力更加巨大了。
同時,何小羽似乎也明悟了很多的事情,愛恨情仇真的那麼重要嗎?以天下蒼生爲念,纔是應該追求的天之大道。
無比裝逼的凌風站立,看着眼前城下的一切,此時此刻,彷彿自己真的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哎,還是別裝了,大城現在還有幾十萬的俘虜呢!這些人要怎麼解決呢?
還有該死的邪術,哎,無比麻煩呀!
雖然狂獅真人和三花夫人在祈福,可是要用
這種方法去驅除掉邪術得等到什麼時候啊!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得趕緊的找出施展邪術的那個人,只有找到她才能徹底的解決到眼前的麻煩。
離開的時候何小羽並沒有向狂獅真人告別,他覺得雖然這些白光什麼的不可能驅散邪術,但是起碼可以讓人心神鎮定下來,所以說讓他們去祈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只不過,何小羽對這種東西並不感冒,他快步的走出去,就在附近轉,想要快點找到落花香,問問藥材的事情。
白光一陣陣的發散,給半個大城帶來了祥和和安寧,走在這樣的白色光暈當中,就連何小羽自己都感覺到渾身舒爽。
他邁步走着,一掃先前的陰霾,就覺得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可是,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前方。
風飄血在那裡幹嘛呢?
遠遠看去,風飄血整個人都不對付了,眼睛時而閃出詭異紅光,看起來猙獰無比恍如厲鬼一般,他的手中緊緊的撰着一把三棱軍刺,作勢要刺出,卻顯然在猶豫。
而他前方走着的穆鐵山卻是渾然不覺,正兀自的罵着話,好像在說妍鳳舞什麼的,太遠聽不清楚。
這種場面就有點詭異了,何小羽遠遠的跟着想要看看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跟着走了一段路程之後,就聽到前方傳來了廝打的聲音,穆鐵山猛地加速,風飄血則是緊跟其後。
前方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何小羽趕緊跟了過去,在前方不遠處,幾個人正在廝打。
大概有七八個身穿難民衣服的士兵,他們手中拿着三棱軍刺猛地衝殺過去,而他們的對象顯然是孤立無援的落花香。
落花香的身邊本來是帶着幾個士兵的,但是此刻,那幾個士兵都已經被人捅死了,死相很是悽慘的樣子。
而落花香自己則是嚇得渾身哆嗦,她的身前,妍鳳舞正揮舞着長劍,一個又一個的難民被殺死。
“他麼的,我就知道是你這個婊子。”穆鐵山猛地衝了上去,拿下那塊巨大的盾牌照着妍鳳舞劈頭蓋臉的打過去。
穆鐵山要反?何小羽的第一反應就是穆鐵山要反,因爲在他眼裡,妍鳳舞正在保護落花香,而穆鐵山要殺妍鳳舞,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風飄血呢?他怎麼不動?
何小羽看過去的時候,風飄血果然沒有動手,而是一邊扶着頭,一邊用力的撰着手中的匕首,一道道白光作用在他的身上,讓他的意識一會清醒一會兒模糊。
“只要殺了落花香,全城的人就沒救了,殺了他,殺了他就能夠讓倪虹裳不費吹灰之力得到洛城,殺了他。”風飄血呢喃自語,然後那一雙眼睛變得腥紅起來。
“飄血,你怎麼了?”何小羽並沒有馬上衝過去阻止穆鐵山和妍鳳舞,因爲在打鬥過程中,這兩個人雖然在交手,但是他們都在保護落花香,這讓何小羽很迷糊,不知道究竟要發生什麼事情。
然而此時此刻,最要緊的就是風飄血了,他好像生病了一樣,陷入了一種癲狂狀態,而且狂獅真人他們祈福的白光盡然出現在他的身上,這是不是就說明了一點,風飄血中了邪術。
何小羽抓住風飄血手的時候,風飄血的眼睛逐漸的恢復了清明,當何小羽的模樣逐漸清晰之後,風飄血急切的喊叫起來。
“快去救落花香,快就落花香。”他這樣喊着,整個人就像是呆了一樣。
“住手。”何小羽呵斥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兩個打什麼?”何小羽走過去,妍鳳舞與穆鐵山同時停手。
他扶起落花香問道:“你沒事吧?”
落花香點了點頭,看到何小羽之後他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有何小羽在她是安全的。
“老大,妍鳳舞要反。”穆鐵山狠狠啐了一口血痰,瞪着妍鳳舞毫不客氣的說道。
“大個子,你別血口噴人。”妍鳳舞當然不甘示弱了。
“我看見的。”穆鐵山道:“她暗通寒國狗,想要造反。”
“放屁。”妍鳳舞當仁不讓道:“我是在和他們商量如何管理那些俘虜。”
“商量個屁。”穆鐵山踏前一步作勢又要開打,道:“風飄血已經告訴我了,他讓人暗地裡監視你,你就殺了這些人。”
“這些人?”何小羽看向那些死去的難民。
他從來沒有讓風飄血監視妍鳳舞,這件事情一定有蹊蹺,對了,風飄血呢?
何小羽扭頭看過去,風飄血早就離開了這個地方,不知道去了那裡。
何小羽踢起一個屍體,看了看,認出這個人正是風飄血的親衛,也就是那天宣誓效忠何小羽的那個門衛。
“竟然是他們,那麼這件事情一定有蹊蹺。”何小羽喃喃自語道。
“何小羽。”妍鳳舞走過來,冷聲道:“你竟然讓他們監視我,你監視我。”
狠狠的撂下一句話之後,妍鳳舞轉身離開了,看樣子肯定是生氣了。
“賤人。”穆鐵山憤憤不平。
“老穆,這件事情有誤會,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詳細的說一下。”何小羽問向穆鐵山。
穆鐵山就將今天發生的那些事情都說了一遍,何小羽卻很是疑惑的說道:“我並沒有讓風飄血監視那些寒國人。”
“沒有?”穆鐵山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對,我沒有。”何小羽點了點頭道:“而且,妍鳳舞安置俘虜的事情是我安排她做的,那幾個高級將領也是我親選的,這裡並沒有什麼不妥。”
“媽呀!”穆鐵山突然叫了起來:“是他孃的風飄血背叛了你,不是妍鳳舞啊!”
何小羽微微搖頭,風飄血跟着自己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很忠心,爲什麼要背叛自己呢?
要背叛自己又爲什麼要對落花香下手?這似乎有點說不通了。
夜幕漆黑,風飄血已身在炎日軍營,他的面前是一個赤果着身子的倪虹裳,此時此刻,燈光之下倪虹裳的樣子美極了。
“虹裳,我下不去手,他們都是我的兄弟姐妹。”風飄血的表情有些哀傷。
倪虹裳輕輕的拉住風飄血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道:“飄血,我們現在不是兩個人,爲了他,幫我這一次。”
“爲了?他。”風飄血的眼睛猛地瞪大。
(本章完)